虞兮一刻也停不下来,如今安家了,老师傅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她不能只靠老师傅木工店的分成养家糊口,她得自力更生。
虞兮把目光投向了酒楼,虞兮发现这个时代的食物相比美味更多的是为了填饱肚子,如果虞兮把现代的美味做出来,那顾客就肯定会因为新奇而源源不断,虞兮心里暗暗计算着一家酒楼的消费,发现目前手头上仅剩的钱堪堪够一家酒楼的花销,但是这笔钱一旦出去,一旦亏本,就意味着如果入不敷出,虞兮又得带着孩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她倒还好,但是孩子们呢?
虞兮不敢赌,虞枫吃完饭出来消食,看到后娘坐在台阶上想着些什么,上前坐在娘的身边,“娘,你怎么了?”
虞兮没有回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枫儿,娘想开家酒楼,但是我害怕万一亏了,我们又要过那种日子了。”
虞枫沉思,学着娘看着天上的月亮,沉吟着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孩子的成熟,“娘,星星之所以比不过月亮是因为它不愿像月亮那样为自己拼一次,月亮了无牵挂,只有它一个,可星星不一样,它有很多个,牵挂也很多,所以它不敢。”
虞枫看着娘亲,“娘,我相信你,拼一次,或许呢?”
虞兮盯着虞枫良久,“看来我的眼见还比不过儿子了。”
虞兮想明白了,拉着虞枫的手把他从台阶上拉起来,摸摸他的头发,“谢谢,枫儿!”
虞枫没有说什么,但是转身的时候耳边的一丝酡红出卖了他的内心世界,虞兮好笑道:“闷骚男!”
虞恋帮着把碗刷掉,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浴缸防水泡澡。
当初他们刚到这间小院的时候正值初冬,外面有着些许的凉意,内里却不同,不仅没有刺骨的寒风,还有沸腾的蒸汽,虞兮沿着周围一顿找,终于在一个杂草丛生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小片正在“咕噜咕噜”冒泡泡的湿泥,虞兮摸了摸,热的。再往里探了探,石子,再往里呢?虞兮摸到了滚烫的液体,虞兮吓得把手抽了出来,手指被烫红了。
虞兮却不管,而是一脸的震惊,这个小地方居然有地下温泉?!
简直不可思议!
虞兮率先想到了浴缸,这是不是为了意味着可以像二十一世纪的热水器一样不需要烧热水了,还是不花钱,不用电的那种?
嘤嘤嘤,好感动,想哭!
虞兮不想浪费这么好的东西,当天就去找陶瓷馆,定制了浴缸以及水池,师傅从来都没有做过,直到做到今天,新房落成的第二天才送过来。
虞兮也没有责怪,依然好言好语地送他们离开。
孩子们盯着各自房间的浴缸,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虞兮笑着演示了一遍使用方法,爱美的虞恋当晚就泡了个舒适的热水澡。
虞兮觉得这里越来越像二十一世纪的感觉了。
哄着小歌儿睡着,虞兮悄悄离开,临离开的时候悄悄带上了门。
虞兮站在院子里,幻想着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不敢做的事情,比如亲手设计房子,她要在院子中间设计一个水池,要在院子两边种满果树,要在枫儿的窗外种一片竹林,竹子长大了,她要在竹子上戳洞,这样等风来的时候枫儿能听到悠扬的乐声。
要在司儿窗外种上高大的桂花树,桂花树味道淡雅,树干粗大,可以遮住外面的烈阳,这样司儿看书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头晕目眩。
易儿心里装的事太多,虞兮不想去探究,但她也不能看着孩子每夜无法安眠,她要在易儿窗外种上薰衣草,让他安眠。
虞兮站在门外良久,头顶的一股湿意让她睁眼。
初雪,她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场雪。
寒冷的凉意让她回到屋子里,地暖令她的身体逐渐回温。
虞兮伴随着脑海里一点一滴的画面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大早,虞兮起床,开门看到枫儿正在打拳,一招一式逐渐有了太极的缩影,虞枫看到娘亲定定地看着他,停止招式,拿着毛巾擦干脸上的汗水,虞兮回神:“枫儿,没事儿,你练吧,我就是问问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虞枫不注重口腹之欲,“什么都行。”
“要不黑米粥配紫薯糕?”
虞枫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继续打拳,但相比刚才的面无表情,现在的他脸上挂着淡到极致的笑容,显然是欢喜的。
只是虞兮不知道,看虞枫没有反驳,就只好做黑米粥和紫薯糕。
虞兮从布袋里舀了一勺黑米,淘洗干净加了大半锅水蒸煮。
还往里加了红枣,桂圆。
两个紫薯削皮,上锅蒸熟,把核桃,芝麻,猪油混合在一起切碎搅拌,还放些白糖。
紫薯熟的快,把它放在糯米粉里搅碎,还放些糖粉,让紫薯糕不粘连在案板上。
把糕点皮摊平,把核桃芝麻馅料包裹其中,在模具里面刷上一层薄油,把包裹馅料的紫薯皮塞进去。
这个简单,容易上手,虞兮做好之后,孩子们都已经起来了。
虞枫和虞恋过来拿碗筷和紫薯糕,虞兮捧着一锅黑米粥,黑米粥的软糯香甜和红枣桂圆的别致香味,再搭配上香甜不腻的紫薯糕,嗯!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小孩子都吃的香甜,虞兮发现孩子都这么大了,整天在家闲得无聊,还要找点事儿干。
于是在吃完饭后,虞兮和孩子们商量,除了小歌儿年纪太小,其他四个孩子都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尤其是虞枫,这要是在她们那儿完全都可以上小学二年级了。
孩子们都在考虑,虞恋以为娘亲没有把自己算在其中,不由得有些失望,虞兮见其他孩子都在思考,只有虞恋在看着天空发呆,疑惑道:“恋儿,你怎么不想呢?”
虞恋看了看哥哥弟弟,又看了看娘亲,叹口气道:“娘,我是女儿家,女儿家是不配上学的。”
虞兮一听就怒了,万恶的封建制度。
“怎么就不能上学了,李清照,上官婉儿都是有名的女词人,她们能上,凭什么你上不起?”
“李清照?上官婉儿?”
虞兮想起来这个时代还不知道啥是李清照?谁是上官婉儿?
她只是恨恨道:“恋儿,禁止女子上学是绝对错误的,我不管别人家,但是我的女儿,哪怕砸锅卖铁,我也要送你们去最好的学堂!”
“娘,可当真?”
“娘何时骗过你?”
虞恋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也可以上学了!?”
虞兮心疼得把虞恋抱在怀里,无声地安慰。
虞枫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立志,等他登上那个位置,第一件事就是废除这条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