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庄庄主许定,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呢?”
等待半响,一虎背熊腰,身躯雄壮异常,八尺长的三旬汉子不由跨步奔到跺墙上,俯首向下沉声相问着。
言语间透露着丝丝不善。
显然,许庄对于外来之人不太欢迎,有些排外。
闻言,袁耀瞧着了许定对于自己的态度不善,一时不由脸色不好,心下顿时觉得收服许褚或许会很棘手。
只不过。
心里想归想,但面上还是露着笑意,拱手道:“许庄主,本公子乃是后将军膝下长子,听闻贵庄有一力大无穷,刀法精湛的壮士,曾倒拖着大黄牛尾行数十步有余,震慑了贼寇。”
“此人名为许褚,表字仲康,此次特是前来拜会。”
说罢,袁耀双手行礼作揖,面露微笑之色,以表心底仰慕之情。
话音一落。
跺墙上的许定却不由一愣。
大名鼎鼎的后将军袁术之子竟然前来拜会自己二弟了?
这这什么情况?
沉吟片刻,许定蹙眉道:“袁公子,定的二弟不过是一介草民,恐怕还担不起公子如此器重吧?”
此话一落,知许定便是许褚之兄以后,袁耀面上浮现笑容不由愈发灿烂,遂礼节方面亦是越发周到,不由说着:
“大汉朝一向以才德居之,不以贫贱论英雄,贵弟既是身怀绝技,理当受人敬仰,耀亦当不分彼此!”
瞧着袁耀礼节都极为周到,许定虽不愿接待他,但人都已经上门拜访了,也不好意思闭门谢客,遂吩咐从旁侍从开庄园大门,以做迎接。
“咯吱”
阵阵铁门响声侧响着,随之徐徐打开。
随即,许定亲自抵足门前拱手迎袁耀入庄园以内。
刚入园中,袁耀旬眼一望,面上不自觉间微微动容。
那一片片清澈见底的池塘,池下蓄养着一条条鲤鱼,正欢快的居于寒冷的冰水间游动着,远处又有分隔数米便有一间间民居。
树林,池塘,民居,农田
一幅幅画卷展现在袁耀眼前。
一时之间,他心底不自觉间便浮现一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这当真是呈现了一片世外桃源之状。
外建有邬堡、设有自卫军防守,武器装备诸如箭矢、刀枪剑戟等都一应俱全,纵然发生战事,也足以自保,丝毫不惧会影响到庄园内诸人的生活。
由此观之,可见汉末的豪强实力已经膨胀到非同一般。
擅自修缮邬堡,扩充武装,私藏军械。
俨然成为了地方一霸,而不受朝廷官吏约束,不受国家管控。
当地百姓受豪强庇护,久而久之便会形成,黔首只知有豪强大族,不知有朝廷、国家。
那么朝廷积贫积弱的局面便会与日俱增,反观地方豪族实力将急剧膨胀。
将这等情况尽收眼底,袁耀不由微笑着面对从旁的许定道:“许兄,看来贵庄的日子过得殷实无比嘛!”
“公子过誉了。”
闻言,许定自谦道:“现如今,朝廷暗弱,致使各州郡间盗贼横行,贪官污吏又趁机搜刮钱财等民脂民膏,我等为自保才无奈之下组织义兵以庇护庄内平安罢了。”
许定和颜悦色地回应着。
话落,他不由询问着前方哨楼上的弓弩手,沉声道:“现仲康居于何处?”
“启禀庄主,许兄现正在正中心的演武场上操练武艺呢。”
听罢,哨楼传出声响,回应着。
随即,许定才领着袁耀一边闲谈着,一面往演武场上行去。
演武场上。
只见此刻一人在呼啸的寒风之下,光着膀子,露出结实干练的层层肌肉,身长八尺,体大腰圆的壮年正手执一柄大刀在场地上威风凛凛地勤练着武艺。
而膀子上也早已渗出了丝丝汗滴。
显然,是勤练了许久。
不一会,袁耀、许定一行才渐渐抵足。
一眼望过,瞧着场上此人一生的横肉,袁耀不由相问着:“许兄,前方那使刀勤练武艺的便是令弟吧?”
“公子所言不错,确实如此。”
许定也点头附和着。
走近,许定忽是高喝一声,严肃道:“仲康,还不速速过来拜见袁公子?”
话音落罢。
却见许褚依旧充耳不闻地习练着刀法,并未受外界所干扰。
瞧见于此,许定不由陪笑着道:“还望袁公子见谅,令弟痴迷武艺,一旦习练刀法便进入到废寝忘食、忘我的境界,他若是失了礼数,还望公子恕罪!”
“无妨。”
闻言,袁耀面上却也做出了大度的神情,且还露着微微的笑容说着:“这也是令弟的本性嘛,他要是没有如此一身神力,又焉能够震慑周边贼寇呢?”
“耀敬佩还来不及呢,岂会怪罪?”
就在二人谈话间,约莫过去大半响功夫,许褚才将一式刀法演练完毕,遂才察觉到有客人来访,便迅速将一旁脱下的衣物穿戴好徐徐走来。
“草民许褚拜见袁公子。”
“公子远道而来,褚未远迎,还望恕罪。”
许褚面相长得粗犷,可却一点都不豪放,礼节间反而是无比周道。
“哈哈。”
大笑一番,袁耀笑道:“仲康兄这是说哪里话,耀此行特为专门拜访于您,事先并未提前通报,倒是耀唐突了才是。”
瞧着袁耀一脸的和颜悦色,且举手投足间礼仪礼节进皆显得那么的大家族公子范。
一时间,许褚心底对其好感加深许多。
“呵呵,褚不过一介粗人,担不得公子如此大礼。”
呵笑一声,许褚沉着道。
闻言,袁耀笑着赞扬着:“仲康兄不必太过自谦,您往日的总总事迹耀都有所耳闻,且自身神力惊人,刀法精湛,如何会担不起敬仰呢?”
“公子寻令弟可有他意?”
瞧着许定直言相问,袁耀沉思一番,亦不由郑重道:“既然许兄快言快语,那耀也不藏着了,直说了吧,耀敬仰仲康兄武勇,特前来邀请他加入我军,以共谋大事!”
说罢,他直直凝视着许褚,并道:“不知仲康兄可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