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个死亡的时候，哪怕明面上死的再正常，也会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杀他们这些人灭口。

正德帝正是因此拿到了那些人留下的不少证据。

此时，这些证据一一被摆在了长华公主面前。

接着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宋嬷嬷此时已经吓得快失禁了，她从未想过王爷居然不是公主的孩子！

“陛下！娘娘！这不可能！王爷怎么可能不是公主的孩子？他是公主的孩子啊！”宋嬷嬷不停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

如果王爷不是公主的孩子，那真……完了！

皇后恨极了长华公主，扶风被长华抢走，若是她对扶风好的话，皇后现在也能稍微冷静一些。

可是这些年长华对扶风是什么态度？

京都里谁不清楚，长华公主对扶风的刻薄和无情？

从出生就把克父的名头按在了夜天凌的身上，对夜天凌的态度是厌恶是憎恨！

一个孩子被母亲这么讨厌排斥，该是多么难过？

皇后心如刀绞，仇恨的眼神望着长华公主，抛去了世家女的教养，抛去了作为一国之母的冷静，她走到长华公主面前狠狠的连连扇了长华公主几个巴掌！

太后面有怒色，却也深知长华对不住皇后，只能道：“皇后！你冷静一点！这么粗鲁，成何体统？”

“母后说的对。”皇后停下了手，吩咐身边的人，“你们给我接着打！”

“皇后！”太后恼怒的喝止。

“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你这么做还有把哀家放在眼里吗？”太后威胁道。

正德帝没开口，却亲自走下去，牵起皇后的手，“先把事情完全弄清楚，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们孩子的人。”

正德帝没有反驳太后，但他对皇后的态度也是一种表态。

太后脸色难看，认为皇帝没有给她脸面。

皇后沉着脸，强忍住甩开正德帝手的冲动，她只是皇后，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后，若想为她儿子报仇，还需要正德帝这个生父撑腰。

若是最后正德帝选择包庇长华公主，她再彻底跟他翻脸！

“长华！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后厉声呵斥。

“为什么？”长华公主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恨意如野草一般疯狂滋生。

“因为他克死了我的驸马和孩子！”长华公主扭曲的脸上充满了恶毒的恨。

“因为是你让驸马在我们成亲之后就去了战场！是你让驸马在我怀孕的时候都不能回来一次！是你让我郑太医只顾皇后，不顾我和孩子的死活！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报应！”长华公主古怪又疯狂的笑声让人心里渗出寒意。

“驸马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驸马，他还是京朝的战将，他是京朝的守护神！”正德帝对长华公主确有愧疚之心，否则这些年她对夜天凌的不管不顾，也不会一直让夜天凌去体谅她，宽容她。

但这些愧疚终是被时间，被她的不知悔改的态度给磨灭了。

“他最该守护的人应该是我和孩子！”长华公主崩溃的大叫。

“郑太医是怎么回事？”正德帝从未让郑太医只顾皇后不顾长华。

“我生孩子难产，夜家让人去宫里请郑太医，却被人拒绝了……”长华公主眼含热泪，凶狠的目光，怨毒的恶意，无一不在显示她有多恨正德帝。

“不可能！朕在得知你生产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郑太医派到了你的府上，皇后身边留着的是曾太医。”正德帝神色凝重的说道。

长华公主一声冷笑，根本不信任对方的说辞。

“皇帝的话我可以证明，皇后生产的时候我也在，当时一直在产房外等着的是曾太医。”太后做了证明。

长华公主神色这才有了一些变化，随之神志又被仇恨的情绪占领，“那又如何？我的孩子和驸马都死了！”

“长华！你疯了不成？这些事你怎么能算在你兄长的身上？你有能力劝夜千军不当武将？你有能力让他一个武将不上战场？即使你皇兄不命他去战场，他也会主动请旨去战场！”太后怒斥道。

“我是疯了！在驸马和孩子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长华公主轻笑一声，眼里尽是癫狂之色。

“太后娘娘！公主也有把王爷当亲子看待的！公主就是太苦了！又神志不清才会做出那些事，她真的是有苦衷的！”宋嬷嬷磕头磕的头昏脑涨，此时也只有她哆哆嗦嗦的给公主求情。

“拖下去杖毙！”皇后现在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暂时拿长华公主无能为力，但是杖毙一个下人，她还是能做到的。

宋嬷嬷照顾了长华公主几十年，和长华公主情分不一般。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参与这些事！你这是心胸狭窄！迁怒她泄愤！”长华公主冷笑道。

皇后冷冷的看着她，抬手就砸过去一个茶杯!

茶杯砸在了长华公主的头上，顿时长华公主的头上就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下来！

“皇后！你适可而止！”太后黑着脸警告她。

长华公主确实犯了错，太后也没说不严惩她，可皇后这种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太后感到不满。

“母后，你是一个母亲，我也是一个母亲，你的孩子犯了错，但还活着，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母子分隔而十多年，被人刻薄虐待了这么多年！换做是你，你还觉得要适可而止吗？”皇后平静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太后。

“你是皇后，要以大局为重。”太后看了一眼儿子，见他没有开口的打算，只能命令道。

“我若不是皇后，是不是就不用大局为重了？”皇后诡异的笑了笑，拔了头上的凤头簪放在了桌上。

太后脸色难看，“皇后！你这是在威胁我？”

“母后这是要包庇长华？”正德帝突然开口道。

皇后怎么是，太后都不会在意，但是皇帝不同。

“她是你妹妹。”太后心里一沉。

“天凌是朕的儿子。”正德帝目光深沉幽深。

“她是犯了错，哀家也不反对你惩罚她，但她毕竟还是养大了天凌，你看在千军和天凌的份上，网开一面，日后哀家让人看着她，不准她再出佛堂半步！”太后退了一步，她实在不愿看自己这一对儿女反目成仇，也不愿女儿死在儿子手里。

“母后，即便朕要放过她，别人也不会放过她。”正德帝露出一丝冷笑。

太后不明所以，“皇帝，你这是何意？”

“你以为天凌克妻的名声怎么来的？”正德帝讽刺道。

“你以为天凌三位未婚妻是怎么出事的？”正德帝继续问她。

太后的脸色一变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