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板栗成熟的季节,他们要在这段时间把板栗全部采摘回来,这个工作量并不小。
白湘把所有人分布在不同的岗位上,体力好的成年男子,就负责搬运,其他的负责剪枝和装框。
还有一部分人,就留在山下,专门负责把果实从外壳中取出,然后分拣成同样大小存放。
板栗需要存放在通风干燥的环境,为了保持新鲜,白湘对环境很严格。
这三十个人中,李婶也在里面,这天,她神秘兮兮地把白湘叫到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道:“白湘啊,婶子,额我想求你个事,我女儿珍慧她也想来这板栗林找个活干,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来?”
珍慧姐?“她不是在镇上吗?怎么想着到村里来找活干?”
李婶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她啊在婆家日子不好过,一直啊我跟你李叔想着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是这次,唉。。。她想回来住一段时间,但是她还有孩子要养,所以。。。”
白湘也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对珍慧还是有好感的,“明日李婶就让珍慧姐来吧。”
李婶顿时高兴道:“谢谢你啊白湘,明日一早我就让她来。”
晚上白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坐在桌前手撑着脑袋,看着跳到面前的南城,“白果,你说我要不要找个人帮我打理板栗林啊,每天事情太多了。”
可是找谁呢?娘负责后勤方面的事情,她不想她太累了,而且她也不适合。
村里她能想到的人不多,突然她想到了大栓,大栓为人实诚,他平常在镇上干活,也比一般人多两分见识。
既然觉得可行,她就不多纠结了,第二天就去找了大栓,大栓一开始想要推辞,他怕自己没这方面的本事,但是又有谁是天生就什么都会呢?在白湘的坚持和真诚下,他最终答应了。
白湘鼓励他:“大栓哥,你不用太有压力,有些方面你比我见识得多,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大栓见她信得过自己,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好推脱的,而且机会是不等人的,这段时间,白家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谢谢。”
大栓家里就他和他爹两个人,到了板栗林之后,他每天也回去的很晚,但是早上不管白湘来的多早,也能看到他,她甚至怀疑他晚上到底有没有回家。
不过有了大栓的加入,她身上的担子就减轻了很多,她把和赵掌柜对接的事情交给了他,她就专心打理板栗林。
板栗林刚刚起步,大大小小的细节都要照顾到,以前这里是野蛮生长,虫子什么的也多,要保证来年收成好,必须要做好工作。
而且她买下的这片山,板栗林只占地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一些普通的野果,她正在研究,到底是开发新的产品,还是用来种植板栗幼苗。
经过一个月的磨合,板栗林慢慢进入正轨。
赵掌柜那边好消息不断传来,板栗已经传入其他的地方,而且卖得很好,一时间是供不应求。
采摘需要时间,而且板栗的储存时间最多能有半年,白湘并没有打算一下子就把人喂饱。
白湘让大栓把驴车换成了马车,这样他们谁想到镇上办事,都方便一些。
这天她刚要回家,大拴找到她:“小姐,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白湘见他这么叫她,“大栓哥,你还向以前那样叫我名字就好,大家都是农村人,这么叫挺奇怪的。”
大栓却坚持道:“小姐,这称呼上是要有别的,正是因为这里都是村里人,大家还像以前那样叫你的名字,心里的尊卑也很难建立起来。”
白湘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便由他去了,“你刚刚说要找我商量的事情是什么?”
大栓:“这几天夜里,我发现有人私自上山偷摘板栗,对方对山上地形很熟悉,几次下来我都没有抓住人。我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好的办法,把人给找出来。”
这个问题白湘早就担心过,这片山外围没有围栏,谁都能进去,夜里往里面一钻,谁都发现不了。
对地形熟悉,那肯定是本村人了,白湘想了一下:“这样,明天下午的时候,你。。。。。。”
第二天,大栓带着人抓到人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这不是涣三吗?”围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知道涣三跑到山上偷板栗,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李婶走出来指着趴在地上的人道:“涣三,你怎么又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他被抓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大家每次都因为是同村人,稍微教训他一下就放过了。
涣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骂骂咧咧道:“不就是摘几颗刺果嘛,你们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大栓指着旁边的麻袋:“你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几颗吗?”
大栓有些心虚,不自然地转动着眼珠子:“这山上那么多,我拿这点本来就没多少,她现在那么有钱,又不差这几个果子。”
大栓听着他的歪理,气道:“别人有钱,是你偷窃的理由吗?我今天非送你见官不可!”
涣三听他说要见官,急道:“大栓,你不过就是给她干活的,神气什么?而且你们这里这些人,难道就没有这种想法?我不过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
“哦?是这样吗?”
大家就看到不远处,白湘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缓缓走过来。
“大家跟他一样,有这种想法?都觉得我这山上的果子多,想去摘一点?”只见红唇轻起,语气缓慢平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力。
其他人连忙否认:“绝对没有的事,我们怎么会这样想呢?嘿嘿。”
“对啊,没有的事。”
白湘:“既然是这样,大栓,带他去衙门吧,这一袋板栗算下来,应该够他在监狱蹲个几天的。”
大栓立马道:“是,小姐。”
涣三见她来真的,吓得立马求饶:“白湘,你绕过我这回吧,我下次不敢了,你看这板栗都在这儿,我现在还给你,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白湘嘴角微扬,语气却极为冰冷:“是吗?那你前几天卖板栗的钱呢?”
涣三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完连忙捂住嘴。看到白湘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气急败坏狡辩道道:“你胡说,我就偷。。。拿了这一袋,其他的你可别诬赖我。”
白湘:“昨日你和镇上的钱老板交易了什么,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钱老板给你的银子你都拿去买了酒喝,对了,还顺道买了个烧饼,我说的对吗?”
涣三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见鬼了,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头一梗:“我就是拿了怎么的吧,反正你也知道了,钱我已经花了,你就算把我带去衙门,我也拿不出钱。”
大栓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想要动手,被白湘拦住:“没钱没关系啊,不是还有人嘛,大栓,把他带进去,把板栗林最累的活交给他,什么时候把他偷的板栗钱抵了,什么时候放他走。”
大栓也觉得好:“正好这疏通山水的活交给他,没个几天干不完。”这活又累又脏,而且又正赶上下雨天。
白湘走之前扔下一句话:“每顿给他一个馒头,可别饿死了。”
留下涣三绝望的站在人群中。
今天这一出,不仅是为了教训他,也是为了做给村里的其他人看,让其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心里顾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