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长街的杀伐和张钦的上门闹事,并没有影响京城金陵的祥和,在八月下旬依稀的月光之下,一对俊男靓女踩着各自的影子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之上。
没有骑马,牵着缰绳和沈欢并肩而行的萧如冰,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副强势至极的形象,但到了沈欢这儿她却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小女人。
在悠悠的叹了几声后,萧如冰带着几丝深深的伤感问了出来。
“小贼,你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呀,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有来找过我!”
见萧如冰如此无助,沈欢心中愧疚更甚,他轻轻的把萧如冰的手拉过来,握在手中。
“没有,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只是这段时间实在有点忙,忽略了你,对不起!”
“哼,你有多忙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去我嫂嫂那儿鬼混吗,你看你,马上都要娶三个女人回家了,我的事情你却一点都不上心,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虽然是自己把嫂嫂宁浅语推到沈欢面前的,她也并不后悔这样做,但萧如冰见沈欢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她心里还是有点莫名的心烦。
只不过沈欢的一切感情经历萧如冰都清楚,包括封景珹赐婚嫂嫂宁浅语她也清楚,他知道沈欢处于当时的境地只能求来宁浅语的赐婚,但她还是止不住的要心烦。
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个女人应该有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这”
沈欢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看你,没有话说了吧!”
“额,不是这样的。”沈欢有些无辜道,“冰儿,我这不是在想如何去封景珹那儿给你讨赐婚吗,不过,你要相信我,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给你讨来赐婚圣旨的。”
“哼,谁稀罕圣旨了,你就是求来也没有用,姑奶奶我改主意了,不嫁了!”
哼,手都还心甘情愿的被老子握着呢,骗谁!
沈欢明白这是气话,他紧了紧手中玉手,假装惊慌道:
“冰儿,你说什么?”
见沈欢如此紧张,萧如冰芳心一甜,随后轻笑了起来。
“假的,我想圣旨都快想疯了,小贼,你可得快点给我讨回来呀!”
“嗯,一定,一定!”
呵呵。
。
送回萧如冰,沈欢一个人返身儿回。
今天的两件事情都有惊无险,但沈欢心中却并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了,包括地位和权力。
这个问题以前他想过,但没有现在强烈,特别是在他和沈海一起面对广平侯杀手和一家人对张钦会到来时的担忧的时候,这种想法就变得更为强烈起来。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若是他手握重权,也不至于被一些猫呀,狗的想怎么欺负就这么欺负,况且现在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即将有三个或者四个女人的男人,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男子,他不想以后自己的家人有什么意外发生。
就想自己的那两个老丈人一样,虽然他们只是一个文官,没有半点力气,但只要他们往那儿一坐,一切牛鬼蛇神皆不敢捻其锋芒,这才是一个世家的底蕴,一个男人的终极梦想。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条路有点长,但沈欢并不担心,他还年轻,他相信只要自己朝这方面努力,这个梦想就一定会实现。
既然如此,沈欢便开始期待起每一个明天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沈欢起了一个大早。
昨天杀了那么多人,还把张文烨的蛋蛋给误切了,动静实在有点大,封景珹肯定会知道。
虽然自己在理,但亲自去给封景珹说说也是有必要的。
况且即使不去,封景珹恐怕也会来找自己问讯一下当时的情况。
额,自己这当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沈欢都有些不习惯早起了。
在辞别家里的小妖精和紫星紫月后,沈欢往内城而来。
果然,昨天的动静确实太大了。
大街上袭击朝廷官员未遂,反被沈欢反杀十多个人,这种情形在平和的大燕朝百多年的历史中还是少见的,在京城更是头一回。
而后来袭击方不但不收手,还纠集了大量人员欲闯到沈家去报复。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不仅在京城坊间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在众多官员心里也落下了不小的阴影。
毕竟官员的身份应该是高人一等的,他们心底里认为只要没有触犯王法,至少人身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可没想到居然有人天下之大不韪来个长街袭击。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呀!
基于这种情况,封景珹很是震怒。
一上早朝,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把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给拿了出来。
张钦教子不严,长街行凶,辜负皇恩,无视朝廷律法,降侯爵为伯爵。
张文烨性格暴戾,不服管教,进入皇宫由宫内的规矩约束之。
额,太监了!
对于这个结果,大臣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暗自在思量自己家中的儿子或者孙子有没有做出一些违反规矩的事情,以及以后该怎样管束自己的子孙。
毕竟张钦、张文烨的范例实在太悲惨了,他们可不想自己也走到这一条路上去。
早朝过后,封景珹召见了沈欢。
在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关心了一下之后,再问了一些当时的情况,这才让沈欢离开了御书房。
好多天都没有正常当值了,沈欢手上已经没有具体的事情,萧翰墨也不故意刁难他了,但沈欢还是打算把这天班给上满。
午饭是在衙门里吃的,吃过午饭沈欢睡了一个午觉,然后才帮中书科那帮同僚抄了点东西,做了点小事,这才下值回家。
走出内城已经是下午的五时过后。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马车,沈欢一个人走在大街之上,显得有些优哉游哉。
在路过大通街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沈公子,请等一下!”
沈欢转身,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劲装汉子冷然的站在三步之外。
“这位兄台,不知道你叫住在下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