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师舞剑舞得很累,身上也已经流了很多的汗液,但不知怎么的,流的都是冷汗,身体运动了这么长时间,却越发地阴冷,连动作都不由得迟懈了起来。
终于,何大师感觉身体都快要累倒了,就那么重复的动作也已经舞动了不知道几十遍了,何大师才停了下来,从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一擦衣袖便湿了一大片。
何大师先是在脑中想好借口,就说地下的那只邪魔太狡猾,见到自己在舞剑就不敢出来了,只会躲在地下,所以自己也没办法再除掉它。
然后再找借口说,自己今晚先离开,等找个时间出其不意地来工地偷袭它,才能将邪魔给解决掉。
等自己今晚离开了,就带着徐父打给自己的预付款离开,那可是一大笔钱啊,足够自己花用很多年的了。
至于工地下的妖孽?关自己屁事!自己只说了帮徐家除妖孽,又没说除去多少只,反正自己已经除去了一只了不是吗?
想好借口,何大师便挺了挺腰,一副得胜而归的姿态,眼睛更是看向天空,用鼻孔看人,想要找徐父说一下自己的借口。
然而,才拿鼻孔扫了一圈工地,何大师便不由得惊愕地低下了头,用眼睛扫视工地了。
在又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工地后,何大师终于确认,徐家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不仅是徐家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工地上的工人们也已经全部不见了,只有火堆便的秦浩还在安然坐着。
见到如此情况,何大师自然是不由得急忙走到秦浩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浩道:“徐父呢?徐武呢?工人们呢?”
秦浩手上拿着何大师白天所杀的鸡的鸡腿,将鸡腿用木头穿起来放在火堆上烤,听到何大师的问话只是耸了耸肩,头都没有抬地道:“走了啊!这里这么冷,徐父身体又不是很好,一众工人们也累了,这大半夜的,懒得看你重复那几百遍的剑舞,离开了不是很正常吗?”
“谁让他们走的!”何大师却是怒目圆瞪,大声地怒吼道。
他明知道自己不敌地下的那具尸骨,却仍然敢说大话自己能将其斩杀,并且在一旁起舞作秀给徐父看,就是知道工地上此时人多,地下的尸骨再离开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动手。
此时他见众人皆是离开了,再想到那个老保安从建筑上跳下来砸自己,自然是知道地下的尸骨是针对自己有恶意的,顿时便冷汗直冒,浸湿了衣物。
“我让他们走的啊。”秦浩终于抬起了头,手上的那只鸡腿也终于烤好了,狠狠地吃了一口才冷然不屑道。
何大师张了张嘴,想要怒斥秦浩,但是对视上秦浩那双冷然的眼睛,不知为何又闭上了嘴,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徐家人跟工人们走了也好,他们走了自己就也可以走了,而且反正徐父也没将已经付了的钱要走,自己带着钱远走高飞便好,也就不再理睬秦浩,而是冷哼一声,略显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什么妖魔,便准备离开。
“父亲,他准备离开了,这可怎么办?”另一边,保安的房间内,徐良从监控中看着快要离开的何大师,顿时急忙开口道。
工地上自从出了怪事后,安装的监控便多了起来,不过都没有什么用而已。现在徐良便是从监控中看着工地,只不过所有的监控都是一闪一闪地,怪异无比。
“别急,秦先生没拦他,他应该离开不了。”徐父淡定地摇了摇头道。
果然,监控中的何大师原本还一脸高兴,正准备直接离开,但随即脚步一动便显得有些迟懈,整个人仿佛背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走得极其缓慢。
何大师自己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的,只感觉自己背上仿佛驮着个东西一般,而且那东西越来越重,压得自己走不快。
这也就算了,何大师还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冷,是那种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冷意,而且不是从外面往身体里浸透,而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往外冒!
何大师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转过身,见秦浩仍在那里淡然自若地吃着鸡腿,张了张嘴想要求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徐父徐良跟一众工人们看到这一幕也是汗毛倒竖,不由得浑身一颤,宛如在看恐怖片一般紧紧地盯着监控。
但随即监控一闪,便直接陷入了黑屏。
只不过,黑屏前,精神完全聚集在屏幕上的众人,皆是看到了何大师身上赫然背着一团迷雾,那团迷雾隐隐显露出一抹人形。
这让众人皆是猛地一震,不由得后退几步,离屏幕远点,待到完全确定屏幕不会再亮起,才在心中默默为秦浩祈祷。
秦浩一边吃着刚刚烤好的鸡腿,一边看着眼前身体弯曲,以怪异姿势行走着的何大师。
何大师仿佛是没有看到秦浩一般,从秦浩身边走过,然后在秦浩的身后找到了一根又粗又长,足够结实的工地用绳。
绳子是自己飘起来的,飘到一处建筑物上挂着,然后形成了人上吊时常用的那种绳结。
何大师也是自己找的一个垫脚的东西,只见何大师踩上了垫脚的物品,然后将脖子伸到了绳子伸,还特地拉扯了两下,确定绳子很结实。
随后,何大师便要将垫脚的东西给踢开,准备上吊了。
正在此时,秦浩才迟迟地出口道:“聊聊?”
只见已经将脑袋放进了绳子里的何大师一寸一寸地扭过头,用无神却又透露出一丝光亮,看起来诡异无比地眼睛看向秦浩。
“聊、什么?”“何大师”出口也是极为缓慢又诡异,但终究是将话说得秦浩听得清。
“你都埋地上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人给你立碑,给你祭拜,送上贡品啊?”秦浩见这尸骸所形成的灵气果然能与人交流,便直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