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若再次归来，手上端了一盘蜜枣。

“公主，吃点蜜枣吧，这个甜。”

玛依努尔的嘴角边，沾满了酸奶糕的碎屑。她伸手接过盘子，拿起一颗蜜枣放在嘴里。

“这个好甜呀，林哥哥真贴心。”

凌安若只是默默地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递给了公主。

玛依努尔连忙接住手帕，小心翼翼捧在怀里，不舍得用这擦自己的嘴。

而是直接用手蹭了一下嘴，将碎屑弄掉了。

凌安若垂眸，咬了咬下唇，真不忍心让公主面对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话。

她抬起手，摸了摸玛依努尔的脑袋，喃喃细语，“对不起……”

玛依努尔此刻还在专注着自己手里的手帕，观察着手帕上的一针一线，触摸着手帕给自己带来的柔软感。

被摸脑袋，玛依努尔才抬起头，望着比自己高一点点的凌安若问道，“林哥哥摸玛依头干嘛？”

凌安若将手伸进袖子里，拿出那个白色鸳鸯荷包。匆匆忙忙塞进玛依努尔手中，害的玛依努尔没握紧手中的手帕，手帕轻轻掉落在地上。

玛依努尔没在意凌安若给她的什么，而是着急的将手帕捡起，但还是落了灰尘。

她小心呵护着，心疼极了。

此刻，她才瞅了瞅另一只手里的东西。

嗯？

这不是之前自己送给林哥哥的荷包。

他为何要还回来？

玛依努尔心中充满了不安。

她抬起眸子盯着凌安若的薄唇，希望对方不要说出自己不愿意听见的话。

凌安若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了伤玛依努尔的话。

“公主，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无功无禄，不值得公主垂青。草原上的青年男子多了去，哪个都比在下好，公主还是另选他人吧。对不起～”

啪……

手帕和荷包都掉落在了地上。

玛依努尔眼睛发红，泪水就像泉水一般涌出眼眶，泣下沾襟。

她迷茫捡起来，使劲拍打着上面落的灰尘，声泪俱下，“不，玛依只要林哥哥。”

“公主放弃吧，在下从未喜欢过你。”

凌安若的话，字字如针，深深地刺痛了玛依努尔的心。

她捂住胸口，心跳的很慢，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滴答，滴答，直到心麻木。

她还记得，在吃酸奶糕时，心还是怦怦乱撞着的。

她这是第一次放下自己高傲的公主身份，抓住凌安若的袖子低声说：“林哥哥，是玛依对你还不够好吗？那玛依能改，只要你满意，玛依做什么都行。”

凌安若一愣，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够无情了，为何公主还是不肯放手。

这些绝情的话，她还是在话本上学的。她完全不知这些话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痛苦，只知公主听了会放弃对自己的追求。

其实她内心也希望和公主成为朋友，但她明白，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了。

“抱歉。”

凌安若用力甩开玛依努尔的手，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她在心里说了千万遍的对不起。

如果能和公主坦白自己是女子就好了，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以男子的身份在这里习惯了，她怕女身败露，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