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压迫感已经消失,陈卿卿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太清醒了,身体更是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额上覆上一丝冰冷,随后丝绸质感的布料轻柔的搭在身上,严严实实,一丝亮光都不见。
楼宴披上了衣服,昨夜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房间里。
“王爷,要查吗?”这欢蛊乃是西蜀特有的蛊毒,子母一体,种蛊人以鲜血喂养,中蛊后三日发作,症状如同中了合欢春药,只有和种蛊人交合,蛊虫在交欢时成熟,分为子蛊母蛊,母蛊受种蛊人鲜血吸引,自动进入种蛊人体内,子蛊则留在中蛊人体内。
此后,受蛊毒影响,中蛊人会对种蛊人产生难以自控的亲近感,最后爱上种蛊人。
按理说只有以鲜血养蛊的种蛊人才能引出蛊虫的母蛊,母蛊不出,中蛊人会身陷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可丑时时,楼宴体内欢蛊的母蛊就进入了这女子的体内。
上官翠花。
楼宴想起曾经相府里顶顶有名的四小姐,那时候上官清正还是左相。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与她倒是没什么纠葛,只记得是个爱穿绿衣的姑娘。
后来便是家族倾覆,他的朋友送了他一份糕点,上官翠花给他打翻了,他便和她打了起来。
那时候他心里悲愤交加,一点儿没留手,小姑娘是哭着回去的。
糕点还是打翻在了地上,却是朋友的一番心意接济,他吃了。
拉了整整一天,去了半条命。
原来是华京那群整日里走狗斗鸡的二世祖,逼迫朋友给他糕点里下了泻药。
那朋友处于愧疚又给他请了大夫,救回了他半条命。
你说可笑不可笑,害了他半条命,又救了他半条命。
若不是那人的大夫,他大概就死了。
可若不是那人的糕点,他也不会吃下。
“丞相府四小姐,查。”楼宴显然也清楚欢蛊是什么。
这蛊是苏疏影下的,下蛊的叛徒认了,苏疏影也认了,甚至还算好了蛊毒发作的日子跑过来自荐枕席。
这样的话,那这无意之中被甲辰带来的上官嫡四小姐为何能够给他解蛊呢?
“是,那苏妃······”
“送回王城,”楼宴又补了一句:“让甲子亲自去。”
甲子是楼宴身边唯一一个明示身份的暗卫,相当于半个楼宴本人了。
甲子亲自送苏妃回去,这王城怕不是又有一阵腥风血雨了。
不过左右也是苏妃自找的。
“是。”甲辰领了命就准备退下。
“等等。”楼宴喊住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她用了什么药?”
“什么药?”,甲辰一脸懵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楼宴是在问床上的人,“属下见她在巷子里鬼鬼祟祟便抓了过来,未曾用过什么药。”
淡漠的眼神有了一丝惊诧,俯身搭上素白的手腕儿,顿时一愣。
半晌,楼宴才开口:“去叫甲午来。”
楼宴的暗卫共60人,以天干分工,地支排序,各司其职。
甲字近身伺候,除去给楼宴下毒已经被处理的甲丑,剩下的人中以甲午医术最好。
小姑娘苍白着一张小脸,整个人都跟水里刚捞出来一样似得,再结合昨晚的动静,盖着被子也能知道得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甲午给陈卿卿诊了脉。
“王爷,是发烧了。”
楼宴顿了顿,他本以为是甲辰那个不着调的给陈卿卿下了药,所以才会格外热。
况且她人又配合得很,以至于······本来丑时就已经解蛊的他,想着终归是欠了人家姑娘,于是给陈卿卿解药,硬是磨到了辰时大天亮。
要是陈卿卿知道楼宴这会儿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破口大骂。
TMD,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禽兽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她要是不配合现在还能活着吗?!
她后来都晕了!
晕了啊!
本来人都蔫儿啦吧唧的了,嗓子就哑了,后来硬生生被磋磨晕了!!!
“这是清心丸,温水服下就行,”甲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绿色的药瓶子,又掏出一个绿色的小药盒子,“这是舒痕膏,您,您还是给这姑娘擦一下吧。”
“本王擦?”
“那,那总不能我来吧。”甲午是男子,这王爷睡了人家姑娘,虽然是因为蛊毒的原因,但好歹是睡了的啊,那就相当于自己的半个主子······
甲午越想越悬,将整袋子药都放在了桌上:“药都在这儿了,王爷您看着拿,我去帮甲辰。”
说完人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