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想将船全部毁掉,也无需一定要凿沉,若是铁索连舟,烧个精光也不是不可以啊。
顾渊猛地想起了周瑜黄盖的火烧赤壁联营,如是想火烧几艘船应该不会太难。关键是铁索怎么弄。
见土邦人思忖,顾渊站起身来道“无妨,我有秘密武器可连接船只,虽不是铁索,却比铁索坚韧。”
……
夜晚。无疆会准备了酒会,一来是给土邦人接风,二来是算作庆祝货有了眉目。
在上座,文太傅高高举杯敬土邦人,今日的文太傅红光满面,面色祥和,看上去如同一个刚满四十的中年人。
“庆祝我们与土邦长期往来,愿我们与土邦的友谊至上,形同手足。”文太傅笑意望着土邦人,高高举杯仰起头来饮。
一边坐着的古清陪饮,将杯子撂下的一刻,才发现顾渊没有被带上场来,索性心中意难平,于是提议“不如叫万花阁的阁主也来同饮一杯,毕竟他将扳指亲自舍弃也就意味着舍弃了阁主的位子,日后若是能为龙寿派效忠,也算半个自己人啊~”
古清的话一出,全场的人脸色各不相同,文太傅自然愿意,他对羞辱人这种小孩子行为不感兴趣,但如此至少可以在土邦人的眼中为龙寿派立立威,于是跟着附和“好啊,至少也别怠慢了自己人。”
土邦人的脸色却不好看,将酒杯落在桌子上后,严肃道“不至于什么人都可以登上无疆会的大堂,他只是一个宝藏图,若是真的就带上来供人参观,岂不是土邦人的笑话,还是说文老后悔了货款不要了,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不得了的事?”土邦人眼神一寒扫射像古清,叫古清面色一阵铁青,尴尬的饮酒,不再讲话。
这念头很快被土邦人的话打消,文老举杯爽朗一笑道“失敬,玩笑话罢了,我们喝酒,不提其他。”
土邦人见文老不再提及,也放心下来,默默饮酒,也不敢多提一个字。
“不知土邦的帮主郑老好不好,身体佳不佳,待这趟货走完,我会亲自去看望郑老,听闻郑老喜茶,正好我途经闽南的时候带了些茶叶回来,届时登门拜访,也好拿得出郑老看得上的东西。”文老抿酒,笑笑。
“但凡文老的东西,哪里有亲疏贵贱之分,在郑老看来都是情分。”土邦人举杯对着文太傅敬酒,互相奉承两句,最后再无他言。见场面尴尬,文太傅又请上了舞姬跳舞奏乐,大家静静的看演出,大堂一瞬间热闹起来。
而土邦人看舞的时候并不心安,手心的汗频频外冒,不大会就湿透了捏在手心的袖子,却概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土邦是否有这样的舞姬?大人看看可还喜欢,若是喜欢,今晚就去伺候大人,出行的时候也可带上船,否则这一行太寂寞。”文太傅悄悄的瞧向了土邦人,总感觉他们的言语举动不太自在,不知出于何缘故。
“土邦人一向单独行事惯了,并不在意身外的人。”
古清见土邦人的模样也确实有大不同,于是派出两个舞姬上前去侍酒,且一边在后默默饮酒观察。
……
那边大堂中的笙歌鼓乐不断,这边的岸边码头上,顾渊正望着面前的二十几艘货船犯愁。
将算盘珠子里的细线连接了十几艘货船后,才开始担心起来这钢丝这般纤细,真的可以连接货船不断?有点牵强。
但这毕竟是楚江遥给的算盘,里面的武器都是楚江遥寻摸到的奇珍,虽不知他是从哪寻到的,可确实是真的厉害,单说那刀片,就连锁头都轻易切割的开,想来这里的钢丝必然不是寻常之物。
于是静了静心,开始准备连接第十五艘船。
看守们原本是在岸边巡夜的,但这会大部分都被土邦人招进去喝酒了,留下的人也都无心看守,只朝着内中张望,羡慕的要命。
这边见看守都走了神,于是顾渊悄悄的趴在岸边顺着大船不断的摸索着朝前看去,那边的大船都延伸到了深不见光亮的黑暗处,更加利于顾渊进行工作,于是加紧了速度,将船连接好。
将船全部连接好后,按照原定的计划就要在约定地点等待土邦人将钥匙偷到手,前提是土邦人要将众人全部灌醉,才有机可趁。
虽是最拙劣的法子,却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法子了。
但顾渊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终于忍不住的朝着大堂的方向望进去。这才明白了没人来接头的原因。土邦人醉醺醺的东倒西歪,而古清面前的几坛子酒下了肚子,脸色都没红一下,望着土邦人生笑,脸上似有嘲讽之意。
土邦人喝酒败给了古清,可还行?
顾渊无奈又趁着没人跑回了房间,刚一进房间就大喊大叫的传来了看守。
昏昏欲醉的看守一推门见顾渊躺在床上耍无赖,伸出剑直指顾渊大吼“老实着!你现在可不是万花阁的阁主!要你狗命还不简单!”
顾渊却不买账,只嚷嚷要喝酒。
看守大笑,口里吐出酒气道“你?喝酒?你一个弱不禁风的瘦鸡还想喝酒?醉不死你!”言罢将顾渊一推,捧腹大笑起来。
“我要与你们的帮主古清喝酒,他若是不敢,就是怂货。”
“呸!还想与古清喝酒!你他奶奶的不要命了!”看守盯着顾渊大笑,顾渊也盯着看守大笑,二人大笑的声音愈来愈大,最后看守毛了,停止大笑对着顾渊大骂“笑个鬼!”
“我笑你们古清真的很差劲,在女人上败给了我,在样貌上又败给了我,在酒量上还败给了我,他不衰谁衰?”
那看守也护主,一听顾渊辱骂古清,擦了擦嘴,狠狠的提起剑对着顾渊大喝“好啊,好好好,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龙寿派是什么地方!……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去叫帮主来,跟你比!”言罢,狠狠一摔门去了。
顾渊庆幸自己遇见的是个傻子,眼瞅着他一路小跑的走了,心里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成败就在今晚一举了,而此番却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过了大概一刻钟,只见那看守又跑回来了,咚咚咚的上楼,蹬的将门踹开,带着脸上的一个大脚印子对着顾渊大喝“帮主传你过去!还叫我捎一句话给你!”
看守揉着被脚踹的红肿的脸大呼道“你输了要锯腿,锯胳膊,受宫刑,如是他输了,他对着你磕头赔罪叫爹爹!孙子,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