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儿。
温欣眯了眯眼睛。
“这是什么?”汪城丝毫没有察觉,手里捣鼓着几盒药,眼角余光发现站在门口的温欣,朝她招招手,“你过来看,这都啥啊?”
温欣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探头去看他手里的药盒。
“”
看不懂。
两个人尴尬地互相看看,好在立刻,系统就给出了翻译。
“这些都是具有镇定效果的安眠药?”汪城递给温欣一盒。
看来这房主生前有睡眠问题。
会是因为什么呢?
把药塞回到柜子里,温欣一扭头,这才发现浴缸里那道鬼影,不知何时消失了。
走了?
难道是察觉到了她的神识?
看来在这部电影里,不光是演员比较菜,连鬼也比较菜,稍微一试探就被吓跑了。
于是温欣老老实实把神识收起来,不打算再用。
周围浮动的黑雾随即消失不见,视野都变得开阔许多,在浴室里随意转了一圈,她转身出去。
温欣的长相很明媚,客厅里橙黄色的灯光洒在脸上,仿佛加了一层柔光滤镜,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流转间波光潋滟,格外动人。
顾青珩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研究电视开关,看到她从浴室出来,朝自己笑了一下,手上动作一顿,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从自己面前飘过,走向餐桌。
我现在的表情和顾青珩是一样的,流口水p
做为温欣的事业粉,我都忘了她的颜有多么好舔了。
我一开始就看脸入的坑啊!
餐桌上的白布早就被刘青青掀开了,露出亮洁的大理石桌面,桌子上摆着几份报纸和少女杂志,甚至还有一个用过的杯子。
温欣看了看刘青青手里的少女杂志,又看看那个杯子,伸手将那只杯子拿起来。
这杯子。
汪城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转动手里的杯子,“哎,这上面的陶瓷花纹还挺好看。”
“是吗?”温欣摸着杯子上蓝色的陶瓷花纹。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温热的指尖蹭过她的侧脸,轻轻捏住了杯子。
温欣看着突然出现的那只手,把自己的手从下面抽出来。
顾青珩含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甜腻腻的,像是泡在酒里一样,“这杯子啊”
察觉到对方过分靠近的身体,温欣皱了下眉,不着痕迹得往旁边挪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觉得好看?”顾青珩挑眉问汪城。
汪城傻乎乎的啊一声,“好看啊。”
随即换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喷笑。
汪城,“??”
顾青珩把杯子放回去,杯底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他俯身趴到桌子上,托着下巴对着汪城眨眨眼,“你这品味啊,啧啧。”
刘青青忍无可忍,把手里的少女杂志卷起来,拍了下顾青珩的头,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温欣手指扣着桌面,对顾青珩的话表示赞同,“太老气了。”
闻言,刘青青和汪城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去看桌上的陶瓷杯,只有顾青珩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温欣。
“啊?”汪城一脸你不懂欣赏!的痛心表情,“你看这花纹,这成色”
刘青青拿起杯子,“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啊。”
温欣想了想,走向另外两间房间,刘青青和汪城赶紧跟上去。
那两间就是简单的客房,家具很少,有一间甚至只有一张床,不像是常年有人居住的样子,也没有重新装修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整个公寓,只有主卧是常年有人在使用的。
温欣走回桌边,将少女杂志和那个老气横秋的杯子摆在一起。
“这两样东西,应该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她想起刚才在卧室看到的那道鬼影。
“这完全是两个年代的东西好不好!”刘青青歪着脑袋,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年龄差好像有点大啊?”
不知道这算不算重要线索,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休息,明天一早去一次房产中介,顺便看看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
打开行李,简单洗漱过后,温欣和刘青青睡主卧,汪城和顾青珩睡隔壁的客房。
听到这个分配,顾青珩默默地看着温欣,眼睛里的不开心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看得温欣头皮发麻,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那家伙怎么奇奇怪怪的?
背靠着门,温欣一脸纳闷。
“我们今晚真的睡这儿啊?”刘青青缩在被子了,有种宁愿去睡沙发的冲动。
废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虽然这样想,但是温欣还是摆出一副我也很怕,但这不是没办法吗的无奈表情。
“另外两个房间床上什么都没有呢。”她娇滴滴地说道。
“行吧。”刘青青看看她。
她总觉得这个温柔有些奇怪,看起来很胆小的样子,但偶尔又显得特别冷静和果断。
关了灯,两个人窝进被子里,对着昏暗的屋顶发呆。
隔壁传来汪城的说话声,好像是在找被子枕头什么的。
“温柔,你这是第几次拍电影啊?”片刻过后,刘青青小声问她。
温欣,“!”
她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刘青青果然被带跑了,声音一下子紧张起来,“什么事?”
温欣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进门前,在对门1901看到的事情说给她听。
听完,刘青青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红色小球?你们真的看到了?”
墙上的挂钟发出分针规律转动的声音,一下下,仿佛冷冰冰的锥子敲在脑门上。
“嗯。”温欣吸了吸鼻子,“你们来的时候呢?”
刘青青的声音闷闷的,“我们来的时候,1901的门好像是关着的啊。”
温欣点点头。
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响起刘青青打呼的声音。
隔壁也渐渐安静下来,也不知道那俩找到被子枕头没有。
夜已深,窗外有高架上传来的汽笛声划过,高塔上的光束偶尔扫过,将屋顶上的吊灯照亮一瞬。
温欣侧头看着窗外的高塔,有些画面在眼前静静淌过,盯着看了一会儿,她开始在脑袋里梳理今晚的线索,直到睡意铺天盖地笼罩过来。
半夜,她被活生生渴醒。
周围一片沉静,窗外的高架只剩下零星车灯飘过,温欣就着月光瞄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三点。
想起自己的背包侧面好像塞了两瓶水,她掀开被子起身。
赤脚踩在整新的地板上,夜晚的凉气直窜脑门,让她浑身一抖。
听着隔壁房间里汪城的呼噜声,温欣打开卧室门,一阵寒意顿时扑面而来。
不用散开神识,她都能感受到空气里骤然浓重起来的阴气。
果然来了。
她随即咬住嘴唇,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雀跃,换上一副小心又胆怯的模样,抬脚走了出去。
之前掀起的白布被他们丢在角落里,拢成的小包像是一只蜷缩的怪物,在黑暗中潜伏凝视。
漆黑的眼睛汲着月光格外明亮,她关上房门,正要伸手打开客厅的灯,忽然
呲啪!
客厅顶上的灯,自己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