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风佯装没听到,自顾自地喝着。
人家既然看不起自己这个都尉,他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牧都尉?”
见他没反应,太监再次喊了一句。
“嗯?天使是在问我吗?”
牧风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放下茶杯,笑道:“下官只是个小小的都尉,哪能知道县令和县丞的踪迹。”
县令是一县之长,县丞是二把手,都尉次之。
太监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这是在对他之前的轻视表示不满?
看了牧风一眼,没有说话。
牧风淡然一笑,低头继续喝茶。
你不急,我更不急,看谁先忍不住。
果然,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太监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还劳烦牧都尉再派人去催一催。”
他还忙着回洛阳复命,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这穷乡僻壤,又没有油水可捞,多待片刻便浑身难受。
圣旨主要是传达给县令和县丞的,这两人不来没法宣旨。
故而,这一次他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声调也低了很多。
回去之后,定要将这件事如实禀告陛下,灭县令和县丞九族。
太监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既如此,那下官就再派人去催促一下。”
牧风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叫来一名守卫在大厅外的狼骑,让他去县令和县丞府催人。
对于太监,只能压制一下,但不能太狠。
否则引起他们的记恨,会带来许多小麻烦,得不偿失。
片刻之后,那狼骑慌慌张张地跑来,急声道:“牧都尉,县令和县丞在府自杀了。”
“什么?”
太监和牧风齐齐起身,满脸震惊。
当然,太监的情绪是真实的,而牧风是装出来的。
这原本就是他早就制定好的计划。
“带本使去看看。”
太监脸色阴沉,这两个混蛋,就不能等自己传完旨之后再死?
“带路。”
牧风开口说道。
狼骑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牧风和那太监紧跟其后。
县令就住在县府后院,到了后院,一眼便看到一名穿着县令官服之人,已吊死在横梁之。
高显城县令真的死了?
“牧都尉,这是在地捡到的。”
那狼骑拿着一卷竹简快速走来。
牧风接过来,递给那太监,道:“天使先过目吧。”
太监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竹简打开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收起了竹简。
这县令自知难逃一死,竟然畏罪自杀了。
片刻后,他转身对牧风道:“既然县令已经畏罪自杀,那就请牧都尉接旨吧。”
“下官接旨。”
牧风躬身一礼,静静听着。
太监打开圣旨念了起来,大致意思便是县令和县丞破坏两国和平,罢免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并没有要处死他们。
同时,任命牧风为新的高显城县令,稳住与扶余国的关系。
牧风接过圣旨,有些欲言又止。
“牧县令升了官,好像不太高兴?”
太监面露疑惑。
从都尉到县令,这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若是换做常人,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牧风有些为难地道:“升官当然高兴,但陛下让下官稳住与扶余国的关系,恐怕下官做不到了。”
“牧县令是要抗旨?”
太监眉毛一挑,冷声说道。
“下官不敢。”
牧风摇了摇头,“昨日下官奉县令之命,带着三百县兵突袭扶余国王城。
侥幸攻破了王宫,杀了扶余王,砍下了他的人头。”
“什么?”
太监失声惊呼。
随后,他脸色一冷,沉声道:“牧县令,乱说话有时候是会掉脑袋的。”
牧风摇摇头道:“这种事,下官怎敢乱说?此时扶余王尉仇台的脑袋还在北门之挂着呢。”
“带本使去看看。”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那太监沉声说道,“牧县令,当年扶余王尉仇台未位之前,可是亲自去过洛阳,见过陛下的。
本使当年亲自将他引到陛下面前的,是不是尉仇台本使一眼就能认出。
你若说谎,本使也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陛下。”
牧风笑道:“天使既然见过尉仇台,那再好不过。是真是假,天使一看便知。”
随后,牧风带着那太监去了北门外。
那太监抬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没错!
那就是尉仇台。
现在的扶余王。
尽管老了许多,但他绝不会认错。
这个牧县令,带着三百县兵突袭扶余国王宫,斩杀扶余王?
还将其头颅带回来,悬挂在北门之?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
哪怕是霍去病在世,也做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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