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下林朗这事李牧是没想过的,即使是擂台上只比招式,不拼修为,但修为带动的身体素质的全面提升是没法抹除的,真认真打起来,林朗即使不用真气,一只手也能压的李牧动弹不得,不过李牧这一战本就不求赢,只求输得到位。
“经过刚刚那一战,林朗这场出手必然有所顾忌,只要不像刚刚那个二傻子那样招都出不完就被压,那这次必定能让司芷对我留下印象,嗯,第一次正式见面,留下印象就算成功。”
虽有隔壁老王之心,暂时却只能行舔狗之行的李牧在擂台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了把长剑,他现在还没有闲钱给自己买柄好用的佩剑,这个多月练剑的时候基本都是蹭的宗门福利,好在都是规格一致的制式剑,现在挑的这把用着还算顺手。
李牧挽了几个花里胡哨的剑花,这一手他还是练过的,效果拔群,引得台下观战的师姐们连连低呼,但很遗憾,眼神余光中的司芷表情并没有因为他这一手帅气的剑花而有什么改变。
“师弟,来吧!”
林朗手持木剑,站姿放松却又颇有法度,等着李牧先进招,他对李牧这个既长得俊又时不时会来请他喝酒的小师弟颇有好感,但李牧是归性格出了名的古怪的月师叔管的,李牧不主动要求的话,他之前也不好越俎代庖指点李牧,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他喂喂招,帮他精进一下招式。
然而刚刚还战意勃勃的李牧却跟当机了一般停在原地,握着剑半天也不见动作,不过这世上蓄势发招的武学倒也不少,虽然林朗不认为李牧才入门两个月便能掌握类似的法门,但也并不心急,像这样的擂台还有好几处,李牧在这站着不动也并未浪费多少其他人时间。
李牧现在心中却是掀起了波涛骇浪,但他行骗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虽然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有些许恐惧,脸上却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淡笑,旁边的人短时间内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只当他是走了下神,只有司芷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李牧。
“龟龟,十六年都过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穿越者了,这时候给我送穿越大礼包来了?”
引起李牧惊诧的乃是明明尚未掌握内视己身之法的他忽然“看”到,在他的丹田之处,竟长出了一枚金色的种子,那种子不过半节小指大小,周身萦绕着玄奇的纹路,轻微的律动让人觉得它仿若是一个正在呼吸的活物,而它每一次律动,便会排出一丝丝金黄色的氤氲气流逸散到李牧丹田各处,而李牧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能够将这些气流如臂指使般的调动,十分神奇。
李牧好一会都没有动作,底下的师兄们却是有点忍不住了,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当然,师姐们倒是无所谓,李牧就算在擂台上傻站一天她们也看不厌。
“不管了,现在对局要紧,这金色种子不管是福是祸,先打完这场再说。”
李牧心思电转,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挖墙脚的前置计划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如今这金色种子就算已经在自己的丹田安家,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处理,索性先不管了,到时再到宗门藏书阁仔细查阅一番。
“师兄,请接招!”
李牧拔剑先攻,他有信心靠这套剑法给司芷留下印象自然是有考量的,他知道自己在修行一道上算是有几分天赋,但和司芷这种修行已久亲传天才比起来堪称是云泥之别,正常剑法他就算再怎么练,短短一个月时间的练习也顶多给司芷留下个“哦,剑耍的还没长得好”的印象,他要给司芷留下的可不是这种花瓶一样的印象。
心思流转之间,两人已经飞速过了两招,李牧能感觉到林朗已经刻意压制了他自己的速度,力道,将近和自己的全力持平。
“奕剑术?!”
林朗接了两招李牧的剑便看出了李牧的剑路,眉头皱了皱,奕剑术和普通剑法套路不同,讲究的就是一个料敌机先,运筹帷幄,在对手出招之前便算好其出招的姿势,力道,角度,招招压人一步,比起套路,奕剑术更注重计算,即使在太玄门,这也是一套珍贵非常的剑法。
而以李牧如今的水平与身份,不仅不应该学得到奕剑术,更不应该去学,修习奕剑术能出彩之人基本都是在修行一道上已经具有扎实根基和拥有广博武学见闻者,像李牧这种入门不过两个月就习练奕剑术的,拿锤子算对手的出招,就像做题时连个题目题干都没有,如何算得出个结果来。
“小木头似乎很熟悉我的剑路,奕剑术倒也施展的有些模样。”
又过几招,林朗竟然没占到多少便宜,虽然心知自己没用几分真本事,但心中对李牧剑法的观感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李牧的奕剑术出乎他的意料,很是有几分火候。
即使是同一个师父教的同一套奕剑术,不同的人施展起来也是有不同的风格,李牧的风格便是“奇诡”,破招的角度千奇百怪,好似全无法度,却偏偏又行之有效,让他这个剑法一道上已经登堂入室的大师兄都颇觉得有几分惊喜。
“好剑法!师弟你再练上几年,外门内能在招式上胜过你的师兄弟怕是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了,不过练剑单走奇诡一道可还不够,我接下来就得变招了,你且看好!”
林朗高声提醒一句,随即剑势一变,从之前仿若信手为之的潇洒化作了堂皇压人的霸道,招招式式,劲大力沉,所谓一力破万法,这种招式对李牧那奇诡的风格极为克制,一时之间,李牧颇有些左支右绌起来。
“果然,实力差距还是太大了。我这一个月有空就去旁观林朗练剑,趁着喝酒更是套过些话,心中早已预先演算过无数次针对他的破法,但我天生根骨便弱,后天更是亏虚,就算这两个月大有长进,却也是根基不足,心中有破法也没太多力气施展了。”
想归想,李牧却是重新振作了一番精神,开始努力适应林朗的剑招。
若是在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李牧早就想法子脱身跑路或是高呼认输了,但司芷就在一边看着,经过刚刚一番交手,如今她的眼中对自己的剑法也多了几分赞赏之色,自己这时候要是拉了胯露出怯意,那这一个月来的辛苦谋划可就等于打了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