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失去意识后李牧也没闲着，他以剑柄废去青衣人的四肢，又用斩邪剑将青衣人的斗笠青衣连带头发一起全给割了下来，以防他身上藏着什么伤人的暗器毒物。

“竟然在这破地方还藏了条蛇，幸好我机警。”

那青衣人的长发里竟然混杂着一条两指长碧翠色的小蛇，看起来如同玉石一般，李牧眼疾手快，斩邪轻动，那小蛇瞬间被斩成了肉酱。

小蛇殒命的同时，那昏睡中的青衣人身体突然一阵抽搐，紧接着气息飞速萎靡了下去，李牧见状，立马弹了粒丹药进青衣人嘴里，这才是勉强吊住了他的性命，不过他看得出，青衣人身上已有死相，死不死只是临门一脚了。

“可别死这么快，先等我把问题问完你再死啊。”

李牧坐不住了，当即狠狠地点了几下青衣人的穴位，以强烈的痛觉刺激让他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你……你这畜……”

李牧一巴掌把青衣人接下来的怒骂抽回了肚子里。

“少搁这叫了，省点力气吧，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你没几天好日子活了，你要是想有个体面点的死法，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说多余的废话。”

“你做梦，反正都是死，老子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水！”

青衣人察觉到了自己已经废掉的四肢，残破的丹田，以及身边那已经烂成一团肉酱的本命蛊，心中对李牧的怨恨可谓是刻骨铭心，恨不得将李牧啖肉吸血，怎么可能愿意配合他。

“啧啧，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反正都是死？”，别天真了，死和死差别可是很大的，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直接给你个痛快，若是还不配合嘛……”

李牧又点了青衣人身上几处穴道，疼得他浑身抽搐，然而李牧另一只手一直卡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咬舌自尽，而且随着本命蛊的死亡，他现在真气尽散，也无法通过震断经脉来自我了断，可谓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衣人已然痛得嘴歪眼斜，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流下口水，李牧对男人的这副阿黑颜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干脆移走了视线。

“我，我说，我说，求你了，我说。”

“我问，你答，不要说多余的废话，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

李牧脸上依旧挂着点微笑，好似现在是在和友人闲聊一般，青衣人看着那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的笑容，一阵不寒而栗，心中甚至不敢再对李牧表露多少怨气，只是后悔着今天为什么要主动请缨来这一趟。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这迷雾的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

“我……我叫方素，这迷雾是，是因为……我师尊布下的阵法。”

方素说话声音断断续续，李牧眉头皱了皱，看来这家伙已经不是没几天好活了，而是能撑住一个时辰就算老天开恩了，为了防止出现这方素交代到什么重要话题时就忽然嗝屁的狗血事件，李牧又给他塞了粒疗伤药。

“你师尊又是谁？”

“师尊……我不知道他是谁，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没人见过……你为什么会在我离开的路径上拦着我，你们有办法知晓迷雾中的人的位置？”

“师尊可以，我是奉命过来把你带去师尊面前的，只是你……”

“哦？这时候跟我装乖？你不准备说说你要怎么把我带到你师尊面前吗？”

李牧冷笑一声，这次冲突确实是由他先出的手，看起来不占理。

但一来，他不是捕快，不需要占理，二来，他对恶意的感知向来极其敏锐，而自从这方素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里后，他就感觉到了这人身上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恶意，他对自己的这份直觉向来信任，现在又身处危机之中，容不得丁点错漏，因此他根本不加其他佐证便将方素划入敌人行列，悍然出剑。

当然了，以李牧的性格，即使是方素没有表露出恶意让他察觉到，在这种境况下，他八成也肯会先下手为强，只不过出手不会有这般狠辣罢了。

方素不敢和李牧对视了，事实上他是准备先把李牧打成重伤，再把他拖回去的，这些名门大派的子弟，他向来恶心得很。

只是哪知道这看着脸嫩的小子竟然如此狠毒老辣，先是出其不意，下手偷袭，又是宝剑萃毒，让他失去战斗能力，再加之他那宁愿让自己一巴掌拍上头顶也赌他能先破自己丹田的狠厉果决，这他妈哪像是一个太玄宗这种名门正派的门下，说他是魔教弟子自己都丁点不带怀疑的好吗！

“这些破事我懒得跟你多说，我问你，你应该是看到了我身上穿的太玄外门弟子的衣袍了吧，这种情况下，你还敢对我出手？”

李牧振了振身上的蓝白弟子服，这衣服用料讲究，做工精致，还坚韧结实，最重要的是有彰显身份的效果，李牧基本上三件弟子服轮换着穿，即使是这次出门历练，他也没换下过这身衣服的打算。

虽然方素很想再次强调一下到底是谁先出的手，谁被动反击这事，但他看李牧显然是没有和他坐下来心平气和讲道理的打算的，只能丧气道：

“我们门派本就没有驻地，平时都是四散在外，各干各的事，只有师尊召集时，我们才会聚在一起，太玄宗虽然家大业大，但这毕竟是十万大山，失踪个外门弟子，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来。”

李牧哦了一声，原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干完这一票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十万大山这鸟地方又人迹罕至，他们根本不怕被查到。

“这也是你师尊的授意？他知不知道我是太玄弟子？”

“这……师尊没说。”

李牧果断地扼断了方素的脖子，履行了自己之前说的给他个好死的承诺，

这方素知道的东西太少，而且即使是他已经说的东西一时也不能判定真假。虽说他若继续问下去说不定也能挖出更多信息，但这方素这边显然不是只有他一人，再问下去不仅效率低，而且大概率会有其他追兵来围追堵截，到时候他可就不一定能再创造个淬体十重斩汇气十重的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