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郎会顾忌史相,碍于两家在朝中的关系不能下狠手,但是白薇不会顾忌。
在她眼中,凡是胆敢冒犯少主者,格杀勿论,所以出手便是杀招,直接朝着史二郎命门攻去。
史二郎哪里会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女使竟然是高手?当时就吓傻了。
幸亏安国公身边的随从见事情不妙,闪身上前,出手接住了白薇的杀招,化解了史二郎的危机。
白薇一见有人拦住她不许她杀了那登徒子,气的不行,招招狠辣朝着对面这人攻去。
能在安国公身边护卫之人,身手自然不凡,一时间两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没想到白府中的女使竟然也有这等好身手,难怪白家能够扬名边关,今日一见,果真不同。
史二郎,你堂堂一男子汉,成日涂脂抹粉弄的油头粉面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女子过不去?真是太丢人了吧?”
这边正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不远处又来了些人,其中有几位男子身着华服锦衣,相貌不凡,各有特色。
中间一人眉目俊朗出色,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仿若春风拂面,金冠玉带,紫色蟒袍,正是靖国公宋昱宬。
不用说,他旁边开口说话的人,自然是简少白。
“靖国公?简四郎?方五郎?邹四郎?”史二郎刚回过神来,又被这几位的出现给闹了一懵。
那三位都是跟他齐名的衙内,什么时候跟靖国公搅合到一起去了?
这抱朴庐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今日竟然聚齐了两大国公四大衙内?
简少白颇为鄙视的看了眼史二郎,他就弄不明白,时下这些人究竟怎么了?
好好的男儿非得涂脂抹粉打扮的这般模样,一点男儿的英武之气都没有,反倒像是堂子里的小倌儿,真是太可笑了。
这史二郎相貌平平,还非得要做如此打扮,真是看一眼就恶心半年,偏偏这史二郎还洋洋自得,简直滑稽。
“今日难得陪靖国公来葛岭看日出,不想来的晚了些,没看到旭日初升只景,却瞧见史二郎嚣张跋扈,带着恶仆仗势欺人。
呵呵,怎么样?碰见硬碴子了吧?白家也是你能招惹的?白六郎没一巴掌拍死你,已经是给你爹史相面子了。”
简少白这张嘴毒舌起来,可比史二郎厉害多了,开口就把史二郎气的半死。
“简四郎,你说话注意点,当心祸从口出。”史二郎被简少白这么说,气的脸上青红交错。
他肤色有些黑,为了显白,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哪怕是天香馆中品质再好的粉,也架不住他这抹墙一般的用啊。
方才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已然冲去许多,此刻再衬着脸色,那可真是别提多精彩了。
“我需不需要注意那是以后的事情,史二郎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简少白毒舌依旧,逮着对方一身狼狈,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简四郎,你……”史二郎被气的够呛,脸上更精彩了,抖着手指着简少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咳,史二,大家同在临安城中,父辈又在一起共事,何必闹的这么僵?
今日之事不过是些许口舌之争,闹大了让人笑话,快让你的人停手吧,别再闹了。”那边,安国公适时开口,替史二郎找台阶下。
眼前这四人,靖国公宋昱宬跟安国公一样,同为宗室入选的皇子。
简少白是三司度支判官简大人家公子,方文哲是殿前副都指挥使方大人家公子,邹铭恩是中书舍人邹大人家公子。
虽说后三人的父亲官职比不得史相,可也不容小觑,今日若是在此处闹起来,引得父辈们交恶,后果可不是这些衙内们能够承担的。
“疾风,你也停手。”安国公轻咳一声,命令随从停止与白薇的打斗。
疾风与白薇缠斗良久始终未能分出胜负,此刻听闻国公有令,立即停下了进攻的动作。
“姑娘好功夫,改日有机会再与姑娘切磋。”疾风朝着白薇拱手言道。
白薇连理都不理对方,冷着脸退到了白梦瑾的身旁。
另一边,史二郎的那些仆从,已经被白六郎的人打趴下了大半。
白六郎一见靖国公也带着人来了,立即停手,朝着宋昱宬拱手行礼。“白六郎见过靖国公。”
宋昱宬依旧是招牌式的温和笑容,朝着白六郎点点头。
“都说白府儿郎个个英雄豪杰,一身好本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没想到连白府的女使,都能有此等身手,了不得。”宋昱宬说的是白薇,目光却看向白梦瑾。
那边的女子戴着面纱,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双深邃浩瀚,仿若星辰大海般沉静神秘的眸子。
宋昱宬与那女子目光相撞,忽地心头一动,这眼眸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面的白梦瑾不经意间目光与宋昱宬相碰,也是心头一震,这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不会认出她吧?
应该不会,她今天是女装,还戴着面纱呢,认不出来,不用心虚。
于是白梦瑾不躲不避,目光与宋昱宬相碰后,微微点头,然后十分淡定的看向白六郎,“六哥,下山吧,我已经没心情继续游玩了。”
好好的出来赏日出,结果却闹成这样,好心情全无,索性返程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今日难得与令兄妹见面,不如相携同游,人多也有乐趣。
白六郎,不知意下如何?”不想那边的宋昱宬却开口了,竟是邀请白家兄妹同游。
白六郎愣了下,白家跟靖国公没什么交情啊,今日靖国公一到此地便出言替他们兄妹解围,此刻又邀请他们同游,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白六郎扭头看看自家妹子,又扫了眼靖国公一行人。
不行,他家妹子冰清玉洁神仙一般的人物,哪能跟一群大男人同游?这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可不好。
“多谢国公抬爱,只是舍妹年幼体弱,方才这一场怕是吓到了。
某须得带舍妹下山休养,便不能与国公同游了,实在抱歉。”
白六郎朝着宋昱宬拱手,很是恭谨的推辞了对方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