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许府。
许幼清慵懒的躺在床上,到了晌午都不愿起身洗漱,连早饭都免了,直至傍晚实在饿得不行才肯动动嘴皮子唤来茶茶。
茶茶端着些许温热的饭菜从屋外进来,许幼清这才支撑着完全不想动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再慢悠悠的走到桌子跟前,缓缓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吃饭。
中间像是没睡醒一般对着茶茶说了句:“茶茶,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了,小姐可还打算出门?”
许幼清放下筷子,思量片刻,“嗯,今日就不出门了罢,兄长可曾来信?”
茶茶摇摇头,“未曾。”
许幼清似乎有些淡淡的失落,瞧着桌上的饭菜已然吃不下了,便吩咐茶茶道:“茶茶,我吃饱了,饭菜都收拾下去罢。”
约莫半晌过后,茶茶带着一张红色的信纸进来。
许幼清接过那张纸,面色变得难看,紧紧皱起眉头,不屑说:“呵,北敬侯府的小侯爷还真是不忘了结亲还给我送喜柬啊,生怕我看不见。”
说完,她就将这张纸扔在一旁冲茶茶讲:“以后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别收了啊,省的麻烦你跑一趟又碍着咱们的好心情。”
茶茶则是撅个嘴嘟囔道:“小姐,那可是北敬候府的小侯爷,点名道姓说是让小姐去。”
许幼清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顺势吐槽道:“哦?他点名道姓让我去我就去?我不在场又没亲耳听见,凭什么让我去?”
茶茶弱弱反问:“小姐,那咱们到底去不去?”
既是遇上这种事情,虽然明面上不想去,可这身体是诚实的,当即说道:“去!必须去!当然得去!”这几个字完全让许幼清自己振奋起来,还是咬牙切齿的那种。
翌日一大早,两人带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前往侯府,刚到侯府的大街上就瞅见一群人堵在路上不知在干什么,反正看着不像是结亲,倒像是围堵在侯府门口逛街。二人驻足观望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
许幼清斜着脑袋站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兴许是站着太累,扭头就往回走。
谁知这北敬侯府的小侯爷回来,与她撞个正着,只见小侯爷一身华贵的玄色锦衣,高昂的挺直了背,大步向许幼清走去。
很显然许幼清根本不想搭理他,叫上茶茶闪人。
“本候让你走了么?”男人突然摆起官威,伸出胳膊拦住她。
许幼清嘴角微微扬起,“是,小侯爷没让我走,我岂敢先行离去,不过小侯爷还是要搞清楚一件事,我许幼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完,许幼清将手上的东西浅笑着甩给他,连同茶茶手上的一并甩给了他。
男人一把拽住刚走两步女人的胳膊,质疑道:“你真的不打算与我谈谈?”
“咱俩有什么好谈的?”女人一脸茫然的回过头质问。
男人一歪头说:“跟我来。”说完拽着女人就走。
许幼清走时不禁大喊一声:“裴砚!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在这里说清楚,非得换个地方!”
裴砚走得飞快,完全没理会许幼清。
京都城中一处僻静的小院,此地风景甚佳,四面环竹,中间有处小湖。
当初裴砚和许幼清时常厮混在一起,凡是觉得好看的好玩的,统统买下来,包括这块地,不过买地的人确是裴砚。
裴砚松开女人的手,轻笑:“我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让你出个府真是不容易,我连喜柬都提前给你了,难道对我你真的就没什么想说的?”
许幼清轻蔑道:“你结亲与我何干,况且对你有什么可说的?我警告你别再试图妄想让我出来找你。”随后摆出一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随便被人蒙骗了去的表情。
裴砚突然上前一步,凑近道:“我已经向皇上请旨同意你我的婚事了。”
许幼清:“???”
裴砚继而又道:“幼清,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对你说谎。”
许幼清:“……”
此时的女人大脑一片空白,裴砚突然对她宠溺的笑,还用手去摸她的脑袋,满脸的温柔,在许幼清的眼中此人就像是一个猥琐大叔般的状态,嫌弃的冷哼一声言道:“裴砚,你这把戏也就哄哄那些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小迷妹们,我呢就先不陪你待着了哈。”
眼见幼清要走,裴砚依旧拦住她,一本正经说:“这两日圣旨就会下来,接不接就看你的了。”
“裴砚,你知道的,我目前还不打算谈婚论嫁……”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没了底气,脸上可还是表现出丝丝不高兴。
裴砚偷笑,打算先卖个关子与她,“好啊,我可以等你,大不了你先将圣旨接下,难道你不想知道圣旨上的内容?”
关于圣旨上的内容她还是好奇的,可自己面前的男人不会是在诓她吧,但仔细想想裴砚好像真的没对自己撒过谎,真是难办,裴砚在一旁见许幼清半晌不说话,稍有担心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许幼清回过神,解释道:“那倒没有,刚刚就是再想你有没有骗我罢了,若是发现你敢欺骗我的感情,其最后的结果,想必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裴砚点头,“当然。”
也不知为什么,许幼清打心眼里觉得裴砚不会骗她,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找陛下要了圣旨让自己跟他结亲?不成不成,得回去看看。
“裴砚,我要回去。”
“我送你。”
夜深的时候,许幼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浮现的权势今日见到裴砚的场景,中途径直坐起,喃喃道:“怎么满脑子都是裴砚那家伙说的话,烦死了,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唤来茶茶点了少许安眠香,这才熟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许父敲门唤:“幼清,奚尘来信了!”
不出三秒,幼清打开门,满怀笑意的先将自家父亲请到了屋子里面,“爹,哥哥可说何时回来。”
许父敲打了下幼清的脑袋,像个老顽童般撅个嘴,说:“明日就回,如今也就你哥哥来信才能把你从床上揪起来,爹来了都不管用了。”
“爹爹,您这几天一直在处理朝政上的事务,把自己关在书房,女儿怎么好意思去打扰您啊,哥哥回来岂不是还能给自己做个伴。”
“你啊你,全家就拿你没办法。”
许幼清貌似想起什么,猛地询问:“爹,最近可曾有喜事发生?”
许父不解,“喜事?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