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清足足在原地待了片刻,皇后转念就对陛下说:“皇上,这许家的小姐可是长得一副好容貌,今日一见的确不同凡响,不同于外界流传的那般不知礼数,反而聪明伶俐的很,温婉又不失大家风范,跟众多闺中女子相比,可算数一数二的,况且她的哥哥还为平定边疆出了不少的主意,听说官拜军师一职,真真是名门世家,若是再与咱们皇家联个姻,岂不是亲上加亲,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不过这许幼清脑子里先想的是竟是自家哥哥官拜军师一职,去了边关是打仗,而并非是经商,她不敢相信的看往许奚尘的方向,用眼神质问,许奚尘自是知道瞒不过去了,便想着回家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这门婚事,要看最后是定下还是不定下。
皇帝的言语至关重要,众皇子当中,尚未娶妻并年龄适合的,就只剩下三位,宣王周子彻、穆王周子安、信王周子成。
宣王虽是皇帝三子,可并不受宠,原先曾是个靠其战功赫赫而受封的王爷,只不过在一年前平江战事上受了伤,不能在上战场杀敌,加上母妃薨逝,皇帝便日渐冷落于他,别看他二十出头,却也有着种种看不透的事情。
穆王和信王都是太子一党,只不过穆王是淑妃所生,信王则是皇后所生,这次的联姻怕不是要嫁给信王,信王的风评也是不太好,皇帝估计不知道吧。
皇帝思量许久,拿不定主意,裴砚则是旁焦灼着,他毕竟只是区区一个侯爷,怎可如此不知好歹的毁了这场宫宴,他只盼皇帝千万别听皇后的话,想起自己原先曾向他请过圣旨的事儿啊。
众皇子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得静观其变,若是想要在朝中巩固自己势力的皇子眼前就是个好机会,得到了丞相的帮助,日后在朝中便会方便许多。
皇帝似乎想到之前裴砚也跟自己讲过说是要娶了这许家女子,但皇后又想着将她嫁给朕的儿子,弄个亲上加亲。
皇后见皇帝迟迟拿不定主意,这鬼心眼又开始作祟,狐媚的对皇帝言道:“皇上,您若是拿不定主意便让臣妾代劳吧,平昌也想着向皇上求一门亲事,就是那裴小侯爷,平昌倾慕他许久,自己小家子害羞不敢对裴小侯爷表达爱慕之意,今儿个不如一同将喜事定下来吧。”
皇帝点点头,嗯声道:“平昌既是喜欢裴小侯爷,那便定下来,至于这许家小姐嘛,朕瞧着子彻还未娶亲,就先与他定下这门亲事如何?”
宣王栾子彻?!在座的无不惊叹,陛下此番赐婚怕不是有意想让宣王入得朝堂?
种种猜测顿时四起,裴小侯爷与平昌长公主的一纸婚书毫无有人在意,可某人在意,许奚尘的座位离裴砚较近,当即一手掌拍了拍他,焦急说:“裴砚,你怎么想的,如今这事儿闹成这样,你打算如何收场?”
裴砚低声无奈回答:“我也没想好怎么解决,奚尘哥,帮我想个办法呗,谁知道这陛下出尔反尔,就听皇后讲了几句便要把平昌嫁给我,让幼清去嫁宣王,宣王是何许人也,咱们都捉摸不透,当年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常胜王爷,要不是身体不好,加上母妃薨逝,否则他就不是这般沉稳的性格了,咋办。”
许奚尘一听,转念又去问自家父亲,“父亲,幼清这门亲事怕是使不得,宣王这个人性格之前阴晴不定,现在虽说收敛了些,可毕竟咱们家和宣王并无过多接触,就连幼清压根儿就没见过宣王,如今这要是将婚事定下,幼清嫁过去吃苦怎么办,况且朝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咱们许家,幼清不可当棋子,皇后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幼清嫁到自家儿子那里去,这样就可得到许家的势力,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啊。”
许父纵横朝堂几十载能不知道皇后的意思?不过皇上的意思他猜想:“皇上要是把幼清嫁给宣王可能是想分散朝中的势力,但皇后在此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这大好的形式定不会让外人得手,对了,幼清是不是还和裴砚这小子交好?”
许奚尘默认,许父继续讲:“裴砚这小子如今被平昌长公主瞧上也怕是日后不会如意,皇上想必要借此机会收回侯府的实权,反正老夫是瞧不上这个裴砚的,纵然让幼清嫁给宣王也不会让她嫁给裴砚这个小子。”
皇后此刻心里咬牙切齿,愤恨道:宣王有什么好的,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放着大好的信王不看非要去瞅宣王,不行。“皇上,信王这孩子总归比宣王好多了,这些年头他为朝廷出的力也不少,又与许家小姐年纪相仿,况且他曾对臣妾讲过他喜欢许家小姐已久,不如皇上索性就成全了他们吧。”
皇帝心意已决,不管皇后再怎么劝说都没用,许父从头到尾都未曾替幼清拒绝了这门亲事。
许宅,许幼清刚下轿子就好不生气的问:“爹!您为什么会同意我和宣王的婚事?我连宣王的面都没见过,也未曾说过话,产生过情愫,为什么!为什么您要答应!”
许父闷声说了句:“因为宣王他能关键时候护你周全,因为为父了解的宣王并非外界传言和今日宫宴那些人说的一样,总之比那裴砚好多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宅子。
许幼清急的差点哭出来,许奚尘站到她面前哄道:“好了好了,裴砚还要娶那平昌呢,相比素未谋面的宣王殿下,你总比裴砚好多了。”
许幼清想起军师一事,又质问起哥哥来,“许奚尘,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边关战事,商队,以及军师的事情?”
许奚尘轻叹,自知瞒不过,“进屋里我跟你说。”
裴砚回到侯府扭头就去找柳叔和韩青,发泄道:“今儿个宫宴,我就不应该去,好处没讨到,倒是要娶了那个平昌?真不知她看上我哪点好处了,如若我真娶了她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啊?柳叔,韩青你俩可得给我想想办法,还有最关键的问题是幼清被下旨嫁给宣王?这是什么道理?我就想不明白了,皇上是糊涂了么,我早些日子请旨与我跟幼清的婚事愣是不同意,如今却又整了这出,还和皇后一唱一和的,呵,果真皇家没一个可信的,而我又不能当众说自己不能娶了平昌。”
裴砚好说歹说将今日之事全部说完,柳叔只是淡淡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丞相要是打心眼儿里想让许小姐嫁给小侯爷,应当会拒绝这门所谓的皇家联姻,可他并没有,说明在他看来宣王比小侯爷你好些,所以我希望小侯爷自知以后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