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拿着油条,啃也不是,不啃也不是。
这形象已经够惨了,还要继续掉分?
但是油条也有些凉了,再不啃就不好吃了,本来就没了豆浆……想到这,她的怨念持续加深。
周瑾络收回眼,突然俯下身。
怨念戛然而止,心跳瞬间如雷。
什么包子豆浆油条,这一刻通通飞到九霄云外。云苏就想啊,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不愧是她买的洗发水,比她身上的好闻多了。
周瑾络:“……”你确定我们用的不是同一款同一瓶?
她的房子虽然小,但通风良好,房间外面没有空调,她就常年开着窗。
此时此刻,过堂风轻轻吹过,卷起她一丝发丝,刚好从他脸上划过。
云苏的心,不由自主就被自己的发丝牵走了。
周瑾络顿了顿,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侧头看她。
他的头离她的也就半个头距离,云苏就想起昨晚那一倒。
肩膀有点儿麻,脖颈细密的痒,她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他忽然抬手,从半空中拿下那缕调皮的发丝,动作未停,径直绕过她耳后,牢牢的,用她的耳廓卡住。
当细腻的指尖触及耳朵的时候,云苏整个人如同被石化了。
她甚至感觉不出来那是人类的皮肤,如果“痒”这个病原体可以实物化的话,那一定是有根指尖宽的痒痒棒,沿着她的耳廓,从上到下扫了一圈。
周瑾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拿起地上、她边上的塑料袋,转身又回了房。
好半晌。
云苏才听见“咔嚓”一声,不知道是石化解除,还是心碎的声音。
她放下油条,淡定的扯了张卫生纸擦掉嘴角的口水。
刚才,石化的时候,她张开嘴,忘了闭上。
回想起那一眼,自觉彻底在他面前没了形象分的云苏反倒淡定了。
博大精深的汉语言文学里,有一个词专门形容她这种心态。
叫:破罐子破摔!
油条彻底凉了,硬梆梆的实在难以下咽。云苏一边准备洗衣服,一边怀念她没能喝到的豆浆时,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篮子里,随手扔在她衣服上面的全套衣服裤子是男士的。
她独居,单身,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所以这是周瑾络的无疑。
刚才,他特意跑出来拿的袋子,装着她刚给他现买的衣服。
那么问题来了。
之前,他蹲在门口,坐在沙发上吃包子穿的,是谁的衣服?
这个问题太深奥,她想不出答案。
谁能告诉她,在线等,急!
窗外的黄鹂发出清脆的鸣叫,世人只知“两个黄鹂鸣翠柳”,却不知道黄鹂只在繁殖的季节鸣叫。
雄鸟鸣叫,从来只为吸引雌鸟的注意。
好在云苏不是个特别执着的人,想不通的事,放一放。
没准就忘了呢?
只不过,真当她要洗衣服的时候,又犯了难。
她只有一台老式洗衣机,用一次就少一次的那种,所以她一般都手洗,最多用洗衣机脱个水。
夏天好啊,太阳大,连脱水都可以省了。
可是……别的都好说,他的内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