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之扯掉对方面纱,而她看到的,却是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若不是她现在是男装打扮,那感觉就跟照镜子一般。
于是手中力道一松。月女也不含糊,趁着这个空当,立马抽身腾跃开去,使出神行符也逃遁了去。
三人在见其面容后,本就没了追赶擒拿之心,便任由她去了。
“荔枝!你的伤怎样?”卫子婴关切。
姜利之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大叫“啊!痛!痛!痛!”卫子婴不提似乎没那么痛,这被人一关心,顿时觉得特别痛了呢。
“快让我看看!”卫子婴只见鲜血已染红小荔枝半边衣衫,心痛万分,立马上前要为其治疗。不想却被洵修一把推开:
“用不着,我们家利之有药!”
“你有药!但你能医么?”
洵修顿时蔫了,它不是不能医,自己受伤不都是自己医么?但人和妖身体构造毕竟相去甚远,只得委屈巴巴靠边儿站了。
卫子婴也不啰嗦,立马捏诀为姜利之封住伤口附近的七经八脉。
霎时间,不仅血止住了,姜利之感觉顿时连痛感也全消了。
卫子婴正取药,洵修已是将一粒药丸送到姜利之嘴边。
卫子婴:“”
看来这货非要将争宠进行到底!
但争宠归争宠,药不能乱吃啊!
卫子婴不仅精通符阵,在药毒方面也有颇深造诣。所以,只是一眼,他便看出对方掏出的是九转还魂丹。此药确实是疗伤圣药,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种。
“只是一点剑伤,用普通的回春丹即可。”卫子婴说着将整瓶回春丹递了过去。
洵修玉面一红,它自然知道用药过猛反受其伤,但刚刚不是关心则乱么。顿时更觉一股无名火自丹田烧到了脑门,一把将卫子婴的好意推回:“不用!普通的回春丹,我们也有!还很多!有劳了!你可以走了!”
姜利之:“”
卫子婴:“”
一人一妖守着姜利之服药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紧张的心方才放松下来。
卫子婴微微一笑,道:“荔枝,我送你回吧!”
“谢谢!有本尊在,不劳你费心!”
洵修说着,不容二人反应,径直将姜利之打横抱起,像小孩抱着怕被人抢去的玩具一般,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笑容僵在脸上的某人:“”
转瞬到家的姜利之:“”
御书房,姜敖看着二儿子呈上来的玉佩。
小小一只月兔玉佩,虽然材质、做工上乘,但在这宝物甚多的皇宫,算不得稀罕。倒有几分眼熟,兴许曾过过自己的手,随手赏给了哪个宫女嫔妃。
“你说李少傅之子李元晖偷盗宫物?”这种小玩意儿丢了就丢了,他并不上心。但这李元晖竟然会偷盗宫物,他不信。
“儿臣最初也是不信的,奈何是在国舅生日夜宴上,大厅广众之下搜出来的。”晋王无奈答道
姜敖闻言默了默。
李元晖这孩子,打小就长得乖巧可人、聪明伶俐,颇有些天赋才情。他曾经是非常喜欢的,所以才将其选在太子身边侍读。然其长着长着,也不知怎的,却是与太子疏远了。这又令他极不满意了。他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与其老子相左,倒向了老二阵营。
“人呢?”
“已经畏罪自杀了。”
姜敖闻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私盗宫物,按律该诛。少傅教子不严,理应革职。只是少傅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念其家门不幸,还望父皇宽大为怀!”晋王自然知道,自己老子哪里是问自己意见,分明是试探自己,所以一番话答下来滴水不漏。
两人正说着,却听屋外喧哗,不一会儿,正是太子挂着熊猫眼硬闯进来,后面跟着李圭璋、杨士绅两位重臣。
三人一进屋,齐刷刷跪了一排。
康福来本欲叱上一声“大胆”,但见这阵势,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圭璋开口便替自己儿子叫冤杨士绅则为自己儿子被李圭璋所扣,要皇帝替自己作主。两人都仗着自己得宠,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杨士绅有伤在身,吵不过,便又要一头昏过去。姜敖大怒,顺手便将手中的茶壶掷向太子。
李、杨二人都是他的爱卿,爱卿怎能拿来撒气?
所以这种情况,他只丢自己儿子!
姜陵也不敢躲,一壶热茶悉数浇在其身,惹得康福来连忙拿手巾与其擦拭,还不忘大声惊呼:“呀!这都烫脱皮了!”
姜敖闻言,心中也是一痛,半晌才柔和了语气问姜陵:“老大,昨夜你在场,怎么回事,你来说!”
姜陵此时正头昏脑胀,没有主意。
前些日连着几天熬夜,身体早已吃不消,昨夜又是被李、杨二家闹了一宿。今晨想要讨个王力上人的锦囊妙计,却听王掌柜说王力上人昨夜遇袭、正在养伤,小书童说什么也不让人打扰。
接连发生的事,尤其是王力遇袭一事,吓得太子府里一众属官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一群废物难得意见一致地认为,不管是李元晖之死,还是王力遇袭,皆是晋王的反扑,纷纷劝谏不要再与晋王为敌。甚至有人提出不如牺牲田庆,与晋王讲和。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讲和的条件!
他们一心想着如何保全自身,自然想不出办法应付晋王的刁难。
姜陵惶恐,一种没了王力,便“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恐慌。
此时的他,努力定着心神,好不容易、沉着冷静地、说出自己冥思苦想出的说辞,“东西确实是在元晖身上发现的。但元晖他都以死名志了,想来定有什么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晋王反问,带着诡异的、微不可查且一闪而过的笑意。
“元晖其人,品行纯良,肯定不可能干出偷盗之事许是有人送的。”
“那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晋王辩驳着突然话锋一转:“难不成是宫娥相送?”
姜陵听闻背心一凉,暗叫不好!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