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言语间,将晋王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的嘴脸撕得明明白白,不过他倒不是为了跟晋王打嘴仗而来。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不负其期望地听到洵修一声暴喝:
“你这是在做什么?干嘛将自己怀里的东西往货架上塞?”
晋王闻言大惊,立马跟着王力,往声音传来的方位赶去。
转过货架,只见一黑衣男子英姿卓拔、风神俊逸,正逮住一名兵士。那兵士手中分明还持着一枚鼻烟壶,远远瞧着便知并非俗物。
兵士见行迹败露,众人俱都围了上来,立马大声道:“你胡说!这东西分明就是货架上的!”反正自己被抓现行时,又没有第三人在场,所以他只管信口开河、抵赖诬陷即可。
“你胡说!”
“你才胡说!”
“信不信我揍你!”洵修气结,扬手便欲揍人,又想当前这局面,揍人也不能证明谁对谁错,方又生生忍了下来。
“来呀、来啊!来揍我呀!不揍是小狗”语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那兵士已被揍到大街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弹了。
晋王:;竟然又直接打人!
王力:;可别把人直接给揍挂喽,不然又少个人证!
洵修摊摊手,一脸无奈,“他让我揍的啊!我只是满足他的要求而已!”
晋王瞬间气得暴跳如雷,“都把人揍成那样了,还叫满啊,呸!士兵、士兵,快把这人给我拿喽!”
士兵们又不傻,眼瞧着刚刚这黑衣男子,一拳就把人揍那样了,战战兢兢、上一步退两步,哪里敢真的上前。气得晋王又运用起他的无敌腿功,一脚又一脚踢了过去:“废物!真正儿一帮废物!”
“诶晋王殿下何需生这么大的气!人家也只是不小心而已啦,见谅见谅!”王力假意劝道。
晋王只觉耳根刺辣辣的痛“不小心”这种鬼话,怎生如此耳熟?
“好!行!你们真行!仗着有些修为,就妨碍搜查,还打伤官员!这可是死罪!”又与兵士道:“速速通传雷统领!”不就是有点修为么?欺我星纪无人乎?
“晋王殿下这话,好生可笑!明着搜查,暗地里却又让兵士,将来历不明之物往小店货架上塞!好一出自导自演、栽赃陷害的戏码!你就这么着急铲除您大哥太子的势力么?”
“二弟,你怎么能这样?”一人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太子姜陵。
“二弟,你也太狠毒了!”姜陵此时方才醒悟,为何一个小小的宫物失窃,二弟非要闹到御前,并一步一步引着自己,将事情越闹越大,原来是冲着王力上人来的!
“你若觉得大哥挡着您的道,大哥去禀了父皇,将太子之位让与你即是!何必要针对大哥身边人?”
“大哥,不是”
“不是什么?这满地的碎片是什么?刚刚那个兵士所为是什么?”姜陵急斥,气得脖子都红了。
“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刚刚兵士们搜查时,确实不小心碰倒了些器物,但往货架上塞东西一事,绝对不可能!”
王力无语,反正是没有监控的古代,是非曲直全靠一张嘴么?
等等,刚刚那人
遂与太子姜陵建言道:“是非曲直总要问过当事人再说。”又与洵修递了个眼神。
洵修也不啰嗦,立马将那被揍变了形的兵士拖到了太子跟前。
“等等,这人好生面熟!快,快将其面上血污擦掉!”
如意眼疾手快,立马端来一杯茶水,一把泼在那人面上。那人一惊,醒转过来,却也是奄奄一息。
“这、这不是昨晚你身边的那名侍卫么?”姜陵疾呼。这人他记得,昨夜声称从李元晖袖袋里搜出玉佩的也是他。
又见其手中,还死死捏着某物,又命兵士夺来呈上,乃是一枚鼻烟壶。材质做工一看便知不俗,再一细看,壶底犹如蜉蚁大小的印鉴,正是“尚宝局制”四字。尚宝局专为皇宫监制各种珍宝文玩。在宫外,有这四字之物,若非皇帝赏赐,那便只能是
晋王心底一沉,暗呼不妙!
他哪里料到此番会遇着太子!别说太子,就连王力也不该出现啊!昨晚不是他见着太子上午那个蠢样,还以为昨夜那伙人得手了。再者,这栽赃陷害的事,换个人办,若无必要,确不方便。
所以,他还是让柴庆来办。没料倒的却是被抓了个现行,还被太子撞上了!
“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晋王故作惊诧。
“鼻烟壶。又是一件宫物!”太子回以怀疑的目光,“二弟,你说巧不巧!”
“这、这也太巧了吧!”晋王将惊诧的程度推进了一层。
“二弟,咱兄弟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分明是你的近侍,却混在禁军的队伍里,究竟意欲何为,你不可能全然不知吧?”
“大哥!你这什么意思啊?怀疑你亲弟弟吗?可我是真的全然不知啊!”
姜利之自诩自己能演,但瞧这晋王,自己跟他比起来,真正儿小巫见大巫啊!
“我明白了!”晋王故作癫狂,并一手指向王力,“我明白了,定是你在大哥身边尽了什么谗言!才会让大哥怀疑他的亲弟弟!你这小人!奸臣!”一幅愤恨又无处发泄的样子。
铮
宝剑出鞘之音,正是癫狂中的晋王一把拔出身边兵士佩剑。
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团团将王力围住,唯恐晋王对其不利。
“大哥,你不信我是吧!”说着他突然转身,一剑贯穿本就奄奄一息的柴庆
众人皆没料到他竟是这种操作,一时全部惊在了原地。
“现在我把他杀了,大哥你总该信我了吧?”一脸的无辜与急着自证清白的模样。
太子:“”
众人:“”
姜利之:呃,这骚操作!要不要把杀人灭口做得这么明显?是生怕大家看不出么?
但众人深知,这证人一灭,不管是今日之事、还是昨夜之事,便更难找到证据指向晋王了,明明大家都深知他就是主谋,是那个害了李元晖,又要害王力及博雅斋全体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