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朴子星纪布道本就是借口,但面儿上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这些面子上的事,公孙琰本是打算丢给牧风去做,便全然不管的,但哪里料到,队伍中突然多出一个问雪
此时的他,已化身为牧风身边的另一侍卫净尘,正侍立在闾丘院判身后,听着院判与星纪的子都上人代国师之位,就法会事宜扯过来扯过去,自顾自地神游太虚。
昨夜之事,真正儿有惊无险!然而,虽则无险,但那样的惊吓,以后是再也不敢了!
但是小师妹小脸蹭上来的时候唔,不行不行,怎么又想歪了!
但是小师妹
小师妹
他正自神游,玄骐一把将其顶到一边。
公孙琰猛然醒神,这、这是也怕了问雪,来这儿与自己抢位置、躲清静了?
但是抢谁的位置都使得,居然敢抢到自己主子头上来了,也忒
“主子,快去大门口看好戏!”玄骐压低声音,耳语道来。
“再好的戏,没兴趣。”
“是姜姑娘”
呃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看着某人瞬间离去背影,玄骐一脸黑线这、这痴汉已莫救了!但他偏偏似乎还不自知!
“去去去!别这儿捣乱!蓬莱的仙人,是下榻本观了,但那可是仙人,岂是你等小女子想见便能见的!再者也没你说的姓公孙的人啊!”看门的小道士被姜利之缠得烦了,便下起了逐客令。
公孙琰远远瞧见姜利之一身男子打扮,被那道人一轰,居然也不恼,只是努努嘴,施施然走开了。
公孙琰:
这、就这么走开了?这不像她的性子呀!
他本是来解围的,毕竟也不能怪那看门的道人,本次灵族一行确实没有叫公孙琰的人,哦不,的仙。本次来的只有闾丘牧风的侍卫净尘。
一个元朴子和闾丘牧风的到来,就惹得星纪皇三步一跪、九步一磕拜上山,若再添上一个蓬莱二皇子公孙琰,岂不是要惹得姜敖将头磕到地底去,然后再在其它人皇面前,将尾巴翘到天上去?
他可没打算给小师妹这个讨人嫌的大伯如此殊荣!
所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不一会儿姜利之便来到一面高墙之下。
出来了出来了,果然洵修被她召唤出来了。但是一人一妖兀自商量了一会儿,却是都摇了摇头。
那倒霉催的洵修终于又钻回土坷垃了,算它识相,这观里如此多高阶修士,只有低调方能保命。
然后,他便饶有兴趣地,看着姜利之绕啊绕,终于绕到道观后门,见着有农户挑着菜担进进出出。于是她随手拉了位老实憨厚的农民伯伯进了小树林
两人再出来时,她已是一身农家傻小子打扮,怀里抱着个大冬瓜,小脸和裤管都抹上了泥,一双鞋更是被泥糊得看不出颜色。
公孙琰:还真是她的性子
姜利之跟着老实可靠的农民伯伯,自是大摇大摆进了清虚观。
不过须臾,她自是趁人不备,从厨房向客房摸去。她本来身量娇又专捡不为人注意的边边角角钻,灵动一如老鼠。
公孙琰远远看着,嘴角勾起不经意的笑,正欲上前拎走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却见回廊上闪出两抹亮丽的身影。而那红衣盛火的,正是闾丘问雪。
公孙琰立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当先喝问的,正是问雪侍女莺儿。
姜利之身形一滞,停了下来,再瞧瞧周围空无一人,确定对方是在问自己,心中顿时就不爽了。虽然她是找的不打眼的地方走,但她有着农民的儿子身份傍身,哪里需得着鬼鬼祟祟。
只是现在她并不想节外生枝,遂答道:“姑娘见笑,我是送菜的。这、这儿太大了,上个茅房回来便迷路了,正在找厨房在哪个方向呢!”
莺儿皱眉,叫了声“来人啊!”
不一会儿便有两名小道童屁巅巅地钻了出来,欢欢喜喜地等着仙子差遣。
莺儿将下巴抬得更高了,指了指其中一名小道童,又指了指姜利之,“你,那个傻子迷路了,速速带他离开!”
姜利之也不啰嗦,她可不想跟这种人纠缠,也便愉快地跟着道童去了。
那边前脚刚走,莺儿数落起另一名道童来:“真臭!那人真臭!你们道观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那样的垃圾闯到客房来!今时今日这边住的可都是仙人,污了仙人的眼睛你们怎么赔?”
“莺儿,算了!”问雪总算开口了,“这毕竟在人地呢,没法子讲究!”
小道童只见眼前这位姐姐,本就美得不敢直视,现又听其为自己解围,更觉这位姐姐定是菩萨下凡。
“不过小道士,你可要帮帮姐姐。姐姐日常蓬莱住惯了,最是受不得污秽腌臜之气。本来你们清虚观也是一方净土,偏偏刚刚不小心让那人撞了进来”
“姐姐我明白!姐姐你放心!我这就拿水将刚刚那人污染过的地方,仔仔细细洗涮三遍!保证您再闻不出任何臭味”仙女姐姐有托,小道士自然喜不自盛,立马便要投入到火热的劳动之中。
问雪将小道童的反应瞧在眼里,很是满意。
果然美貌就是这样无往不利!
所以又何需多费口舌,甚至刀剑相向呢?
但是她这无往不利的美貌啊,偏偏就是对某人不管用。
想到这里,她甚至仿佛感觉到某人的气息一闪而过,心下更是不爽,便随手扯下路旁芙蓉,三两下扯得粉碎,再掷在地上,玉足踏过破碎的花朵缓缓远去。
另一边,另一枚道童一边带着姜利之回厨房,一边不停地数落着。
姜利之烦不胜烦,找了个对方不备的空当,正欲开蹓,却是被小道童一把抓了回来:
“这边、傻子!
你可别再走错喽,再走错,要是再冲撞了哪位仙人,别说我们担待不起,就是道长也担待不起啊!”
姜利之正欲回上两句,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怠慢了仙人的客人,你们就担待得起了?”
姜利之循声望去,果见公孙琰一声玄衣,玉立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