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仗着修为,欺负人,算什么本事?”公孙琰本想让姜妍出出丑便算了,没有料到姜妍却是个死不悔改的。
公孙琰也是很无语了。
众人只见净尘上人祭出一道绳索,手一挥便将姜妍层层缚住。
“这是真言套索。本尊问你,可知错?”
“你们欺负人,本公主哪里有错。”姜妍话音一落,只见那“真言套索”红光大胜,一圈圈不断往紧里收缩。
“啊啊”姜妍痛得大呼,“妖道,你们施的什么妖术?快放开本公主!啊”
“本尊说过,这是真言套索。你若不说真话,只会白白受苦。”
“哥!”姜妍只觉那什么鬼套索越收越紧,痛得她就快支撑不住,连忙向她的废物大哥求救。
“上、上人,求、求您,看在小王的面子上,放过小妹吧!”姜陵本就欲替小妹求情,被姜妍一呼,更是急得话都说不利索,“她、她知、知道错了。”
净尘偏头看向太子,微微一笑,然后故作很假地吃惊道:“殿下不是要学习如何管教妹妹么?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她说真话。”
姜陵一愣,不知如何反驳,忙又跑到姜妍身边,蹲下身苦口婆心劝道:“妹妹呀,你就服个软吧”
但姜妍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周身上下都是噬骨般的疼痛,转眼便满地打起滚来。
姜陵见两边都搞不定,正自埋怨蓬莱仙人好不通人情事故,却听姜妍那边受不住,终于服了软:
“错!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围观众人见她一说真话,脸上痛苦之情便顿时全消。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哪儿知啊!”身子一不受苦,姜妍嘴又硬气起来,“你们说我错在哪,我便错在哪儿啊啊”
硬气不过两句话时间,噬骨的疼痛又让她瞬间老实:
“我错、错了!我不该恃强凌弱!我不该妒忌王力上人!我不该扒他衣服!”
姜妍这边总算轻松了,姜陵那边凌乱了:
这就是他自诩仙子的妹妹?大庭广众之下,扒、扒男人衣服?!这、这皇室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啪、啪、啪、啪啪啪
一有人带头,人群中瞬间便爆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沉默的众人,终于逮到时机,用掌声表述自己内心的是非观念
姜陵脸上更挂不住啦。
净尘收了套索,“真相已清,如何处置,星纪皇室应该自有分寸吧!”
姜陵一个激灵,这、这是在看自己的态度呢!
难办了啊!
若处置不好,不说惹得仙人不满、影响父皇求道,这丑事传扬出去,星纪的颜面往哪儿搁?父皇还指着和亲,缓和与大燚的关系呢!这丑事一出,谁家不开眼的皇子会要这种货色啊!
姜妍那边解了套,羞愤难当,正欲逃离
“混账,过来!”姜陵发怒了,“还不跪下!”
姜妍也是被这样的大哥吓住了,只得依言跪了。
“你就好好跪这儿!反思己过!没有新的旨意,不许起来!孤马上就去请旨,定要罚你禁足三月!”
姜妍听闻这样的处分,瞬间焉了。父皇就算再宠爱于自己,扒男人衣服这种事,闹到父皇那儿去,定然不只是禁足三月。
姜陵恭恭敬敬对着王力深深一揖,为姜妍的无礼以及自己的管教无方道起歉来。姜利之念着姜陵的情份,想着毕竟自己也没吃亏,便小手一挥就当宽恕了。
姜陵遣散围观众人,又命了几名木桩子护卫看着姜妍罚跪,方才又对几位上人客套行礼,指名宴会即将开始,请尊贵的客人随他一同前去。
“小姑娘,你可真行!大庭广众扒男人衣服,大抵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人!”
临行,闾丘牧风仍不忘揶揄一句。气得姜妍满脸通红,恨不能土遁了去。而姜陵脸更红了,不由加速逃离现场。
王力没走多远,便见卫子婴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原来听闻元纯公主刁难师弟,急着过来救场子,不料事态早已平息。
但他还是一把拉过王力,像老母亲检查打架归来的幼仔一般,仔细确认王力真的并未受伤。
“皇宫险恶,”他一把将王力夹在腋下,“小孩子家家的,跟紧师兄,不许离开师兄三尺。”
牧风:这、这是亲师兄?
姜陵:这、这是护弟狂魔?还是真有那啥“不可言说”?
公孙琰不爽了,但偏偏他现在只是净尘,姜利之只是王力,不好干预什么,所以,更不爽了
卫子婴见公孙琰不爽心下大爽。公孙琰不爽1,他便爽爽爽1
只有当事人姜利之一脸黑线,这王力的戏,是真演不下去了啊
为蓬莱仙人举办的洗尘宴正式开始。
宴会一开始,便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歌舞杂耍,可谓美不胜收、大开眼界。
但是再好看的歌舞,在姜利之看来,都不如台上坐着的人好看。
主位上的自然是元朴子。
这一位次安排,据太子说,是姜敖刻意安排的。毕竟姜敖想要众元朴子那儿讨点私授,总得拿出尊师重教的样子。
元朴子白衣白发,标准的仙人模样。
虽然与云牙子同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两人却是全然不同的状态。不同于云牙子的老者模样,元朴子虽也白发,但并无半点老态。姜利之推测,这大概率得益于其扑克牌一样的脸
没有半点表情!
不,更似没有半点喜怒哀乐!
元朴子身边,星纪皇帝姜敖、蓬莱天照院副院判闾丘牧风分坐两边。
宴会开始前,姜敖还单独宣召了太子的谋士王力,对他相助太子揪出龙泉村惊天丑闻一事,大加赞许了一番,给了许多封赏,并许下詹事府少詹事一职,勉励他今后继续好好辅佐太子、治国安邦云云
王力除了答诺,也不多言,不一会儿便顺顺利利地退了下来。
对于这位大伯,若不是姜利之知道那么一段黑历史,怕只会当他是一个和善大叔、一个一心为儿的父亲、一个资质平庸的皇帝
可惜,她不可能装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