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敖等了半晌,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半点回响,像极了某人的冷漠。
他伸出手,不住摩挲着白墙上的画痕,仿似画还在、画中人还在。他脱去了君王的狠厉,一如街头巷尾最深情的情郞,对着幻想出的人儿不住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可以怪你呢?怎么可以怪你心狠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恨我也是对的!
哪怕是你能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也是好的啊!
好过,好过现在你不理我!
我知道,你是天上的神女,不惹凡尘,可你为何又要看上他啊?
论模样、论修为、论才情、论对你的死心塌地,我哪儿一点不如他啊?
还有,当年,当年在巫山,也是我先遇上你、爱上你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选他不选我?
我以为我跟他就差个皇位,而你看现在皇位我也有了,可我还是没有你!
没有你”
说着说着,姜敖竟然情绪激动地哭了出来
隔壁房间的姜利之,身子隐在最浓的黑暗里:“我能现在就去杀了他么?”这抢了老爹皇位还想抢老妈的中年油腻男,简直恶心到无下限!
卫子婴一惊,“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姜利之想想就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遂又作罢,继续听他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报复我!
所以你看,这十几年来,星纪就没一天太平
之前我的两个儿子总是斗来斗去,我担心他们要手足相残现在他们倒是不斗了,我又觉得我这脖子又冷嗖嗖的了!
还有,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很高兴。
你女儿回来了!
她来替你报仇了!”
姜利之闻言,以为说的自己,不由紧张起来。
“她跟你长得一样美!
虽然虽然,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但我知道是她!那双眼,跟你一模一样!”
原来说的不是自己,姜利之缓缓吐出一口气。
只看到一双眼睛?还一模一样?那是说的月女?
“不不不,不叫一模一样怎么说呢连那眼里的气度风华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美!一样的无情!”
姜敖在那儿磨磨叽叽,姜利之在这边干着急啊!
想着姜敖都在这儿呆上很久了,那边太子姜陵也该出来找寻自己了吧,于是看了看卫子婴。
卫子婴也听腻了姜敖的独白,果断闪身出去,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
姜利之淡淡瞟了眼不省人事的姜敖,道:“所以说,在这修仙大佬横行的世界,即使是皇帝,人身安全也很堪忧是吧?”
卫子婴拍拍手,“不,我是特例。所以,你,很安全。”
姜利之:“”
感觉又被暗示了啥
唉,用个人,好艰难
姜利之顺利打开机关壁,并在丝萝的手中法印的指引下,从看似完整的石壁中顺利取出一物。打开层层包裹,果然传国玉玺也!
看着姜利之全程操作的卫子婴:麻利!能干!是我想要的主儿!
姜陵从养心殿出来,雷鸣才去找的姜敖。听闻太子包庇晋王的姜敖,在房间枯坐了许久,才摆驾去向永安宫
所以,姜陵在湖边等王力上人回程,真的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此时又有之前的国教学院教习经过,寒暄过后不免吃惊太子殿下竟在这湖边苦等何人。
果然是同行的王、卫二人。
教习们不由啧舌。那二人的传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这只顾自己游玩,却让堂堂太子苦等,成何体统!
其中一位教习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上前一步道:“殿下莫急,待老夫先看看他们游玩到何处了。”
于是白胡子教习得意洋洋地放出金丹修士才有的强大神识,向广袤的湖面层层扫视过去。
扫了半天,功毕,白胡子教习犯了难:“殿下,可确定他们在这湖上?”
不等太子发话,一旁的护卫头子先急了,“千真万确啊!大家看着两人上的船!我们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太子殿下啊!”
众护卫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证实两人确实上了湖,并将两人乘坐小舟细细描绘了一翻。
教习皱眉道:“那小舟老夫倒确实见到了,正在水中央,但是舟上没人啊!”
姜陵一惊:“莫非,莫非王力上人他们出了事?”
教习眉毛都拧成一把锁了,他本就看不惯两人,尤其是那传闻,实在是伤风败俗。于是立马道:“殿下莫急,还请殿下开个恩,老夫御剑与殿下一起去看个究竟如何?”
“准了。”
眨眼间,两人已落在湖心小舟之上。
果然舟内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眼见为实的太子姜陵,更慌啦:“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快快传信与岸边众人,速速找人!”
“殿下。”白胡子教习看不下去了,正常情况,不应该怀疑这两人有问题么?遂道:“老夫一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
白胡子:“”,默了默还是道:“老夫在国教学院从教百年有余,在修仙界”
“哎呀!废什么话!捡重点!”
白胡子:“无涯子。老夫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无涯子这么一个人!”
“人家世外仙人,你们没听说过不很正常么?”
白胡子:“”感觉这话没法说下去了啊!“不仅是老夫没听说过,整个国教学院,大家都没听说过啊!昨儿有幸得遇元朴子真人,连真人他都没听说过呢!所以,所以属下斗胆猜测
根本就没有无涯子这么一个人!
王力接近殿下您,也是别有用心!”
姜陵呆住了,迟迟没缓过神来:别有用心么?若真的别有用心那就太可怕啦!
“放的狗屁!”
一道愤怒的声音自水底而来,紧接着湖水开始冒泡,再卷起层层浪。
一人,犹如箭矢,从水中激射而出,在半空中一个凌厉的折身,直向白胡子冲将过去。
眨眼间,白胡子已被踢飞出去,消失在天际
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