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有他本人的供词么?”
姜利之话落,卫子婴播放起另一枚留影石中的影像。
此时,陆宽周围的影像也渐渐明朗起来。
眼前这位小姑娘,和那极美的小郎君也出现在影像中。陆宽明显是被术法定在了地上,两人强行喂其服下试金丹后,陆宽便一五一十将最近的事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包括午门刺杀案的失败、总部被突袭、莫老被抓包括杀害京兆尹,替魏兴洗罪等,都是因为他早受了晋王好处,包括无数的宅院、地产,以及许下的高官厚禄、蒙荫子孙
至于为何要救出莫老,并用“大木偶”操作莫老与申屠岩自相残杀,以及袁康孙赵四长老的突然遇袭,目的则在于,他要让整个忠义盟都唯自己是从,以更好为晋王效力。
最后他说:“当然,那群蠢东西如果实在食古不化,我们也不介意完全瓦解忠义盟!”
毕竟,这么一支与朝廷作对的武装力量,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影像熄灭,空间阵法解开,在场众人无不唏嘘。
尤其是四长老,他们毕竟也是受害人,也如此猜测过,但最终从陆宽嘴里被证实出来,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申屠岩也惊讶了,他没料到他的小殿下,那夜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法严沉默了,良久才抱拳与姜利之道:
“姑娘所言甚善,当初是严某草率了!”
姜利之见这法长老意外变得很好说话,也不好深究,于是道:“哪里哪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谢姑娘宽宏大量。只是姑娘教育得对,遇事要慎重。
那个姑娘,现在陆宽死无对证,那个严某觉得,还有一些事情不明,尚不能完全证明申屠右使就真的无罪!”
姜利之挑挑眉,这法严倒挺会现学现卖。
“姑娘在影像中说”法严顿了顿严肃道来,“让陆宽服下的是试金丹,姑娘可有法证明,那就是试金丹?”
人群被提醒,瞬间热议纷纷。
是啊,一则试金丹是高阶丹药,除开蓬莱,整个星纪怕只有国师那儿有那么几颗。这小小的姑娘从何能得此宝物?
二则,如果说有术法能控制人互相残杀,陆宽能用,那么能打败陆宽的这两人,难道就不会用?
“另外,我们刚刚也看到了,”法严继续道来:“在影像中,两位分明已制服了陆宽,为何不直接带人来当面对质?
陆宽又为何会落在朝廷手里?他们又与朝廷有何瓜葛?”
最后的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怀疑的情绪在人群中疯狂滋长。
袁长老见状不妙,立马抢先道:“不,不可能,如果陆宽没反,那我们四人遇袭一事如何解释?”
“反间计!绝对是反间计!”
这次法严还没开口,倒是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人群中一片唏嘘,很明显这一喊道出了众人心中疑虑。
姜利之看了看卫子婴,卫子婴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姜利之嘴角勾了勾,也不多话,反而是只身穿过一群大汉,走到公案前,在太师椅中坐下。
众人见其行为怪异,各种质疑声四起。
“你究竟何人?
与朝廷有可瓜葛?
挑拨我忠义盟内斗究竟意欲何为。”
姜利之端坐太师椅,并没有回答众人质疑的意思。相反,众人的质疑似乎全在其预料之中。
袁长老急了,忙挤到跟前,“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呀!”
其余三长老也挤了过去,纷纷附和。
管它是不是反间计,毕竟若没有眼前这小姑娘,哪儿来的自己现在站在这儿说话呢。
“殿下?”法严一惊,“老袁,你们,你们投靠了朝廷?!”
众人闻言,纷纷戒备起来。
袁长老急得直跺脚,正要说什么,却被姜利之拉住。
她在主位上缓缓站起来,淡定自若道:“我姓姜,名利之。申屠将军找到我的时候,说我是先帝遗孤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
这个名号一丢出来,如同一滴水丢进了油锅。
有人喜不自胜,自然也有人持怀疑态度。
毕竟是申屠岩找来的啊,谁见过真的公主长什么样啊?
还有,虽然姜敖的皇位来得不正统,但人家毕竟都姓姜啊,谁知道这突然冒出自称安乐的小姑娘,是不是跟朝廷一头的啊!
更有年轻一辈的:什么先帝遗孤,没概念啊!
法严开始仔细地审视起,眼前端坐主位的小姑娘来。
虽然他年纪不以前在先帝的朝中也做过事,但哪里有申屠岩的幸运,能一睹仪德皇后芳容。但眼前此女,不论仪容气度,还是刚刚怼自己的谈吐,别说普通女子,就是一般贵女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莫名觉得,若是安乐公主,手中有试金丹便在情理之中了。
他恭敬一揖,“老臣失礼。姜姑娘,公主身份一事,毕竟关系国祚,不能不谨慎。不知姑娘可有信物证明身份?”
姜利之微微一笑,“不急,今日本公主来,即是见你们忠义盟群龙无首、人心涣散,欲要整顿一番,信物自是带了的。
不过在那之前,针对刚刚大家的疑问,我还有话与大家谈谈。”
全场安静,众人凝神聚气,洗耳恭听。
“关于试金丹,”她从袖袋里掏出一青釉小瓶,“这一整瓶都是,有谁可愿试一试?”
众人一惊,连连后退三步。
试金丹那洗筋伐髓的威力,吃饱了撑的才想试。
“无人敢试,此事暂且不提。
那么关于陆宽为何会落入朝廷手里?自然是
本公主交给太子的!
陆宽为助晋王营救魏兴,残杀昌都府尹薛修远,抹黑忠义盟。
我将他交与太子处置,目的是拨乱反正、以正视听,诸位若觉得本公主此举不妥的,请上前来。”
众人闻言,纷纷又后退三步,站在后面的人,更是被挤得掉进院子里。
姜利之一笑,“那么,现在我说,陆宽加害莫老与四长老一事,本公主目前除了刚刚的影像外,再无别的证据”
“臣等愿意相信殿下!”一人带头上来表白。
姜利之看看此人,与卫子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