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语气。
熟悉的内容。
熟悉的目标。
熟悉的手段。
标准的四熟啊。
与贾贵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孙有福晓得贾贵这么做、这么说的最终目标,无非就是想要找补点钱财,当下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
小鬼子发行的那种不值钱的准备票,估摸着也就是买一斤煤油的量。
多少无所谓。
关键有这个给钱的意思在其中。
最起码我给你钱了。
你看也不看良民证,就说良民证是假的。其根结不是良民证假不假,而是想要捞钱这上面。
牵牛要牵鼻子,抓着牛鼻子,让牛怎么走,牛就怎么走。
这叫对症下药。
“贾队长,这钱您拿着买些零嘴吃。”孙有福这是将贾贵当做了三岁孩子,在打发瘟神一般的打发着贾贵。
钱没错。
也能花出去。
问题是太少了。
才两张绿色的准备票,上午还能买一斤煤油,下午估摸着也就只能买一斤酱油了,准备票这玩意远远不如现大洋实惠。
你给我两张废纸一般的准备票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给我现大洋。
合着是一毛不拔啊。
贾贵阴沉沉的看着孙有福。
不高兴的眼神,瞅的孙有福都有点犯怵。
“贾队长,我知道这有点少,可是它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意思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过你干嘛不把它换成现大洋啊。”贾贵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的瞅着孙有福,很是恬不知耻的索要现大洋。
之前是借故勒索。
现在改明要了。
“贾队长,我没有现大洋,现在这个年月,谁家能藏现大洋,都是准备票。”
“队长,拿着吧,能买一斤煤油,已经不错了。”
“合着我他M的辛苦了一中午,狗屁没捞着,还他M的挨了大嘴巴子,就得了两百准备票。”贾贵赌气一般的坐在了凳子上,用威胁孙有福的口气,大肆的威胁着孙有福,“孙有福,别的我不管,这个现大洋你今天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当然了,你实在要是没有现大洋,你说个数字,等几天我过来取。”
取。
等几天过来取。
这无耻的样子,无耻的口径。
都让孙有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更绝的事情,还在后面。
说完这些话的贾贵,又自作聪明宛如画蛇添足一般的补充了几句威胁之语。
反正给旁人的感觉是那种放狠话的感觉。
是不是这样。
或许只有贾贵自己一个人知晓。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能怎么样?
随性而已。
我贾贵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能将我怎么样啊。
“你们回安丘开鼎香楼的事情,黑腾太君已经知道了,跟之前一样,黑腾太君对你们回安丘开鼎香楼充满了怀疑,怀疑你,还有你。”贾贵指着眼前的孙有福、杨宝禄、全福等人,“怀疑你们几个人都有这个通8鹿的嫌疑,备不住就是8鹿的探子。”
老九学着贾贵的样子,也指了指孙有福他们几个人,“怀疑你们这些人都跟8鹿有过接触,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对你们发起这个是不是8鹿的试探。”
贾贵扭头白了插话的老九一眼,“什么过几天啊,没准明天就开始对他们进行试探。”
“黑腾太君不是说这件事先放一放嘛。”
“黑腾太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想起一出他就是一出,今天说先不试探孙有福他们,明天没准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和你老九,咱们身为黑腾太君的手下,得为黑腾太君考虑。”
“是是是,得为黑腾太君考虑。”
“孙有福,我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贾贵把这个矛头对准了孙有福。
为什么不对准旁人?
这几个人里面。
谁让孙有福最有钱。
毕竟是鼎香楼的掌柜,刚才还拿了贾贵一张价值两百现大洋的当票,不朝着孙有福发难,朝着谁发难啊。
这叫确定目标。
又叫有目标的行动。
呵呵。
听明白了没有?
你贾贵说的这么直白,就是一个大傻子,他也晓得了这个意思。
合着黑腾归三这个鳖孙,还是对鼎香楼不放心,还想要上演前面做过的那些事情,安丘鼎香楼被各种试探,驴驹桥鼎香楼他又是各种算计。
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了。
否则贾贵也不会这么说。
狗汉奸。
我呸。
要钱。
就两字。
没有。
要命。
也没有。
孙有福朝着贾贵道:“贾队长,黑腾太君真是负责任,他怀疑我们这些人是应该的,有句老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好人不怕汉奸查,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可都是良民,还是那种大大的良民。”
“你们要是良民,我们来干嘛啊。”贾贵摊开了双手,很是懵逼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就是良民?”
“这不是有良民证嘛。”孙有福把良民证递到了贾贵的眼跟前,反话正讥讽道:“我知道贾队长不认识字,我给你看看,这是名字,这是籍贯,这是大印。”
“嗯,是大印。”
“贾队长,您看好了,这可是太君的大印,太君的大印能有假嘛。”
“太君的大印是没假,可是拿良民证的人他有假啊,当初驴驹桥的时候,石清山可就拿着太君颁发的良民证给大摇大摆的出了驴驹桥。”
“不能吧,石清山还用拿太君发的良民证出驴驹桥啊。”杨宝禄提出了异议,在他心中,石清山可是飞檐走壁的存在。
“有什么不能的,就因为这件事,我们贾队长挨了野尻太君十二个大嘴巴子,抽的脸都成了猪头。”
“哎呦,那可得好好瞅瞅,省的再被黑腾太君抽十二个大嘴巴子。”孙有福好心的言语了一声。
刚刚说完话。
鼎香楼门口便急匆匆的跑进了一个身影。
谁啊。
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长袍的身影。
贾贵当时就傻眼了。
这是一个娘们,一个女扮男装的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