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带着老冯头去了后院,令前院大厅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种怪怪的态势当中。
按理说。
燕双鹰不在了,贾贵他们这些人自然那来那去,麻溜的逃离鼎香楼。
可是结果却偏偏不是这样。
在燕双鹰离开后,贾贵等人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当地,没有逃跑,也没有逃跑的想法和心思。
挂逼之王燕双鹰。
威名赫赫。
数百小鬼子中取你性命是易如反掌。
还是乖乖跪着吧。
最多就是跪的这个膝盖有些难受,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形,其他的就一概没有了,唯有人们的呼吸声音在不断的此起彼伏。
“呼”
“哈”
“嗨”
“哼”
“贾贵,你生孩子那?”心里窝火的黄金标,朝着旁边好似坐在了针板上面的贾贵,怼呛了一句。
估摸着是担心声音大了被燕双鹰给听到,黄金标发飙的语音很刚好令大厅里面的那些人听到。
这方面他还是有经验的,这是邪火朝着贾贵发,把燕双鹰那里受的气给转嫁到了贾贵的头上。
“这不是难受嘛,这个膝盖有点疼,燕双鹰也是怪,他让咱们跪,咱们啥时候跪过这么长时间,还不如直接挨大嘴巴子那,十个大嘴巴子不嫌少,一百个大嘴巴不嫌多,咱们挨大嘴巴有经验,脸都挨习惯了。”
“那是你贾贵,我黄金标没有这样的想法。”
“黄金标啊黄金标,你又在说瞎话,你以为你没有这个挨大嘴巴子的经验?我挨多少个大嘴巴,你黄金标就挨多少个大嘴巴,你看看你脸上,都他的成猪头了,还说自己没有挨大嘴巴子。”贾贵指着黄金标五指印记还很清晰的胖脸颊说了一声,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说了,我这是用脸跟人家8鹿搏斗。”
“还是挨大嘴巴子啊。”
“贾贵,你丫的在这么说,信不信我抽你?”
“抽我,我还真的不信了,你敢抽嘛,燕双鹰可就在后面,你抽我就是在仗着老虎欺负狗熊。”
“那叫为虎作伥。”
“管他什么虎什么狗,反正就是不能打我。”
“我打你是为国锄奸,我打你是替天行道,我打你是为抗日大业尽一份自己的力。”黄金标抹胳膊挽袖子,咋咋呼呼一副要揍贾贵的态势。
贾贵那能吃这个亏,当时就把站在旁边看戏的孙有福给拉扯到了自己跟前。
你有拳头,我有孙有福。
只不过孙有福比较精明,在贾贵拉扯自己的过程中,脚步后挪了一步,也让贾贵用孙有福当黄金标拳头的想法落了空。
人没了。
看你怎么弄?
怎么弄?
我有板凳。
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的贾贵,随手将一个板凳挡在了自己的跟前。
你黄金标有拳头,我贾贵有板凳,看你黄金标拳头厉害,还是我板凳威武。
见贾贵用板凳护住了自己,黄金标也没有死脑筋的用拳头去跟人家的板凳较量,看看谁厉害,而是随手抄起了一把扫把。
这是板凳对扫把。
“姓黄的,你有能耐将扫把给我丢了。”
“姓贾的,你有能耐给我把板凳扔了。”黄金标照搬了贾贵的话语。
“你以为我傻啊。”贾贵用板凳晃荡着黄金标。
“你不傻,我黄金标傻?”黄金标用扫把寻找着贾贵的破绽。
两个人。
不不不。
是两个狗汉奸,当着几个人的面上演了这个你来我往的打戏,备注,是那种没有实质性接触的打戏。
纯粹的在逗人焖子。
这么比划可不行。
得打。
最好打死一个或者两个人同归于尽。
源于这样的想法,孙有福决定开腔挑拨挑拨,只不过没有张世豪动作快,被张世豪给抢了一个先。
“贾队长,黄队长,可打不得,打不得,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打闹啊。”张世豪打圆场般的发了一句言。
“不打干什么啊?”
“就是,不打干跪着他膝盖疼不是。”黄金标借用了贾贵膝盖疼的这个借口。
“站起来不跪着这个膝盖不就不疼了嘛。”张世豪轻描淡写的给出了一个答案。
“对啊。”贾贵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怎么不站起来啊。”
“那你站啊。”黄金标慢条斯理的瞅了瞅贾贵,他跪着不动,让贾贵一个人站起,这是拿贾贵当试验品,去探探前面的危险。
贾贵可不会上黄金标的这个当。
你跪。
我站。
万一燕双鹰出来看到,给我一筷子怎么办?
“你怎么不站?”贾贵反问了黄金标一下。
“我站不起来,腿麻了,你先站,我歇会就站。”
“黄金标,我跟你一样也是腿麻了,我就不站,我就跪着。”
“夏翻译,廖队长。”张世豪扭头朝着夏学礼和廖不是人道:“黄队长和贾队长腿麻站不起来,您二位可以站起来,别跪着了,我扶您二位起来,咱们先坐在凳子上歇歇脚。”
张世豪作势就要搀扶夏学礼和廖不是人。
夏学礼和廖不是人哪能让张世豪将他们搀扶起来啊。
就算起来,也是自己个起来。
让人搀扶起来,万一被燕双鹰看到,给他们冠一个欺负老百姓的名头,他们还活不活了?
不能动。
得跪。
“张世豪,你别动,我就跪着了。”
“夏翻译说的对,我跪着就行了,我们队长都跪着,我站着像什么回事?”
“你们怎么都跪着啊,我给你们弄点水。”
“张世豪,你好人。”黄金标四人齐齐给张世豪发了一个好人卡,随即将他们不能起来的理由讲述了出来。
“燕双鹰没有发话,我们能起来嘛。”
“贾贵算是说在了点上,我们跪是因为燕双鹰,人家没有发话,我们敢起来嘛,我们要是起来了,惹恼了燕双鹰,我们可就麻烦了。”
“那你们怎么还不跑?”张世豪道:“燕双鹰去了后院,他不在前院,你们跑了没人知道,要是出去把太君给叫来,抓住燕双鹰,你们可就发财了。”
“哎呦喂,还真是发财了,野尻太君开价一万现大洋抓燕双鹰。”
“刚才还是野尻正川那头瘸驴,要不就是野尻正川那头蠢猪,这会成野尻太君了?”
“贾贵,你也好不了,你刚才可是管黑腾太君叫做黑腾归三黑瞎子,你说黑腾太君要是知道了,会抽你贾贵多少个大嘴巴子?”
“所以我不说。”
“我也不说。”
“贾贵,燕双鹰一万现大洋,你赶紧出去通知太君,我在这里给你打掩护。”黄金标这是没有按好心,在给贾贵挖坑。
贾贵才不会上当。
黄金标啥时候这么好心过?
分明就是没有按这个好心。
我出去找小鬼子告状,抓住了燕双鹰还则罢了,要是抓不住燕双鹰,被燕双鹰给惦记上了,那天给我一下,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事不能干。
打死也不能做。
“哼。”冷哼了一声的贾贵,脸上忽的挤出了笑容,大义凛然道:“黄队长,我怎么可以把这么危险的任务交给你黄队长啊,你可是安丘的大拿,手下一千多条人枪,你要是死了,被活埋了,这一千多条人枪还不得恶心死?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来,好好的拖住燕双鹰,让你黄金标去汇报太君。”
“我身体胖,跑不动,你贾贵瘦,跑得快,一溜烟的工夫,就能打个来回。”
“我腿短跑的慢,你黄队长腿长跑得快,一步顶我三步,还是你去找太君的好。”
贾贵和黄金标一唱一和,都让对方跑,都说自己乐意留下来拖住燕双鹰。
张世豪见此装傻道:“掌柜的,他们这是怎么了?”
孙有福冷笑了一下,小声道:“还能怎么了?无非就是担心被燕双鹰给寻了后账呗,燕双鹰是谁,那可是飞檐走壁取小鬼子性命好似探囊取物的大英雄,燕双鹰让他们跪着,他们敢不跪着?燕双鹰没有发话,他们敢离开?”
“昂,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张世豪故意大声惊叹了一句,他想将贾贵和黄金标的注意力给吸引到自己身上。
小心思还真的没有白费。
贾贵和黄金标齐刷刷的将他们的目光给落在了张世豪的身上。
“张世豪。”
“刀子。”
叫张世豪的是贾贵,叫刀子的是黄金标。
“贾队长,黄队长。”
“你去后院看看燕双鹰在干嘛。”
张世豪后撤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用夹杂着颤抖的语调道:“我可不敢去。”
去字都用上了哭腔描述法。
“有什么不敢的?你是老百姓,不是狗汉奸,人家燕双鹰是杀狗汉奸和小鬼子,人家不杀老百姓,快去,不去贾队长咬你,往死里咬你。”黄金标丢出了贾贵,用贾贵吓唬张世豪。
“不去我真咬你。”贾贵冷声道:“快去。”
“我。”
“我什么我?在我的话我贾贵抽你一巴掌。”
“贾贵,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对张世豪这么横?燕双鹰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你自己怎么保证的?”
“张世豪张兄弟,我是贾贵,刚才我错了,不该威胁你,麻烦你去后面看看,看看燕双鹰在干什么。”贾贵知错就改,语气一下子软和很多,对张世豪的称呼也成了张兄弟。
有贾贵这样的兄弟。
张世豪也真够倒霉的。
“刀子兄弟,我是你黄金标哥哥,劳您大驾,去后面看看燕双鹰。”黄金标挤着笑脸,在跪下去,膝盖得废。
“那我去了啊。”张世豪借坡下驴的直奔了后院,他进到后院的时候,燕双鹰和老冯头已经聊的差不多了。
该交流的情报交流了。
该分配的任务分配了。
剩下的就是继续演戏,把鼎香楼教训狗汉奸这场戏给好好的演绎下去。
“叔叔,燕队。”
“刀子。”
“前面怎么个情况?”
“黄金标他们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我让他们离开都不敢,说燕队没有发话,他们不敢起来,也不敢跑,这不让我过来看看情况。”
“那咱们去前面看看。”燕双鹰道:“老冯,你跟我说的那个情况,不用你去亲自跑一趟,我来就好。”
他口中所说的重要情况。
即葛大妮被贾贵抢走,葛大妮欲顺水推舟借着贾贵媳妇这个由头留在安丘,伺机打探老马户之真伪这件事。
原本老冯头是想亲自去根据地走一趟,将这件事向着上级首长汇报,由上级首长安排人手从外面配合葛大妮本次行动,必要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外部支持。
只不过这个差事被燕双鹰给抢走了。
从安丘离开赶到根据地,再从根据地返回安丘,一来一去需要差不多六到七天的时间,中间要是在遇到小鬼子扫荡等意外情况,十多天的时间都有可能,着急就是二十天。
那个时候。
估摸着黄花菜都凉了,闹不好葛大妮都成了真正的贾夫人。
故燕双鹰决定他亲自出手,跟老冯头不一样,燕双鹰不用亲自上根据地汇报,用电台就行。
“我用电台跟上级联络就好,这样咱们的时间最少可以节省一半。”
“可咱们没有电台啊。”老冯头眉头紧锁。
条件有限,莫说是他们,就是有些团级,甚至旅级单位都没有配置电台,任务还的通过人工传达。
费时费力不说,还耽误战机。
“咱们没有电台,小鬼子有啊,用小鬼子的电台就可。”
老冯头和张世豪眼睛当时一亮。
他们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燕双鹰办不成功。
挂逼之王燕双鹰可是名不虚传。
闯个小鬼子的电讯室,借用借用小鬼子的电台,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看样子。
安丘的小鬼子要倒霉,黑腾归三和野尻正川又要挨上面大鬼子的骂。
这里面。
也有黄金标和夏学礼的巨大功劳,要不是黄金标和夏学礼随口编了一个美城花子的虚假名字出来,燕双鹰也不至于亲自下场。
瞎猫碰了死耗子。
急于活命的黄金标和夏学礼,这么也没有想到,他们随口编造的虚假名字竟然错有错着的碰到了现实中的真人,与真人莫名的重合在了一起,关键这个真人她还是燕双鹰念念不忘欲锄奸的对手。
是运气。
或许是。
还真是运气。
前院。
自打张世豪离开后,黄金标等人就急巴巴的陷入了期盼,焦虑的眼神不断的瞟向前院与后院结合处,直到燕双鹰训斥老冯头身影映入他们期盼眼神的一刹那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
没看到燕双鹰,他们惊恐。
看到燕双鹰,他们泛着害怕。
总之一句话。
不管燕双鹰在不在,他们都焦虑不安。
“燕爷,您来了?”贾贵笑了笑。
黄金标哈哈道:“8爷,您到了?”
两人一脸笑模样的齐喊了一句,“可想死我们了。”
至于跟他们一起跪在地上的夏学礼与廖不是人,仿佛被人故意给遗忘了一般,没有人关注,也没有搭理,人们都把心思放在了燕双鹰的身上。
“燕爷,您没事吧?”
“贾贵,你怎么说话那?还没事吧,你应该这么问,8爷,您挺好的,再说了,就8爷这一身本事,谁敢炸刺?”
“别说,还真是这样,要不然咱们能规规矩矩的一直跪在这里反声。”
“瞧你那个没有文化的样子,还反声,那叫反省。”
“反省,一直反省着。”
“这么说你们都反省好了?”
“反省好了,觉得我们不能在当狗汉奸了,要做一个打鬼子的人,这不是没有门路,寻不到8鹿嘛。”贾贵一拍自己的胸脯,“我洗心,我革面,我要当个好狗汉奸。”
贾贵的胳膊高高的举了起来。
这气势。
跟那个刑场上宁死不屈的好汉差不多,就是这个说话的言语内容有点瑕疵,跟贾贵豪杰万千的肢体动作相背。
也让人们的目光汇集到了贾贵身上。
啥玩意?
好狗汉奸。
呸。
你这是狗不改了吃屎,一直想着当狗汉奸。
“贾贵啊贾贵,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有这种当狗汉奸的想法啊,合着人家8爷白白教育你了。”
“我说错了,我不当狗汉奸,我当8鹿。”贾贵脸上的表情有些慌张,手舞足蹈无处放的瞎比划道:“我打鬼子,我打狗汉奸,我不当狗汉奸,我当8鹿,我打8鹿,不打狗汉奸,我当狗汉奸,不当8鹿,我怎么说不清楚了。”
说到最后。
贾贵都快哭了,他用泛着哭腔的语调乞求起来,“燕爷,饶命,我贾贵说错了,我改正,我当8鹿,我打鬼子。”
头磕在了地上,跟地面撞击的砰砰直响。
一切以活命为基准。
“就你贾贵还当8鹿,你没救了,滚一边去。”
“滚就滚,8爷的话我得听。”贾贵还真的听了燕双鹰的话,用滚得方式滚到了一边,他先把自己之前跪的态势变成了躺的态势,两条胳膊环抱在自己前胸,用力的朝着一个方向滚动了起来。
此一幕。
令无数人愕然。
贾贵。
你大爷的。
你还真是听话的厉害。
你要是这么听话,我们让你不当狗汉奸,你怎么不听啊。
当然了。
也有人对贾贵此举感到敬佩。
谁?
安丘三大汉奸中的另外两大汉奸,一个黄金标,一个夏学礼,再加上一个廖不是人。
三个人羡慕的看着滚在墙角旮旯里面的贾贵。
墙角那个地方有点冷清,可不用在面对燕双鹰了。
的。
一时不慎被贾贵给抢了先机。
“8爷,我们这些人您看着烦,要不我们也滚,跟贾贵那样一样的滚,您看行不行?”黄金标试着说道。
“滚那?有些话我还没问,你滚什么地方去?”
“8爷,您有什么想问的,我黄金标知道的一定如实说,不知道的我黄金标编着瞎话的说。”
“编瞎话?”
“8爷,不是编瞎话,是我想要表达这个对8鹿的衷心,我保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您想知道什么?”
“就这个问题,你黄金标还问,你傻不傻?8爷能问什么问题,要不是军火库的问题,要不就是监狱的事情,在不就是药店和粮食那里的事情。”滚在墙角旮沓里的贾贵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
“闭嘴。”
贾贵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8爷,军火库里面的情况,我不太明白,小鬼子不让我们进去,不过我知道药店的事情,最近小鬼子运来了一批药品,8爷要是想要的。”黄金标原本想要说我帮你把药品搞出来这句话,趁机表达自己改邪归正的那种决心给燕双鹰看。
话到嘴边的时候,黄金标忽的认为自己这么说不妥。
这么说等于是给自己挖坑。
万一燕双鹰把他这句客套当做了真,真让他黄金标将药品弄出城,他黄金标怎么办,到时候不真的投8鹿了嘛,倒腾药品过程中,要是不小心挨了子弹,死了或者伤了,算谁的?
于是乎。
黄金标改了口风,给了自己一条后路。
“我可以把药店的情况跟8爷细细说一番,里面有多少小鬼子,有多少条枪,药品多少,我都可以如实的告诉给8爷。”
“那个不着急,我就问问电讯室?”
“电讯室是啥?”贾贵发问了一句。
“就电台。”
“昂,我明白了,就是那个大大的木头匣子,拧拧上面的按钮,里面就有声音传来,我媳妇不是媳妇,你媳妇不是媳妇,今天不死就是后天死,死了也算白死。”贾贵后面几句话用唱的方式说了出来,破锣嗓子加上五音不全的语调,妥妥的要命不要钱。
“你说的那是收音机,跟电台是两码事。”
“电台的情况,我比较了解,还是我说吧。”自燕双鹰出现,就一直当哑巴的夏学礼,出人意料的开了口,“安丘司令部电讯室位于司令部东南角,外面有一连串的天线,顺着天线找一准没错,电讯室共有三台电台,白天五个电讯员轮流值班,外面有一个班的鬼子在站岗,晚上两个鬼子电讯员值班,还有一挺机关枪”
“这么说小鬼子还挺谨慎的。”
“不谨慎不行,谁让燕双鹰厉害啊。”贾贵又完美的插了一句嘴,“我估计是担心燕双鹰将他们全都给杀了。”
“我认为贾贵说得有道理。”黄金标借着机会狠拍了一下燕双鹰的马屁,“8爷,我黄金标这一辈子就没有佩服过人,您是第一个,在我心中,您就是当代的大侠,我对您佩服的那叫一个地道。”
“黄金标你瞎说,你去年被石青山逮住,你也这么说的,我贾贵才佩服燕爷,一个人杀得太君”纠正了一下黄金标错误说法,且狠拍燕双鹰马屁的贾贵,忽的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丢人了。
呸。
人不见了。
谁。
燕双鹰啊。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训斥黄金标他们的燕双鹰,奇迹般的失去了踪迹,还真是来无踪去无影。
人怎么一下子没有了啊。
贾贵望向了黄金标,黄金标扭头瞅向了夏学礼,夏学礼看着天花板。
“人那?”
“不见了。”
“你们说燕双鹰一下子不见了,他会不会是。”故意将话说了一半的贾贵,看到黄金标等人脸上都有惊恐的表情浮现。
“贾贵,你丫的别瞎说,千万别瞎说,燕双鹰是人,不是鬼。”
“我也没说他是鬼,我就是说他那里去了,得找到他啊。”
“你脑子进水了,找燕双鹰干嘛,还嫌弃咱们不够倒霉的。”黄金标怼呛着贾贵,对于贾贵找燕双鹰的想法,他异常的不满。
“不找燕双鹰,咱们能知道燕双鹰什么意思?是继续跪着,还是继续跪着。”贾贵说了一个黄金标他们一干众人必须要关注,还的接受的事实。
起不起来?
没有燕双鹰的首肯,他们起不起来?
不起来。
一直跪着,肯定要跪死。
起来。
燕双鹰没有发话,被燕双鹰寻上门取了脑袋,后果算谁的?
难办。
“要不在跪一会儿?”贾贵提议道,并给燕双鹰的消失找了一个由头,“没准燕双鹰上茅房去了,上完茅房人家就回来了。”
“那要是燕双鹰没有上茅房,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是出去溜达了,等溜达完了就回来了。”贾贵又给了一个答案。
“燕双鹰为啥出去溜达?”
“燕双鹰是谁?杀小鬼子的人,我估计是手痒痒了,想要杀几个鬼子过过手瘾,杀完鬼子燕双鹰就回来了。”
一想到燕双鹰杀鬼子,杀狗汉奸。
黄金标等人就觉得身体有些凉。
算了。
听贾贵的话,在跪一会儿吧。
都跪到这个时刻了,可不能因小失大,恶心了燕双鹰。
孙有福等人心里直乐,尤其孙有福,都学会落井下石了。
“贾队长,黄队长,夏翻译,廖队长,我们鼎香楼要打烊了,您几位?”
“我们在跪一会儿。”黄金标动了动身躯,他膝盖疼。
“黄队长,不是我赶你们离开,这年月不太平,万一有人闯进来该怎么办?”
“怕什么?我一个警备队队长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
“黄队长,贾队长,夏翻译,廖队长。”张世豪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去后院打探情况的时候,燕双鹰跟我说了,说他离开鼎香楼后,你们就可以起来,可以离开。”
“你不早说?害得我这顿跪。”
“我这不是刚刚才想起来吗。”
黄金标难得的没有怼呛张世豪,他迈动脚步奋力的冲出了鼎香楼,这地方他多待一秒钟都不想。
一方面是跪的时间长。
另一方面是跑的速度快,没怎么看路。
故一个大趔趄的扑街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下巴。”
“哎呦,我的肚子。”
“哎呦,我的腿。”
“哎呦,我的手。”
一连串痛苦的呻吟声音从黄金标嘴里飞出。
“队长,你慢点。”
“就是,燕双鹰都不在了,你还弄了个狗啃屎,干啥啊。”
“贾队长,黄队长、廖队长、夏翻译他们都起来了,你怎么还跪在地上不起来?”张世豪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贾贵道:“莫不是腿麻了?我扶您起来。”
“别动,我腿没麻,我就是想在跪一会儿。”
“贾队长,我不明白了,您啥时候得了这个喜欢跪地的病?”
“我看你们才有病,你们也不想想,人家燕双鹰就不能故意试探我们嘛,万一燕双鹰在某个地方偷悄悄的藏着、掖着、躲着、猫着,咱们可不就坏菜了嘛,你们先走,我在跪一个小时。”
被夏学礼和廖不是人搀扶起来的黄金标,忽的一拍大腿。
“哪疼?”夏学礼和廖不是人齐声道,还把目光扫向了黄金标的要害,心中暗自思量,不会摔成太监吧。
“别这么看我,我的意思是贾贵说的在理,燕双鹰就不能借故试探咱们嘛,扶我进去,咱们也在跪一个小时。”
“对对对,在跪两个小时,就是要让燕双鹰看看,咱们对他是多么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