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方的第二具分身启程时,木叶边境的森林里,两个身影正在一处篝火旁休息。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即便是夜晚依旧用斗笠遮挡着面容的黑衣男人,望着跳跃的火苗似乎回忆起了某些往事,年轻时身处战国,家族,仇恨,杀戮,和那位挚友相识的经过,以及一起建立村子时立下的豪言壮语。
“曾经,大家的理念还是一样的啊,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秽土转生的斑失去了身为人的一切感官,他用无知无觉的身体离开了终结之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究竟要去往何方,只是用写轮眼控制住的木叶忍者在帮助他施展了秽土转生后,便借其遮掩留在终结之谷周边。
时代变换,战过后忍界又掀起几次战争,熟悉的场景越来越少,一颗修罗之心在冰冷的身体中不再跳动,有几个瞬间他也思考着,因为一只尾兽的挑拨就放弃自己难得的休眠,这样的选择是否值得。
“这具身体麻木而死寂,就像这个糟糕的世界,唔,带土小鬼从雾隐村就要回来了,按计划,他的第一战应该是要在木叶开始。”
“回去村子吧,就当看看它的陌路之景。”
头戴木叶旋涡护额的中年忍者安静地站着,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他动作利落地掏出如今木叶村的地图。
斑伸手接过,然后反手一个手刀,这名经历过和砂隐村的三战,经验丰富的退休上忍便被砍下了头颅。
火焰再次升起,只是这次焚烧的是一具尸体。
阳光重新照亮木叶村,大门处的守卫忍者望见归来的前辈,尊敬地颔首问候:“吕次郎前辈,您这么快就旅行回来了吗?”
用变身术改变了面容的斑瞥了一眼,不发一言,直接踏进木叶的大门。
“咦,前辈,这位上忍好傲慢啊,竟然连招呼都不回吗?”
“闭嘴,吕次郎前辈退休前就已经是精英上忍了,你这个小小的中忍有什么资格质疑?”
身后的声音自然传入了斑的耳朵,对于自己伪装得不够完美他一点都不在意,毕竟,那只十尾说过的笑话里有句话很让他认可。
“只要杀掉所有见过我的人,就是一次完美地秘密潜入。”
如果木叶真的因此怀疑自己,那么,抹平这个村子不就能让自己不被暴露...
“黑绝,还有带土,你们这次能不能让我满意呢?”
宇智波斑迈步在木叶的街头,看过地图的他在这个已经重新规划了太多的陌生村子里,七绕八绕,找到了被他控制的吕次郎的家。
孤僻的战争退役忍者,和邻居们来往稀少,斑暂时以这样的身份隐藏在了木叶之中。
.....
整整三天的时间,日向家的长老们终于等来了十方大人的苏醒,也搞不懂月球人制作的傀儡机制怎样,但长老们之所以能耐得住心等待,更多的在于他们把时间用来求证去了。
翻阅家族最古老的历史典籍,历代族长不对外公开的笔记....由日足大人以及最老的两位长老牵头,其他几位知晓部分内幕的长老辅助。
新婚的日足大人三天没回自己的卧室,终于发现了更多的线索,然后,这些线索拼凑出的信息.......全都是坏消息。
“这份典籍记载里,四百多年前,家族因某些被隐去的缘故死伤了大批族人.....次年,笼中鸟咒印被创造出来....”
“日足大人,此处也有,关于月球.....”
触目,深思,进而尽心,重新收拢封存那些典籍的片段纸张后,日向日足带领着诸位长老就等在了“大筒木十方大人”的客舍外。
白眼的视界里,那具外表是松鼠,但内在全无动物脏器构造的身体查克拉很平稳,显现出木质的特征,这是傀儡无疑了。
“十方大人之前有交待,说是要以沉睡来恢复自己的意识衰弱。”
老长老一手操办了十方这具分身的安置,他的资历足够,既能体现日向家对这位月球宗家大人物的重视,又能起到监视的作用,这个关头,日向一族一切都要以小心为上。
“我们等着...”
日向日足开口说道,众人都不反对,他们是很焦急,但打扰“大筒木十方大人”的风险他们又都承担不起。
忍者,是有根性的,日足和长老们便跪坐在庭院里,天空的烈日降下炎热,一直到了下午,暂时负责起前院事务的日差进到了这处院子里,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兄长大人,四代目火影来了....”
“吱呀....十方大人醒了....”
两句话同时响起,日足和大长老立刻站起身,“日差,今天由你来招待四代目,我们这里有更重要的事。”
日向日差迟疑了,作为族长的弟弟,他只是分家的一员,但此时这个院子里的事他又很清楚,想了想,他应下了:“四代目大人性格很温和,应该不会介意这种怠慢的。”
人群分流,由日足和长老们涌入客室,日差转身离开庭院去到前方的客厅。
“十方大人,您醒了?”
日足开口问候了一声,语气很恭谨,十方从这种语气中听出了距离感,人与人之间有距离,便会带来防备、怀疑,这是再多的表面礼节,态度的恭谨都改变不了的。
日向的这位族长虽然年轻,但也由此看...不是听出了几分日后能屈能伸的姿态。
十方抬了抬爪子,目盲的他此刻不在意周围这群人的眼神态度,刚刚操控鸟分身抵达火之国边境海岸,此时醒来也只是一次对日向家的试探。
三日前的交涉,如今发酵出了怎样的结果呢?
“是日足小鬼是吧,我睡了多久?”
“不用这些虚礼,我在月球之上生活了一辈子,忍界所谓的礼节并不与我们合拍。”
开口就是老演员的嗓音,虚弱中带着随意,十方没让日向日足难堪,也收起了之前的架子,他此时更像一位和蔼的长者,和自家于久未见的小辈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