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笑没想到她与绿茶静婉居然是狗血的情敌关系,看来是没法和解,只能斗得鱼死网破了。
果然一上午她都没等来放她出去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是静婉派人将璃染给拦截了。
等到了中午,在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才等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公公,名唤阿福。
若非他穿得太监服,她绝对会把他认成侍卫。
那体格身板健壮如牛,有她两个大。
她才狼吞虎咽的将饭吃完,他就面无表情的直接撂下一句“跟我走”,就出了门。
叶含笑愣了下,才小跑的跟了上去,试探的问道:“公公,您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见血的地方。”阿福冷冷的回了这么一句。
见血?刑场不就满是血吗?暴君是打算将她给杀了,想到此,叶含笑忙抚着头,一阵眩晕,“公公,我这头晕,怕是没法跟你去了。”边说着另一只手还扶在墙壁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陛下说你要是不去,直接就拖出去砍了。”阿福瞥了眼她停下的身影,脚步没停。
听完这话,叶含笑眼珠子一转,若真是刑场,暴君没必要故意威胁,于是,放下了手,讪笑道:“公公你误会了,我哪是不去呀,不过是刚刚身子有些不适,现在缓了缓,好些了,我们继续走吧。”
等穿过了大路七拐八弯后,原本弥漫着花香的空气中,慢慢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味道,有点像是来到了菜市场贩卖家禽的地方,一股子的鸡屎味,让叶含笑才吃进去的饭差点又吐了出来,忙捏紧了鼻子,疑问的道:“阿福公公,您是不是带错地方了?”
“就是这里,斗鸡饲养场。陛下说了,让你在这里选只鸡,给你两日时间训练,等后日午时在斗鸡台上,若是你养的鸡能夺冠,就饶了你的罪过,但要是输了的话,就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奶奶个熊,养鸡?叶含笑根本就从没养过鸡,哪里有把握两天就能养成神鸡呀。
这明显就是暴君折磨她想出来的法子。
心肠忒歹毒了。
昨天不过就是恶心了下他的衣服,今天他就将她扔来了这个鸡屎味的地方,来恶心恶心她了。
没想到这饲养场还挺大的,前厅是一个很大的广场,专门用来训鸡的,后厅是鸡吃喝拉撒的地方。
一路来到了后厅,见到了一位身着布衣蓝衫的中年男子来接待他们,他名叫马扁,皮肤黝黑,手上满是粗厚的茧,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宫里的人。
简单聊了几句,才知道他原来是个村民,因为养鸡养得好,所以被请到了这里。
一听他这话,叶含笑的眼就亮了,斗鸡当然鸡最为重要,若是她能得了马扁的帮助,直接挑一只神鸡,说不定还真能赢了。
后厅中总共有二十只鸡,每只鸡都被分开围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里,此时正在认真的吃着饲料。
心里有了打算,叶含笑就故意装出一副认真选鸡的模样,在二十只鸡中,翻来覆去的选。
见她拖拖拉拉,阿福等得浑身不耐烦,吼了几声,叶含笑打着哈哈。
直到她熏得快要再次晕过去时,阿福终于去如厕了。
得了这个机会,叶含笑忙出言询问马扁道:“马扁师傅,你帮我看看这里面谁不错呀。”
马扁面露犹豫,“陛下发令让你自己选,我若是帮了你,怕是不好。”
见此叶含笑将一个莲花荷包偷偷地塞到他的手里,里面是这些日子她好不容易存得月钱,她一个子都没花,想着终有一日能用得上。
“师傅,您不需要说话,只要您觉得不错,点点头即可,这应该不算欺君,是不是?”
马扁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听叶含笑这么说,面上终于有些动容了,“那好吧。”
这话一出,叶含笑高兴地将鸡笼里的鸡一个个抓了出来,让马扁好好辨认,可是,每次得到的都是他摇头的结果。
这一来一去,叶含笑不光是手上一股鸡屎味,身上也是,连着一些鸡毛也粘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渐渐地叶含笑微微有些不耐,心中想这马扁该不会是在戏耍她吧,可如今银两已经给他,要是不信他的话,那不是亏的更大嘛。
就在叶含笑将最后一只抓出来,明显感觉到手上的重量轻了一半,这只鸡羽毛呈黑白相间,是宽窄一致的斑纹状,与刚刚的鸡比羽毛暗淡,身材瘦弱,连那象征气质的鸡冠也微微低垂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不等马扁反应,她精疲力尽随意得举了一下,就在快放下的时候,没想到马扁点头了。
叶含笑震惊,不敢相信,将鸡伸到了他的面前再次确认,他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他这么弱,怕是不行吧。”
马扁直接朝她念了句诗来,“小头大身架,细腿线爬爪。”
听了这句提示,叶含笑低头看了看,这鸡完全符合他这句诗呀,瞧这头,这爪子。
叶含笑很是满意将它放在了地上,“师傅,它可有名字?”
“名字?尚且还没有什么名字配得上它。”马扁趁着她低头的时候,快速说道。
哈哈,那她不是捡到宝了,叶含笑满脸堆笑的又问了下它是什么种类,没想到是一个芦花鸡,重新观察它,发现也没那么差嘛。
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叶含笑得意的道:“芦花,如花?看来也就如花这个名字配的上你了。”
叶含笑顺着它的毛,又喊了几声,“如花,如花。”想了想,总觉得气势不够,于是又道:“这还不够展现你的威严,我再想想,啊,就叫不败如花怎么样?”
等阿福回来的时候,见到她手上的鸡也没多问什么。
叶含笑刚拿了鸡,就听到说有一次集训,就是此次参赛的鸡先进行一场友谊比赛。
友谊赛自然是没有正面钢,各鸡完成训练即可。
这场面可以说是非常的壮观,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鸡,只是叶含笑手里那只最弱。
而其中有一人手里的鸡格外的精神抖擞,羽毛纯青碧绿,光泽似黑缎,鸡冠鲜红高昂,随时备战的模样,站在它旁边的鸡都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叶含笑见此不禁有些疑惑,忙问着一旁的马扁道:“那个人的鸡看起来很厉害呀。”
“那是当然,那可是常胜将军,俞车可是把它当凤凰伺候,非醴泉不饮。”
“这么夸张,那你觉得如花可以战胜它吗?”
“这,看它发挥,应有胜算。”马扁避开她的眼神,仰着头说了一句。
在没有比赛之前,叶含笑听了他这话是信心满满,但当比赛结束后,她是愁云惨淡,唯一的感觉就是被坑了。
因为在所有比赛项目下,不败如花都展现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呆若木鸡。
别的鸡飞跑时,它不动,别的鸡躲闪时,它不动。
最后,在这一系列的训练中不败如花通通垫底。
这样的结果,让她怀疑选的是一只呆鸡而不是神鸡,可是,她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没有后悔的余地。
要不是那马扁脸上没有任何的心虚不安,她当真会以为自己是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