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含笑心一惊,暴君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反悔不想饶她一命了?
可是,直接求的话,他要是反问她有何罪,那她不就得承认吐他衣服的罪过了。
叶含笑一时心思复杂,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在这时手摸到喂如花的布袋子。
她明白如今如花战胜了常胜将军,那它就要来顶替他的位置,迎接更多的挑战,而这斗鸡场上只有胜利,不在乎死亡,但如花的这场胜利不过是她的设计,若是因此她丧命,可不好。
想到此,叶含笑心里微微有些愧疚,既然不能为自己求命,那何不救救如花呢,于是恳求道:“陛下,不知可否将如花赏赐给奴婢?”
公孙怀瑾唇微微一抿,还未出言,在旁的俞车就忍不住开口,“陛下,如今如花夺冠,自然是要迎接更大的胜利,不可,将它就此送给一个宫婢。”
叶含笑转头对俞车苦口婆心的说道:“你怎还未明白我说的话呀,他名为不败,她接受别人的挑战会赢,但是若主动挑战必会输,所以得了他,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同样,任何人得了他都没用的。”
“你不愿说出驯鸡的秘诀,也不用说出此胡话来蒙骗我,蒙骗陛下。”俞车脸上微微薄怒,边说着边拱手朝向公孙怀瑾道。
叶含笑身体一颤,忙趴在地上朝着公孙怀瑾说道:“请陛下为奴婢做主,奴婢怎敢欺骗陛下呀。”
公孙怀瑾轻轻一笑,转头询问云若华,“爱妃,对此事可有看法?”
云若花看了看叶含笑,轻言道:“你既这般言语,可有办法证明?”
“回禀贵妃,奴婢可以让如花再战一场,让他与鸡场中最为弱小的鸡来比。”
叶含笑知道要是如花不输一场,今日她必定是带不走它的。
“如果,如花输了,可否请陛下将她赏赐给我。”
“喔?若真如你所言,俞车你可还要?”公孙怀瑾淡淡看了眼俞车问道。
俞车面露尴尬,回道:“奴才自是不好再夺人所好了。”
叶含笑扯了扯嘴角,你是看不上才不要了吧。
如花又一次被送到了战场上,叶含笑摸了摸他的毛安抚她,轻轻在旁对她说道:“如花,你之前做的很好,这是最后一场了,你只要坚持坚持,我就带你回家,以后你就归我了,不用再陷入这水生火热中了。”
谁也没想到还会再加一场,大家一脸兴致勃勃的等待着这场力量悬殊的比赛。
一只比如花还要瘦小的鸡站在了对面,才放入笼里,就四处乱跑,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实力如此悬殊,不用比就知答案,真不知陛下为何会组织这样一场比赛。
比赛一开始,如花跟之前一样,站着不动,眼盯着那四处乱跑的小鸡。
在众人的呐喊声下,如花似没有听到,还是直挺挺的站着,实在让人费解。
那小鸡横冲直撞,一时脚滑就冲到了如花的面前,眨眼之间,在小鸡撞向如花之时,叶含笑借机在嘈杂声中喊出了一声“虚”。
就在小鸡从它身旁擦肩而过之时,如花就像是碰瓷一样直接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论怎么喊都没反应,那小鸡反应过来,也有点发懵,似在说,“我干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叶含笑心里大赞,如花真棒。
眼见着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纷纷站起,裁判在旁呼喊如花起来之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彻在空中,“不败如花,加油。”
只这一声,原本躺在地上不动的如花,突然一跃而起,直接就一把骑在了小鸡的身上,笔直的蹲了下来,让小鸡绝无反抗的余地。
卧槽,叶含笑捂着脸没眼看,果然,被暴君发现了。
站在高台上的关照也是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为何陛下让他突然喊这么一声,而他喊完之后,这鸡居然神奇的站起来了。
对于旁人投来惊奇的目光一时让他无法招架,略微尴尬了一下,手握空拳咳了几声。
叶含笑当然知道如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是两日来她辛苦训练如花得来的成果,知她的灵性,实验了很多口号,才得知加油会让她起飞蹲下,而“虚”,则是她每次用吃的引诱让她装死不动的暗号。
没想到她不过是刚刚喊了一句,就被暴君给识破了。
如花呀,你还不够聪慧呀,不能是谁喊这一句你就起来呀。
看来是无缘带你回家了。
如花胜利,叶含笑又一次的跪在了暴君的面前。
“如今结果,你可有话说?”此时公孙怀瑾风华绝色的脸上正荡漾这如若春风拂面的笑,比起边上艳丽的云若华还要美上三分。
叶含笑在心里将暴君骂了个遍,面上却只能说道:“是奴婢因与如花有了感情,刚刚才会说出那话,还请陛下饶恕。”
“原是这般呀,看在你们心心相惜的份上,就赏罚相抵了吧。”
心心相惜,你骂谁是畜生呢,叶含笑那个恨,那个心痛呀。
看来她的危机还没解除呀,不知道暴君后面又会用什么法子来整治她。
这次她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如今她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只能用一双幽怨的眸子看着云若华希望她能看出她此时的险境。
唉,一切就只能看造化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却没想到第二日,就在叶含笑睡的朦朦胧胧之时,就被嘈杂之声给吵醒了,没想到是马扁,见他一脸急色,“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如花吃了珍珠后,现在腹痛难忍,怕是不行了。”
“什么你喂她吃了珍珠?”叶含笑惊了,她居然忘记了这事。
瞧着气息奄奄的如花,叶含笑没想到自己会害了她,在她的腹部摸了摸,“如花,没事的,缓一缓就好了。”
说着就抬头问马扁道:“你可有请大夫来看看?”
“大夫?”
“对呀,如今如花的命可是很重要,要是没了,陛下必定唯你是问呢。”
马扁被她这话一吓,还真的去找大夫了,而叶含笑在旁陪着如花,瞧她脖子缩着整个鸡身缩成一坨,萎靡不振的模样,微微有些心疼。
珍珠往后可以不吃,但是这比赛并没结束,等她离开,也不知如花往后的命运会怎么样。
或许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只鸡,可是,叶含笑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如今的自己,皇宫就是她的斗鸡台,她必须独自面对所有的无助与磨难,在夹缝中求生存,她也很希望能有一人救她出这牢笼,就如如花希望自己能救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