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她便醒来,头重脚轻的下床走到茶桌边,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面色凝重,茶水缓缓送入口。
昨夜刺客的出现,让她意识到了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等,需立刻来做。
眼下的言灵国内忧外患,内忧,便是皇的皇兄言帝封一直觊觎皇位,暗联合朝要臣,蠢蠢欲动。
自从她来到月支城,从未见过言帝封,虽未见其人,坊间倒是有许多对他的传言。
相传三年前先皇驾崩,圣旨写的继位之人本应是言帝封,却因当时被立为太子的人是言暄枫,且言暄枫的生母是皇后,故而皇位最后落在了言暄枫的身。
看来想要帮言暄枫稳固皇位,眼前最大的敌人是言帝封了。
沉思片刻,心有了打算,茶杯利落的放于桌面,看向门口处,凝声道:“来人!”
施申书匆匆忙忙的跑来,道:“军师,怎么了?”
“你去一趟温府,将温公子请来,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我这去办。”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施申书回来,并带来了温子玉。
今日的温子玉着一件白衣,飘飘欲仙,手拿着一柄画着青竹的折扇,扇动扇子时的模样,倒有几分潇洒的味道在。
稳稳的立在浅桑的面前,利落的将手的折扇给收了,扇子的一头指着浅桑的方向,眸有几分嗔意,埋怨道:“浅桑啊浅桑!我倒以为皇封你做了军师,你便将我忘了呢!”
两人同朝为官,日日早朝都能相见,相处下来,她发现温子玉是值得信任的人,故而与他走的近些。
她白了他一眼,道:“一大早说什么糊话!”指了指屋内的凳子,道:“先坐!”看向施申书处,吩咐道:“申书,命下人送来茶点。”
“好,我这去。”
见施申书出了房门,她这才坐下,看着温子玉,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你的邀请,我怎能不来?”
“别贫嘴了!我请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他眸噙着丝丝缕缕笑,用扇子的一头抵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为什么是我?”他一直对她颇为感兴趣,认为她身一定有一个很大的谜团,这种好心牵引着他。
她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一,你是皇身边的谋臣,聪慧过人,且你是皇最信任的人。二,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关系到言灵国的未来,并且暂时还不能声张,能与我并肩作战的人,目前来说,只有温公子。”
“并肩作战?”他打开折扇扇了几下,面的笑意未退,眸光略略的放在浅桑的身,缓缓而道:“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你呢?”
她双手交握放在桌子,眸光定定:“因为温公子也是心系言灵国之人,我想,只要是为了言灵国,为了当今皇,温公子一定会选择与我并肩作战。”
他沉思片刻,遂道:“好吧。”合了折扇,稳稳的放在桌子,收了面的笑意,严肃道:“我成功被你说服了。说吧,今日你邀我前来,所谈何事?”
她面色凝重,沉了一口气,稳声道:“目前而言,言灵国的难处在两点,第一是内忧,也是一直觊觎皇位的言帝封暗的蠢蠢欲动。第二是外患,则白慎国和羽n欲联合出兵,攻打言灵。”
“恩,不错。”
“据我了解,目前皇已经派出了使臣前去与白慎国和羽n交涉,希望能够免除这场战争,现在使臣还未回国,白慎国和羽n两国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们也还不清楚,那么外忧可先放一放。如此一来,眼下最至关重要的便是解决言帝封对皇位觊觎这件事。”
“恩。”他点了点头:“这件事确实迫在眉睫。”
“在我到来之前,皇是否做过一些打压言帝封的举措。”
温子玉面色沉重,眉头皱的很深,兀自沉思了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浅桑,道:“没有。”皇一直在暗积蓄力量,做好与言帝封对抗的准备。奈何言帝封也一直在逐渐强大,皇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没有!”她有些诧异:“言帝封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表现出了他的野心,包括他暗拉拢朝的大臣,难道皇没有调查过这件事情?”
“皇当然调查过,可是即使调查过,又能怎么样?”他道:“皇不过才登基三年,朝政还未稳固,许多老臣的心根本不在皇身,朝堂之,真正拥护皇的人其实很少。有许多人都巴不得言灵国起内乱,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大臣真是糊涂,若是国没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得利,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不保了。”
“三年前,音莫在江湖创立神音派,派皆然是同她一般的妖女。若非这些妖女凭借美色渗透进言灵国的皇宫,先皇被美色所惑,荒废朝政,眼下言灵国也不会是如此模样。”虽然他很喜欢音莫,可是这确实是事实。
浅桑听了这话,心愧疚,低头沉默了许久。
“浅桑,今日你既然请我过来,是否有了对付言帝封的办法?”
她面的神色在片刻的慌乱之后恢复平静,抬头道:“在此之前,我需要先了解言帝封的信息,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眸光微动,又道:“坊间有他许多的传言,可是传言毕竟是传言,不能信以为真,我想,你自皇登基在皇身边做事,想必对言帝封多少也了解一些吧!”
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在离门口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下来,面朝门口处,负手而立站着。
她虽未看到他面的神色,可是从他的背影却也察觉出他有一丝的沉重。
言帝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稳重自持的温子玉有如此之韵态。
“言帝封,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坊间传言,先皇临终前拟定的圣旨是将皇位传给他的。这个传言并非传言,而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