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非常巨大,分成两块区域,他们正坐在靠近门口的吧台区,长长的吧台上摆放着许多葡萄酒,这也是给客人品酒的地方。
“这里属于怀拉拉帕马丁堡,整个马丁堡一共32家酒庄,其中靠湖的葡萄酒庄园一共11家。”
黛丝父亲给几人倒上红酒,开始讲述酒庄历史。
伯来宁家族源自法国东部,祖辈曾在大酒庄做酿酒师,1886年移民新西兰后找到了这里,然后建立了这个酒庄,也是伯来宁86酒庄名字的由来。
干燥沙砾土质适合培育优质的黑比诺葡萄,向阳的15度斜坡增加光照强度,湖面的镜射能增加光合作用的同时,也能使葡萄园保持冬暖夏凉的气温,所以这里的黑比诺葡萄甜度高,果味浓郁,是酿造葡萄酒的极品原料。
酒庄主人口才非常好,就连不怎么喝红酒的文宇也听的津津有味,学到了很多葡萄酒酿造的知识,只有马亚姆昏昏欲睡。每次只倒一小口葡萄酒,还要摇晃酒杯什么的太麻烦了。
“这瓶是1975年产的,那一年干旱少雨,所以葡萄的品质特别高,现在只剩下不到200瓶了。”
文宇轻轻摇晃酒杯,然后抿了一口,确实回味甘甜,有股浓郁的果香,感觉比前世喝的大几千一瓶的什么名酒好喝。
然后带着几人去主屋西侧的酿酒房和仓库参观。
中间要经过一大片草坪,草坪上摆了几个长桌,估计明天的婚礼就在这举行。
文宇注意到这里的葡萄发酵只放酵母不放糖,这说明葡萄的甜度足够,据说只有顶级的酒庄才不放糖发酵。
存放葡萄酒的橡木桶没有预料中的多。
“我们酒庄从建立开始就只有86个橡木酒桶,上百年来始终如一。”
规模小,只做精品,这是文宇对他们的印象。能不为利诱,坚持百年,很了不起。
这里的酒基本只供应给新西兰各地的高档餐厅酒吧,少量出口到澳洲。
从仓库出来,几个姑娘已经在客厅等待,黛丝带他们去湖边看看。
群山环抱中的怀拉拉帕湖平静的湖面映射着湛蓝的天空,让湖面也披上一层蓝色的细纱,美得让人窒息。
“好漂亮,像在梦里一样。”冯一站在湖边,双目迷离。
黛丝举起相机,准备给几个姑娘拍照。
结果几个人全跑回房子里换漂亮衣服去了,果然,不管在哪个年代,镜头前必须是美美的。
文宇终于找到一枚适合打水漂的石片,湖面的平静被打破,随着石片在湖面上欢快的跳跃,一排小波纹四散而开。
“咦,还可以这么玩?”包括新郎在内的几个男人仿佛发现了新大陆,都开始低头找石子。
“噗通,噗通。”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文四季竟然也不会,真是丢华人脸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
“华夏魔法学院深造两年就能学会。”把几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几个换好衣服的姑娘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活泼起来,尤其是换上和服的美惠和换上粉色伴娘礼服的冯一。
看几人拍照很有意思,最有镜头感的是西城美惠,可爱的,文静的,性感,各种姿势摆起来都很自然。
冯一和叶雨就跟僵尸一样,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叶雨从来没拍过照,冯一好一点,办留学的时候拍过。
两人在RB友人的帮助下逐渐找到了状态,至于卡米拉,不做评价。
几个男孩子就拍了张合照,收工。
文四季想找冯一拍合照,不过别人都没有拍两人合照的意思,只能作罢。
晚餐非常西式,龙虾,牛排,色拉,当然还有伯来宁葡萄酒。
黛丝家住不下这么多人,于是众人搬到了两公里外的马丁堡村上的小旅馆里。
旅馆看上去有些年头,不过里面的设施还不错,几个人各自回房把东西整理好后,齐聚在了文宇房里。
文宇住的这个是旅馆唯一的套房,有两排沙发和茶几,三个人在斗地主,其他人在旁观,马亚姆在喝啤酒。
文宇没有参与,他拿出自己随身的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个布袋,拿出里面的东西,摊放在自己床上。
这是一副非常华美的苏绣,淡紫色的丝绸上,两只白鹤优雅的站在牡丹花丛中,一只骄傲地抬头向着天空,一只弯颈慵懒地梳理着洁白的羽毛。
这是前两天文宇“飞”到华夏姑苏淘来的贺礼,这东西可不便宜,由国宝级苏绣大师耗时两个月制作,花了两百大洋。说实话,真的漂亮,送人还有点舍不得。
“哇,好漂亮。”冯一突然出现在身边,吓了他一跳。
其余人也围了上来。
“非常棒的手艺。”西城美惠也懂刺绣。
“真是件美丽的艺术品。”卡米拉也懂艺术?
“上面画裸体女人的才叫艺术。”马亚姆嗤之以鼻。
“不是,你拿这东西出来干嘛?”文四季问他。
“哦,整理下,明天的贺礼。”文宇开始小心折叠,牡丹象征高洁富贵,白鹤象征优雅长寿,送礼高端大气上档次。
“老外哪懂欣赏这些,给我吧,你的礼物我帮你准备。一枚镶碎钻的胸针换你这破布,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他还有套镶蓝宝石的袖钉和领带夹,本来准备新郎新娘一起送的,现在看见冯一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决定换过来。
“不换,你的礼物俗,忒俗。”文宇把东西用红布包上,收了起来。
“啊,还要送礼物么?不是给红包的吗?”两个华夏来的姑娘一脸懵逼。
“没关系,送啥都行,就是个心意。”文宇让两人别担心。
“如果不是因为黛丝和威廉算是我来新西兰最早认识的两个朋友,我也不会特地去买什么礼物。”
“美惠,你准备礼物了么?”冯一不放心。
“嗯,我自己捏了两个小人偶。”RB妞点了点头。手艺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卡米拉准备了一张羊毛地毯。
马亚姆表示毛利人参加婚礼就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唱歌跳舞送上祝福,礼物什么不存在的。
“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的话赶紧拿出来,没看到冯一愁眉苦脸的么?”文四季把文宇拉到一边,他自己的这些礼物估计冯一看不上,还会认为他是个暴发户。
“我真是服了你了。”碰到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你能咋办。
文宇又从行李箱里“摸”出了两个香囊,丝绸做的小袋里面塞满了干花瓣,一个明黄色的上面绣着桃花枝和喜鹊,一个淡粉色的绣着两只鸳鸯。
街头小作坊产品,两块钱一个,文宇买了两个本来打算送自己小妹玩的。
冯一和叶雨很喜欢,又有点舍不得送人了,女人啊!
“还有没有,我也来一样。”
“滚!”
实在被这个澳洲唐僧烦的受不了,又去箱子里摸出一把竹骨白纸扇,扇面正面是一副山水画,背面是一首长诗,这个不是印刷品,而是写画上去的,也要几块钱,本来打算送老爸的,又没了。
“你这箱子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有,我看看还有啥。”
“真没了。”
“我不信。”
第二天姑娘们天没亮就起来了,西城美惠一个接一个帮她们化妆,卡米拉不用,她不是伴娘。
威廉来到伴郎们的房间,把定制的黑色西装送来,让他们赶紧换上。
文四季穿的是自己的西服,太急了来不及定做。
文宇现在1米78,身材非常匀称,站在镜子前,竟然被自己帅到了,对着镜子里的帅哥招了招手,和怀拉拉帕最靓的仔say了声hi。
马亚姆的造型实在是太喜感了,圆亮的光头,满面的纹身,白色衬衫怂啦着,领结挂在脖子上摇摇摇欲坠,紧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毫无美感。
“我受不了了,这衣服太难受了。”马亚姆要崩溃了。
“忍一忍,结束后我请你喝最烈的酒。”新郎只能安抚,上前把帮他整理好。
“我们先走了。”威廉敲了敲姑娘们的房间,没有进去。
伴郎起那么早是因为有活要干。
搬桌子,搬椅子,铺台布,还有租来的各种摆设,然后文宇还帮着弄了两个凉拌菜。
伴郎终于来齐,两个威廉的发小,还有一个是黛丝的表弟,一个腼腆的青春痘男孩,比文宇还还小一岁。
伴娘那边除了亚洲三人,还有黛丝的两个妹妹和一个闺蜜,嗯,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
新娘对众人送的礼物都很喜欢,尤其是那两个香囊......
文宇在考虑要不要把苏绣要回来。
老外的婚礼比较简单,请了个神父主持,伴郎伴娘站两旁当工具人。
今天的观礼嘉宾差不多有五六十个,对于老外来说人已经不少了。威廉这里比较凄惨,就来了他妈妈,其他的全是黛丝的亲戚和附近酒庄的朋友。
“下面,互相交换戒指。”
“伴郎来,戒指拿来。”
威廉朝他们招了招手。
几个伴郎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等拿戒指的那人跳出来。
“哦,兄弟们,忘了告诉你们,戒指在那里。”威廉指了指怀拉拉帕湖。
“我们马丁堡的传统,结婚戒指要放在爱情岛上接受爱神的洗礼,才能收获幸福美满的爱情。现在,哪个勇士去帮这对新人迎回这两枚信物?”神父非常慈祥!
文宇感觉这个传统很不靠谱的样子,好像就为了整人用的。
六个伴郎站成一排,身后的观众们就像押着这群上刑场的犯人上刑场一样。
“我先说好,我不会游泳。”文四季第一个表态。
“我也不会。”马亚姆跟上。
“我也是。”痘痘男孩脸色有点苍白。
“就剩我们三了。”文宇叹了一口气。
“不用算我,我恐水。”威廉的胖子发小也很不靠谱。
“没事,我来就行,我中学拿过游泳比赛第十九名,我很强。”高高瘦瘦的伴郎挺身而出,其余五人泪目ing。
没有泳裤换,只能脱掉西装和鞋子,爱情岛距离岸边260米左右,还不算太远,高空看上去岛屿形状像一个爱心。
高瘦伴郎非常专业的做了下热身运动,然后“啊”的一声怒吼,冲了下去。
然后又“啊”的一声冲了回来。
“好冷,好冷,我要冷死了。”抱住双臂乱跳,演技非常浮夸。
哥们,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水都没超过你膝盖好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住了文宇,果然,剧本都是安排好的。
默默蹭掉鞋子,西服也放在地上,缓缓走入水中,这时候需要一个凄凉的BGM。
其实一个来回也就七八分钟,迎接他的是此起彼伏的掌声。
婚礼在中午的自助餐后结束,勇敢的伴郎获得了一瓶1975年伯来宁葡萄酒的奖励。
文宇预定了5百瓶今年产的葡萄酒,82年佳酿又添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