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一早就出发了,俞可甜四人照常去书院。一到书院就被派去教莫问那个班。
莫问这个班是要考秀才的,甲乙丙三个班的甲班,范启航那几个人是家里给书院捐了银子硬插进来的,不然不可能到甲班。
俞可甜的弟弟妹妹被冯院长亲自送到课堂交给了新安排的夫子,嘱咐多多照顾。
看到俞可甜进来刘守全傻眼了,想到自己的作业就开始冒汗。作业是完成了,也背了,但是字迹潦草了些,也没检查有没有错别字。
范启航不意外,对于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夫子没有好感,悍妇一个。
俞可甜收了作业后让大家读书,一会儿考,她这边一目十行批改作业。
俞可甜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这副身体的主人,灵魂的适应程度超乎想象,而且记忆力逐步走向正轨。
以前两耳不闻窗外事,在书院也是老师单独给她吃小灶,要不就跟着师娘,对待书院的事不上心,但是也听说了有人反复考不上秀才,她当时还嗤之以鼻。
俞可甜觉得不愧为甲班,作业质量很好,除了那几个学渣。
“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上我这来。”
俞可甜环视一圈,刘守全吓得冒汗。范启航知道自己又要被罚了,心中有些恼怒,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挨过这么疼的打,小时候也被夫子打过手板,但是不疼啊。
“刘守全。”
刘守全不想起来,看到这个女人盯着他硬着头皮过去了。
刘守全搭了个脑袋,伸出左手。
“你自己知道错了就好,不过罚不能免了,要不然以后大家有样学样还怎么学习?”
“我错了。”刘守全感觉好丢脸,不过先承认错误没有坏处。
俞可甜看到这个学生态度不错也没打算下狠手,但是轻了就起不到作用了。
“这次作业有些糊弄了,打十下。错别字有十二个,打十二下,你可服?”
“夫子,我错了,我服。”
俞可甜从刘守全的眼睛里看到了乞求,求她轻一点。
俞可甜用了八分力打了刘守全左手十二下,右手打了十下,疼的刘守全直哼哼。刘守全已经忍了,但是疼的忍不住出声。
“李国栋。”
俞可甜看到这个学生有些眼熟,长得和李府那少爷有些像。
“错别字十五个,文章太糊弄。你可服?”
“学生服,学生再也不敢了。”
俞可甜打的自己手都疼了,真不知道挨打的人什么样?要是这么打还不改她也是服气了。
“范启航。”
俞可甜觉得这个学生样貌不错,身姿挺拔,可惜家里这么好的条件硬是把自己学成了这样。
“错别字五个,打五下。内容可以,但是字迹潦草了些,打五下。你可服?”
范启航不想说话,好男不跟女斗,硬生生从嘴里挤出来一个服字。
俞可甜心想这个人大少爷毛病,嘴巴硬。
俞可甜按着刘守全的力量打了十下,陆陆续续又打了几个人,有的人打了五下,打的少的人只有一下。
“现在开始上课,范启航你来讲讲这篇文章讲得什么意思?”
范启航觉得俞可甜就是他的克星,不大高兴的站起来讲,昨天确实看了。
俞可甜听完没表态,感觉就像写作文一样,没有美丽的词汇,让人感觉空洞无味。
“现在认真听我讲,做好笔记,以后上课必须记笔记,我检查,有问题的还是和昨天作业一样罚。”
范启航都要喷火了,两天被打手都疼死了,还让记笔记。一边说一边记,字要好还不能潦草不能有错别字。
范启航想起自家老爹昨晚叮嘱他一定要这个听老师的话,咬牙忍着。
“谁能把我刚才讲的复述一遍,请举手。”
俞可甜看到只有莫问举手,“你上我这讲。”
莫问淡定的走到讲台复述了一遍。
“讲得不错,回去吧。”
俞可甜又指了刘守全上来讲,这下把刘守全吓得直冒汗,站在前面讲得磕磕巴巴,意思也没复述对。
“这本书马上讲完了,我会带着你们总复习。要求是要做好笔记,每本书一个笔记,我会检查,要是发现有人代笔我也不罚了,请自动离开这个甲班,可以去丙班,或者出门拐两个弯到启蒙班去听课,那里简单。”
俞可甜站累了,坐下来喝了口水接着说:“这个班级有四十人,年底考秀才我要求至少有三十六人考上。复习时回家自己全要弄会背熟,自学能力强的自己可以加快进度。今天我会把剩下的都讲完,明天开始把所有的书都背着。”
俞可甜要求如此严厉让学生们大气不敢出,怕被打。如果从这个班级出去岂不是丢人,四十人里面三十六人考上秀才,就剩下四人谁也不想是自己。
范启航感觉很难堪,总觉得大家在看自己。范启航感觉没错,有他和刘守全占了两个名额,给他们减轻了一些心理负担。
俞可甜说一不二,说把剩下的讲完真就讲完了。一边记笔记一边听课,大家手都酸了。
“行了,都吃饭休息吧。下午把今天讲得带着你们复习一下。”
中午吃完饭刚要休息冯院长带着范老爷来找俞可甜。俞可甜能猜出个大概,毕竟这位范老爷是客客气气一脸笑意,绝对不是兴师问罪来的。
“范老爷有事直说吧。”
“痛快,夫子是个爽快人。”
“不敢当,我没有什么功名不能算什么夫子,顶多是个老师。”
“在下直说了,我想请夫人收了小儿,私下给他授课,银子好说。家里都是经商的,就想能出了读书人,有个功名光宗耀祖。我这儿子小时候很聪明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了,考了好几次也考不上,都二十三岁了,不娶妻也没个功名,我都愁死了。昨天夫人罚了他回来也不说,我打听到原因可把我高兴坏了。”
“给多少?”
“啥。”范老爷被俞可甜的直截了当整得有点没反应过来。
范老爷伸出一个手指。
“一万两?”
范老爷想说一千两的,听到一万咽了咽口水咬咬牙点头。
俞可甜沉思了一会说:“你儿子可不好管,何况离考试没多久了,他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就砸了我的招牌?”
“不会,不会。”范老爷赶忙摆手。
“这样吧,两万两,我尽全力,还会让他考上后还想继续学,再去考举人,如何?”
“真的吗?”范老爷没想过举人的事。
“真的。”
“好,一言为定,明日我派人去府上送银票。”
“不用,明早让你儿子亲自给我,不过要在早上的时候这个地点。而且我要求范老爷全程配合我,不能拖了我的后退,心疼儿子。”
“好。不会的,您尽管打,只要打不死打不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