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琮渔发现身后的公主不见的时候,不羡早跑去了落晖宫。
琮渔追过去,落晖宫宫门依旧紧闭着,琮渔心下一慌,糟了,莫非跟丢了?
左拐右拐,找了一会儿,又看见不羡趴在不远处的墙角探头探脑的。
琮渔忙跑上前:“公主……”
“嘘”不羡急忙示意琮渔收声,又拉了琮渔躲进拐角巷子里,悄声说:“我刚刚看到落晖宫里出来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我跟着她就到了这。看她进了这尽头的一个屋子里。”
“屋子里?”琮渔想了想,“尽头的屋子是太监住的窝铺。”
“太监?窝铺?你不是跟我们一起住在涟漪宫吗?”不羡问。
“分到了各宫当差的太监,就是随主子走的,住在各宫的下人房里。这种窝铺是给做杂事的太监住的。”
不羡若有所思:“哦,我懂了。”
“宫女进太监的窝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宫里的主子们也都知道,对这些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公主,太后和皇后都不管的事,您也不要管了,以免节外生枝。”
不羡在意的可不是宫女太监的苟且事,她在意的是同那宫女前后脚进去的俊俏太监正是皇后身边的山月。
不过琮渔来的时候,山月正好进去了。她也没工夫跟琮渔解释了。
只说:“你别管,你在外边守着就是,我就进去看一圈就出来,万一有什么事就叫你,你再进来救我。”
琮渔也不好违抗,只得乖乖听令,在拐角处等候。
不羡偷摸溜进了院子里,一睹这窝铺的全景。不过几间简陋的屋子,院墙边上还有一圈灌木丛。最里头的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羡凑过去趴在窗下细听。听到了如此这般的对话。
山月:“我的心肝儿,你怎么才来,我在落晖宫外等了你许久。”
宫女:“哎呀,我都是跑来的呢,你看我这满身的汗,昨晚接到你的信儿,我早早的起来沐浴……哎,你看又出了一身的汗。”
山月:“你的汗也是香汗。”
宫女:“就你嘴,油嘴滑舌的……”
山月:“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是油嘴滑舌,且就算是油嘴滑舌,你不爱么?”
宫女嬉笑起来,又道:“今儿本来是可以早早的过来等你的,不过那公主来了落晖宫,在宫里坐了好一阵子,这才耽搁了时间。”
山月:“公主?哼,那小贱人害我上次被皇后责罚,挨了几巴掌不说,还回宫跪了一宿,想想我就来气。她去落晖宫做什么?”
宫女:“还能有什么事,今天是她去太学的日子,想是又被太子戏弄了吧,她说是出来帮太子找书的,这丫头蠢笨的很,太子回回用同样的招,她回回着道。光长了张漂亮的皮,既没脑子也没胆。还是不如她娘。”
山月:“我看呀,不如下回她再去落晖宫,你给她吃食茶水里加点料,帮我报那三巴掌之仇,剩下再让她慢慢还。”
宫女:“对付她不算什么本事,我算是看明白了,收拾了她,她身后的正主又毫发无伤,我这边还得要牵连全家,不值当。”
山月:“你对她这样仁慈,他日你落她手里,谁知道她会多狠心。”
宫女娇嗔道:“咱们不要说她了,多没意思,说点开心的事。”
山月淫笑起来:“那最开心的事,不就是见到你嘛……小娘子……”
宫女:“且让我歇一歇,喘口气,刚刚跑急了。”
山月:“都想死我了,你就快快从了我罢。天天在那凤鸾宫与那丑婆娘朝夕相对,我都要疯了,只有见到你才舒心些。想当初我进宫,就是为日日守在你身边的。哪晓得你爹送我来,是要我陪那淫后的。”
宫女:“怎么又提这些事了。”
山月:“不提了,不提了,来,把衣服脱了,这些布料真是碍事……”
宫女:“你慢点,别撕坏了,我一会还要穿回去的。”
山月:“怕什么,我一会抱你送你回宫去,我腿脚快,宫中巡防布局我也熟的很,不会被人看到的。”
宫女:“你记着事后要给我送药来,可别出了篓子,万一有了就麻烦大了……”
山月:“不会,不会,你且安心……坦然享受就是了……”
…………
接下来就是不可描述的声音和场景了,请自行脑补。
不羡算是听出了些门道。这山月不是个太监,不但不是太监,还可能是皇后养的面首。
难怪了,皇后身边的太监都这般身形颀长、相貌英俊,原来别有他用啊。
尿意袭来,不羡打了个尿颤颤。
忙起身就往跑外了。
琮渔看不羡弓着腰跺着小碎步跑来,忙迎上前:“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羡哆哆嗦嗦:“没啥没啥,琮渔你不是会轻功吗?快背了我回太学去,我我我不行了,快憋不住了。”
琮渔二话不说,背起不羡就往太学里跑。
回太学的路上,又看到瞌睡的范柒,又叫了范柒跟着一路小跑回去。
到了太学,琮渔放下不羡,不羡拔腿就往学堂里跑,边跑边叫:“啊啊啊啊,救命啊,恭桶啊,厕所啊,在哪啊,我要死了。”
刚踏进了学堂,一泡尿奔流而下,热流潺潺顺着裤管鞋子再淌到了地面,释放的那叫一个彻底。
太子见状,指着不羡捧腹大笑。
不羡又羞又恼,哇哇大哭。
范柒一脸不可思议并感念:公主真是太善良了,公主为了掩护我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茶烟手忙脚乱过来抱住不羡,哄道:“公主不哭,不哭,不哭,奴婢马上抱公主回宫换衣服,公主不怕不怕啊……”
太傅站在学堂中央,手足无措,内心忐忑:唉,又哭了,又得挨太后和皇上的训斥了,该不会又要罚俸吧……
总而言之,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