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子干趴下后,袖子抹了把脸不羡把砚台扔给茶烟:“走,去太后的寿禧宫。”抬脚就出了学堂,也不管身后如何混乱。这一行云流水的操作,把茶烟看得瞠目结舌。
途中,不羡又让茶烟去把容贵妃也请去了太后的寿禧宫。
茶烟照办,不羡自行往寿禧宫去。
等到容贵妃来了寿禧宫时,皇后也气势汹汹杀到。不羡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正在殿内玩着弹珠。用的正是那碧玺猫眼珠子。
见人到齐了,不羡收了珠子给茶烟。乖巧的上去给容贵妃请安,又给皇后请安。那皇后不等不羡站起身,就抡圆了胳膊上来给不羡一巴掌。不过不羡却没挨打,因为容贵妃冲过挡下了这巴掌。皇后见没打着不羡,又伸手揪了不羡耳朵要打,揪得不羡嗷嗷叫唤。
“混账!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我的殿内放肆!”太后坐在殿上,一身怒喝。
皇后身子一震,僵在半空中的手愤而收回。大跨步向前行礼:“母后,臣妾实在又气又急,您知道公主在太学都做了什么吗?”
太后招招手,让不羡过来:“你也别恼,不羡都与我说了。她说太子常在太学欺辱她,她忍无可忍了今日才还手,所以两人扭打在一起,不羡还弄了一身墨回来,才在我这里换了一身衣裳。”
“她胡说,明明是她拿砚台砸了我儿,当时太子正在读书,并未与她有缠斗。”皇后站起身,指着不羡怒道。
不羡也不与皇后争论,反而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后,撩起来裙子,卷起裤筒,指着腿上的大片淤青说“皇祖母,您看,这是太子哥哥前几日绊倒摔的。”
后又招呼茶烟上前来给她解开了发式,放下来头发,又撩起一把说:“皇祖母看,这是太子哥哥往我头发里揉刺球,解不开了只能剪掉。”
“还有我的书,茶烟将我书箱取来。”
茶烟将书箱抱上来,不羡将书箱里的书本、笔墨尽数掏出来,指着几本残缺不全的书道:“这些全是太子哥哥撕的。还有,他还唆使了书童借帮他寻找书本为由,将我关进杂屋里,一两个时辰才放我出来。还往我坐的褥子上倒水,弄湿我襦裙。还有……”说到这不羡就宽衣解带来,“还有他还抓来虫蚋塞进我脖子里,害我后背到脖子全是红疹子,瘙痒难耐。皇祖母,我对太子哥哥一向敬重礼让,无意相争。可太子却不肯放过我,每次退让都会惹来他变本加厉的欺辱。今日我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还手,我怕自己不还手,得让他打死了去。”
太后一把将不羡搂进怀里,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是皇祖母老了,不中用了,才任由你给人欺负……”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皇后,现在已然泄气,面有窘态。这太后一心偏袒公主不说,平日里太子确实多番欺凌不羡,这些事情尹太傅都有回禀。只是这些旧事公主都按下不报,皇后便料定了她是胆小怕事的不敢告密。谁料她今日却一起抖了个干净。
这些事摊开来说不过孩童间玩闹的过失之举,但累在一起就足见太子的顽劣不堪了。
皇后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才能体面的离开这寿禧宫,索性转身就走。
太后一眼瞥见皇后转身欲走,止了哭,大声说道:“皇后要去哪?”
皇后讪讪回过头:“臣妾看母后正伤心,不忍给母后再烦恼。且佑实头上肿了个拳头大的包,虽有太医医治,但臣妾还是放心不下,得回去看着才行。毕竟伤在儿身疼在娘心。”
太后听了这话面色愈发阴沉:“皇后不忙走,太子有太医照料,这会子你还有闲心来寿禧宫兴师问罪,想必太子无大碍的。既然来了,先坐下喝盏茶再回去也不迟,”后又吩咐“贺嬷嬷,给皇后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