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叮嘱声和期待脸中,洛心眠总算送走了宋靓靓和余文强。
甩了甩有些炸痛的头,洛心眠深吸几口气,也不知道是车子闷的,还是被宋靓靓的话槽的,反正就是痛!
痛的不想说话。
洛心眠慢悠悠的往部队大门走去,以她5.2的视力看去,果然,大门已经关了。
虽己早有预料,但。。。
顿脚,洛心眠忍不住失落的抱住自己,那么多星星,却没有一颗等她回家…
浓浓的夜色把心都沁染成易碎的玻璃,寂静无声的夜里犹如走进没有声音的镜像世界,永远是一个人,永远也不是一个人。
“这是又被全世界抛弃了吗?”洛心眠突然觉得心很空,很冷,还很怕。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又为什么要以她原来的模样?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她的归属地,是看准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可怜好欺负吗?
活着,却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谁能告诉她?
她自问从没亏待过谁,也没亏欠过谁,为何要这般对她?
是觉得她太坚强了吗?
洛心眠哭了。
又不是铁打的心,凭什么不让人难过…
自她10岁后,已有18年没有掉眼泪的她,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生病去医院被人抢了钱,她没哭,陪训时被人踢断手臂,她没哭,自己的男友和闺蜜双双出轨时,她也没哭,甚至在自己刚穿过来,意味着失去一切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可是现在,她却哭了。
还哭的很伤心。
是被吓得还是被寂寞的?洛心眠自己都不知道,或许都有或许都没有。
她就觉得她现在委屈的不得了,莫名的委屈,所以她就哭了。
人都有一个承受点吧,当累积到那个断点时,压垮它的,兴许就是那片毫无重量的羽毛…
向司北碾着脚下的烟头,看着慢慢走来的小女人。裹在黏稠夜色里的女人,像个迷路的小妖精,行单影只,却又莫名的空灵,离的明明不远,却似捉不着。
为何会觉得捉不着?男人有一刹那的疑惑。
视线里的女人孤零零的,不知为何开始缩着身子,越走越慢,越慢越吃力,最后终停止不前,还蹲在地。
“脚扭着了吗?”向司北自语,朝小女人迎去。
直至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洛心眠模糊的视线里,洛心眠才惊觉男人的存在。
抬头,“向-司-北,?”女人犹豫的喊出他的名字。
原来在害怕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人是他吗?
“恩,是我,你蹲在那里,是脚扭到了吗?”男人伸出白皙的手,扶住洛心眠,试图让她站起来。
丢人的真相,才不要告诉他。
洛心眠飞快的拭去眼眶里的泪,闷闷的回到:“哪里都疼,或许是扭到了吧…”
向司北两只手轻轻的扶住洛心眠,“肿的厉害吗?这里太黑了,回去我给你看看,来,你先慢慢站起来,我背你回去。”
洛心眠心里一暖,而后脸有点烧,自己这么骗他,会不会太坏了?
见她蹲着不动,向司北以为她疼的厉害,遂微微弯腰,双手托着女人的双肩,想用力把她架起来。
男人的呼吸随着刚毅俊美的脸突然靠近,洛心眠仰头,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着他:“向司北,你为什么会在这?”
一个蹲着,一个佝着,两人姿势不对,男人微皱了一下眉,双手架起女人,这才平视着她的眼睛缓缓的说到:“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男人的眼睛黑耀且认真。
洛心眠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傻愣愣的看着他。
在,等我吗?
洛心眠只觉一股热浪冲向脑顶,然后炸开,头脑一片空白,唯独胸前那颗心脏——
扑通-扑通,炽热又欢快。
淡淡的月辉让人看不清彼此脸的表情,没有风声,没有虫叫,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洛心眠那颗骚乱异动的心…
“向司北,抱抱我吧。”洛心眠撑着男人的手臂,借着月色隐藏自己的脆弱。
她没想到在自己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会被这个‘讹’来的男人温暖到。
不问缘由,没有责备,只有笨拙的关心。
这样的男人她怎能不感动?怎能不喜欢?
“是脚疼吗?我…”男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钻进自己怀抱的女人堵住…
女孩子家家的……她怎么能…
不容他多想,怀里的女人还反手拉着他的双手搭在她自己的腰间,然后又紧紧抱着他的腰,头深深埋进他胸前。
“不要动,让我抱抱,就一会儿…”女人的声音又软又轻,还带有几分撒娇的韵味。
向司北红着脖子红着脸,僵硬着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想握紧,却被冰凉的体温驳回,慌张的松开手,鼻尖又传来女儿家的芳香…这下,向司北更慌了,怀里抱的是女人,手里碰的也是女人,就连肺里吸进去的也都带着女人的香…
像是被人打通了任通二脉,向司北直觉得自己身体处都是暖洋洋的,心也泛着甜。
原来,和自己心生欢喜的人拥抱是这种感觉…不排斥,不恶心,甚至还依恋……
向司北知道,他怕是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因为这种感觉他该死的喜欢!
男人的回应令洛心眠心情好了不少,受伤的人听不了安慰关心的话,洛心眠知道,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刻起,无论他再说些什么,她的眼泪肯定会决堤。
男人的怀抱结实又温暖,她就像海漂浮的浮萍,终于找的了那个让她驻足的依靠…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亦不再彷徨,更不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