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朱厚照的手上逮了一只鸡,见曹唯来了,连忙上前道:“曹唯,今天咱们还吃鸡可好,就吃那什么烤鸡翅”
“不想做,最近比较缺银子!”
朱厚照挠头道:“我不缺银子啊,我给你不就成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刘瑾,给曹唯抬几万两银子过来!”
曹唯期待满满,觉得朱厚照虽然人傻,但是钱多,还能为朋友仗义疏财,真是可爱得紧。
站在一边的刘瑾急道:“殿下哟,咱们东宫一个月的用度才一千多两银子,上个月从内库拨来的例银只剩下几百两了,哪里来的几万两银子?”
朱厚照沉默片刻,道:“那就给曹唯抬来一百,不,五十两银子!”
“穷鬼!”曹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五十两还不够打发叫花子呢。”
朱厚照满脸涨红,却说不出话来,第一次有了钱财的概念,觉得自己很穷。他黯然地放了鸡,悻悻道:“曹唯,你为什么缺钱啊?”
“家里有一个败家婆娘,按照她最近的花钱速度来看,再过两个月,我全家老小就要吃土了。后院的土比前庭的可口松软,容易下咽”
王守仁和唐寅走进东宫,见到朱厚照,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疑惑道:“你们是谁?刚送过来的太监吗?”
“并不是!”唐寅连忙摇头摆手道:“我二人也是太子殿下的侍读,是由这位曹侍读举荐而来的!”
“曹唯,你叫他们两个人来东宫干嘛?他们两个一看就是吃闲饭的,我东宫太穷了,养不起那么多人。”
“你不用担心,平日里咱俩都不吃的鸡头和鸡屁股,这下就有人吃了”
曹唯走到三人中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大明的太子,最擅长斗鸡遛狗,别看他穿得光鲜亮丽,其实穷得叮当响。”
朱厚照点头道:“没错,我是很穷,以后你们来东宫饭菜都要自带,东宫不管食宿!”
二人面面相觑,感觉有点荒诞不经,这个太子怎么看都像是不靠谱的样子。
曹唯又指着他们二人,道:“厚照,这两位是我们的新同窗,穿黑色衣服的这个名叫王守仁,平日里不太喜欢说话,有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最是闷骚。
穿白色衣服的名叫唐寅,又叫唐伯虎,这位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明骚得紧,号称“妇女之友”。最擅长作画,也不知道画得到底如何,现在桃花已经开了,过些日子让他露一手”
曹唯说着话,突然眼前一亮,道:“对啊,桃花开了,可以挣银子了!”
王守仁和唐寅不知所以,朱厚照听到能挣银子,连忙道:“怎么挣银子?”
“厚照,你知道什么人的钱最好挣吗?”
“我知道,杀人放火金腰带,肥羊的钱最好挣,只要拿把刀站在路口,见一只肥羊就抢一些过路钱,很快就能发财了,若是他们不给,那只有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
王守仁和唐寅二人同时擦了一把冷汗,都觉得自己来的是一个土匪窝,而不是东宫。心里打定主意只听不说,免得引起土匪头子的注意。
曹唯摇摇头道:“厚照,抢劫不是来财最快的,赚女人的银子比抢劫来得更快。都说养家的汉子,败家的娘们,这话说的不假,女人要是花起钱来可是没有理智的!”
朱厚照虚心求教道:“那如何能让她们丢了理智?下药未免太下流了”
曹唯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笨,哪里需要下药!只要有一种东西能够让她们陷入疯狂就成,为了得到这件东西,她们可以出大把的银子,反正银子又不是她们挣的。
而我就有一物就可以让她们疯狂,此物名曰香水,采花中精华调制而成,抹在身上就会浑身散发着阵阵花香,到时候那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往家里抬!”
朱厚照狐疑道:“那什么香水又不能吃,她们是女人又不是傻子,真的会花钱买吗?”
“厚照,你到底是太年轻,不了解女人,唐兄,王兄,你们说女人会不会买?”
王守仁和唐寅见两位大佬都看了过来,连忙点头。唐寅苦笑道:“殿下,臣自认对女子有所了解,若真的有此物,恐怕真的会让女人疯狂,花再多钱都要把它买下来。”
朱厚照欣喜道:“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做香水吧,要是挣钱了咱们就五五分成。偏殿外面有两只发春的狗,每天晚上都吵得我睡不着觉,等本太子挣钱了,就用银子砸死它们。”
太子志向如此远大,其他三人都撇了撇嘴。刘瑾本想让太子也对他砸银子,但又不想和狗有一样的待遇,心里万分纠结。
曹唯严肃道:“厚照,见者有份,按照道上的规矩,吃独食可就太不讲道义了。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要记住,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用处,就算再无能的人也有适合他的差事,也有存在的价值。
咱们这两位新同窗如果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就不妨分给他们一成红利,如果他们对咱们的发财大计用处不大,那也只好杀人灭口了”
王守仁和唐寅见两位土匪神色不善地看过来,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没想到这个曹大人比太子还要不靠谱,本来以为侍读是一个好差事,现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要命的差事。
唐寅正色道:“殿下,我有用处啊,京师里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我都去过,与花魁头牌都很熟,到时候我把香水介绍给她们,想必过不了两天香水就能风靡整个京师了。”
“!”曹唯骂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王守仁道:“那王兄有什么用处?不会也和青楼里的姑娘相熟吧?”
王守仁脸色涨的通红,觉得自己读了二十多年的圣贤书,现在竟没有什么用处,羞愧地低下了头。
曹唯叹了口气道:“王兄,别说我没有照顾你,现在还缺一个账房先生,就由你担任吧!”
王守仁讷讷称是,下定决心要做一个称职的账房先生,不求分红,只求保命。
曹唯迟疑片刻,道:“厚照,如果有人眼红咱们的生意,也想进来分一杯羹,那该如何?”
朱厚照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谁来,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