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凌木从袋子里仔细的挑选,拿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傅老师,这个苹果不错,肯定很甜,就这个吧。”
“……”
“傅老师,这里有刀吗?我好像没有找到水果刀。”凌木在桌子上看了一圈都没看见水果刀,便扭头问傅司鄞。
躺在床上的大爷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把袋子提开。”
“哦。”
凌木很听话的照做,嗯,果然在袋子底下看到了水果刀,拉个椅子就开始了自己的削苹果大业。
一个躺着不动地旁观,一个专心致志地低头削苹果,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房间护眼的灯光照在凌木的身上,放柔了她刻意伪装的轮廓。
“傅老师,削好了。”凌木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傅司鄞的恍神,甚至已经将苹果切成了小块,像献宝一样的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傅司鄞鬼使神差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啊?什么?”
凌木错愕的愣住了,近在咫尺地对上傅司鄞那双幽深的眸子,心脏仿佛好像是跳漏了一拍。
她刚想接话说些什么,傅司鄞就已经回过神了,尴尬地咳了两声,直接端过了盘子:“我说你削苹果的手法很好,以前经常削苹果?”
见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凌木也没有追问,只顺势地点点头:“嗯,以前打工的时候经常会削水果什么的,次数多了就比较熟练。”
又是打工?
傅司鄞微妙地皱起了眉头:“你打过很多工?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他之前虽然调查过凌木,但是对于那些小工作什么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么时间像是看一个人的一生一样去看,所以也只是知道这个人以前貌似生活很艰苦的样子,但是具体是不知道的。
提到过往,她自己本身的过往跟弟弟的过往是不一样,所以她也没有详细的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带了一句:“以前日子苦,没钱,想要活下去,只要给钱什么工作我都做。”
“……”
“傅老师,你……”
“以后不要什么工作都做。”傅司鄞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话,又咬了一块苹果,继续道,“这个社会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就算是为了活着也要有底线。”
凌木一愣,微微垂头没有说话。
她小时候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她从小就带着弟弟,成熟得很早,又聪慧过人,胆子也很大,所以就算是苦日子,她也只过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慢慢积累了自己的实力。
真正那些苦日子,是她的弟弟。
弟弟凌木从小有些自闭,不善言辞,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愿意说话的人就是她了,她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了自己,那么小的弟弟是怎么活下去的。
那些事情,她知道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她没办法去说,也没办法解释,只能用沉默回应着,空气又悄无声息地变得安静沉默了起来,除了咬苹果的清脆声响,再没有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