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盼盼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林瑞阳啃了一口馄饨，放下筷子慢慢咀嚼，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发红发肿的侧脸，良久后长叹了一口气。

“有些操之过急了，看来她抵触情绪还是很强烈啊，想要把盼盼给掰回来的路还是很漫长啊。”

“少年郎，怎么了，和小女友闹矛盾了？”

看着一边的老阿婆店主，林瑞阳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得益于她那近乎妖孽的长相，寻常人第一眼看到他应该会以为他是少女，如果是熟客还好说，但印象里他来这家小食摊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绝对不足以让一位看上去已经是花甲之年，记忆力已经在严重衰退阶段的老阿婆如此惦记的。

“没有啦，阿婆，只是一点误会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谢谢阿婆的关心了。”

虽然协议里规定不许林瑞阳向任何人承认和柳盼盼名义女友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林瑞阳在老阿婆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幸运的是老阿婆并没有八卦，也没有追问林瑞阳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在走过林瑞阳的座位，往后面那张桌子去打扫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

“小打小闹，哄哄就好；大吵大闹，说开就好；但如果是解决不了的原则性的问题，只是单方便的退让是永远解决不了的，一段感情最需要的就是双方面的共同维护，只是一味付出的爱情终究都是卑微的，积怨到最后就是一方彻底的爆发……所以少年郎，不要浪费粮食啊。”

原本正谆谆接受老阿婆人生经验的教训的林瑞阳被老阿婆最后一句话给打了一个愣神，看着旁边那碗柳盼盼点的馄饨，笑了一下，郎爽道。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谢谢阿婆的提醒了，麻烦阿婆告诉我快餐盒在那边，我自己来装就可以了。”

老阿婆往餐车方向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欣慰的走到后一桌清理餐桌的残渣了，看着那碗最小份的馄饨，林瑞阳忽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归宿。

“看来也只好便宜那个熊孩子了。”

天空的皎月依旧明亮如初，共享陵城上空这一轮明月的自然还有重新回到夜曲的柳盼盼，老阿婆和林瑞阳的对话柳盼盼自然是不知情的，在林瑞阳提出这个要求后，积怨已久的怨气终于不再留任何情面的挥出，这一拳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林瑞阳的左脸直接肿起了一大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算是到明天早上这肿包也是消不下去了，也好在林瑞阳是练过散打的，擦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不然普通人突然挨这一下，恐怕直接是昏迷在地了。

夜曲和柳盼盼与林瑞阳出去之前差不多，顾客还是只有那么几个，仔细一看还会发现都是老面孔，吧台前是付元亮和李沁晴，只见付元亮正在调配一杯血红色的鸡尾酒，在柳盼盼走近的时候又忽然放下，再一口闷下。

“你这是在工作时间喝酒，好家伙，老付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有职业道德的调酒师，没想到你薅起资本家的羊毛起来也是毫不手软啊，我看好你哦，身为舞场阶级，我们早就应该有这种斗争的意识在了。”

柳盼盼拍了拍付元亮，对于付元亮这种薅羊毛的行为表现出强烈的赞赏，反正羊毛都是林瑞阳身上的，或许说，看到林瑞阳吃亏，柳盼盼反倒会更加高兴。

比起柳盼盼肉眼可见的欢喜，付元亮的表情却是扭曲多了，一张原本还有些小帅的脸此刻不知道扭曲到了什么地步，原以为柳盼盼和林瑞阳此番出去是要去做大人要做的事情了，却没有想到那个男生女相的老板真的就和他的外表那般，典型的秒男，搞得他被迫喝下演示给李沁晴看的鸡尾酒，用这种最直接的方法来销毁证据。

李沁晴不愧是没心没肺的典型，很快就把自己那痛苦的不能自己的便宜师傅给撇在一边，关心起她的大姐起来。

“大姐，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不重要，不过你要记住，前往不能相信刚刚那个长头发的男的，别看他一副正派模样，他最喜欢的就是哄骗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既骗钱，还要骗你的人。”

关于林瑞阳的学生身份，相信同样在高岭高中就读的李沁晴迟早会发现，毕竟这家伙虽然迟钝，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瓜，所以与其劳神费力的解释，柳盼盼不如直接给林瑞阳打造一个渣男形象，虽然有些不太道德，但方便直接又好用，保证李沁晴绝对不会再有和他交流的可能性。

李沁晴不出意料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相信，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柳盼盼险些喷饭。

“大姐，你说，刚刚那个小姐姐，他是个男的。”

沉默，是今晚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