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蘭刚下马车,就见晴语、晴抹二人脸色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二人看她回来,急匆匆的走到她跟前来。
左蘭看着她二人的动作,清凉如水的眼眸泛出一丝疑惑,“在等我吗?”。
“主子,您没受伤吧?我们听说您遇刺了。”晴抹不安的问道。
“您还好吧?”晴语目光中透亦是露出担忧。
“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嘛,”左蘭含笑的看着她们,心中掠过一丝暖意。
她再次摊开手臂转了两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同样有关心她的人。
“主子,您回来了。”一道清亮欣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左蘭抬头,是他,背着弓箭的暗卫十三。
忽然想起之前暗零告诉她,十三去虎烟堂了。
“嗯,”左蘭淡淡的点点头,樱唇微启,“人请回来了?”
请?暗卫十三一愣,将视线转向手里拿着马鞭的暗零,见他点头。
须臾,暗卫十三眼瞳一动,缓过神,双手抬起,弯腰回道:“回主子,人在柴房。”
“问出来雇主了?”
左蘭白皙透亮的脸颊浮现出些许惊喜,语调微扬。
刺杀她到底是哪个混蛋。
暗卫十三垂下头,紧紧的抿了抿唇,摇摇头:“没有。”
左蘭有些意外,依照他们的能力,不应该啊。
“主子,他只说要见您。其余一概不说。”
暗卫十三语气有些沮丧,他还没有见过嘴这么紧的人,软硬不吃。
对于那雇主的信息,死活说不知道。
“走吧,先去看看,前面带路。”左蘭甩了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
“是。”暗卫十三脚步一转,转过高峻的身躯朝柴房走去。
左蘭缓缓的迈开细碎的步子跟上去。
她倒要去看看连暗卫十三都搞不定的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晴抹,晴语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迈开脚步,紧随在自家主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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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最好放老子回去,不然我们风老大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听到没有?老子是明莲楼的人,快点放老子回去。”
“来人啊,老子饿了,给老子送些吃的过来。”
“来人啊!”
“有没有人啊?”
“……”
柴房内断断续续的传来喊叫声。
走到柴房附近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精力真够旺盛的。
“明莲楼?风老大?他不是虎烟堂的人吗?”左蘭漆黑的眼瞳泛起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
“回主子,明莲楼楼下分为青木堂、雀羽堂、玄起堂和虎烟堂四堂。
上次青木堂覆灭,如今明莲楼只剩三堂。”
暗卫十三抬眸看了眼自家主子毫无波澜的神情,继续解释道:
“明莲楼是京都第一帮会,京都之中的赌坊大多出自明莲楼。
“其楼主名为风泊忠,武功高强,加上他背后有朝堂中人撑腰,无人敢惹。”
左蘭听着暗卫十三详细的介绍,微微垂首,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捏了捏眉心。
好麻烦啊。
左蘭暗暗叹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柴房:“他叫什么?”
“秦暮,”暗卫十三沉声回道。
“嗯,”左蘭点点头,“开门。”
“是,”暗卫十三上前将柴房的门打开。
左蘭便看到一个虬髯大汉靠在一堆柴火上。
见他们进来,两道浓眉下面的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随后他噌的站起身,凝视着走在前头的左蘭,大声质问道:
“你小子就是把老子绑到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来的人?”
左蘭半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凉意,语气清冷的问道:“对,秦堂主。
请问秦堂主,是谁雇你杀我的?”
闻言,虬髯大汉秦暮眉头紧蹙,审视般的直盯着左蘭的清丽的容颜。
半晌。
“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张画像上的女娃,难怪看你有些眼熟。”
“所以,雇主是谁?”
“老子说了,老子不知道,那道雇佣任务老子没接,赶紧放老子回去。”
没接?左蘭瞅着他不似撒谎的模样,拧起了眉头,“没接?那你怎么看到的画像?如何证明?”
“老子说没接就是没接,赶紧放老子回去。”虬髯大汉秦暮眉粗壮的身躯往前跨了一步。
暗卫十三直接伸手将其拦下,怒斥:“老实点,嘴巴放干净点。”
“那你可知,你们虎烟堂的人今日在寒山寺途中设下埋伏?”
左蘭双手环胸,单手抵住下巴,勾了勾唇角问道。
“不可能,”虬髯大汉秦暮倒退了两步,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
自青木堂覆灭后,风老大就交代过最近的雇佣任务全停,直至查明原因。
我们虎烟堂自然不会接任何雇佣任务。”
站在柴房外的暗零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七八个黑铜牌,扔给他。
虬髯大汉秦暮接住,仔细打量了一番,的确是他们虎烟堂的。
“老、”虬髯大汉秦暮接触到暗卫十三手中的羽箭,闪躲的转移了下视线。
将习惯性涌到喉咙间的话咽了回去,开口:“我得回去查清楚,你先放我回去。”
左蘭凝视了他片刻,看着他有些烦躁的神情,转身朝外走去。
他看到黑铜牌时,脸上震惊的神情不像是演出来的,那么那些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主子,他怎么办?”暗卫十三利落的关上柴房门。
“先关着吧,给他送些吃食过来。”左蘭沉吟片刻后,继续道:“十三,你再去查下虎烟堂现如今的内部情况。”
“是,主子。”暗卫十三低头应道,或许,他真的遗漏了什么信息。
“喂,小女娃,你打开门,放我回去。”
“小女娃,”
“……”
朝偏殿的方向走去的左蘭,顿下脚步,歪头,朝跟在她身侧的晴语、晴抹问道:
“刘诞松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小煊的消息?”
“回主子,刘将军他们拿着临摹的画像正在寻找当中。”晴语回道。
“好,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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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皇宫景安宫。
六公主桦玲跪在殿外,撅着嘴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