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泽墨眸微光闪烁,好似融汇了人世间所有的百媚千红,又宛若糅杂了全数漫长无人问津的黑夜,深邃闯入了人的灵魂。
桑茶只听见了他的声音。
“不做什么,公主过来就是。”
抿了下唇,桑茶依言绕过书桌,对上面摆放的所有书籍杂物完全不感兴趣,走到凤无泽身旁停下。
谁知,凤无泽手一扯,便将人扯进了自己怀里。
桑茶想逃都没来得及。
将淡漠清冷的女子抱个满怀,凤无泽心情貌似好了几分。
“公主都说了,咱们是夫妻,离爷那么远做什么?爷又不会吃了你。”
桑茶:呵,你比吃人更可怕。
她也不乱动,趁热打铁:“所以九千岁这是答应了?”
凤无泽搂着她的腰肢,捻起一缕青丝把玩着,悠悠道:“公主若是将爷伺候舒服了,爷便带你去。”
桑茶真是不明白,一个太监,为什么那么喜欢说荤话。
说着说着,自己就能饱了吗?
大佬当然是不可能动的。
附带赠送一个白眼:“想得美。”
就算不同意,她也能偷偷跟着去。
凤无泽语气变得危险:“公主看来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在府上的处境啊。”
桑茶微微侧首,斜觑他一眼。
却未曾想,柔软唇瓣在他脸上一擦而过。
混着幽香的茫茫白烟自香炉袅袅升起,氤氲了满屋兀升而出的缱绻暧昧。
“……”
生怕这位牛逼哄哄的太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桑茶飞速从他腿上下来挪到安全距离。
女子清冽的馨香还萦绕在怀中,面上传来的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却清晰地停留在那儿。
凤无泽有一瞬间的怔愣。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看向满脸复杂盯着自己的桑茶,凤无泽道:“公主可能对伺候人有什么误解。”
顿了顿,他继续笑:“不过,倒也不错。”
桑茶暗自唾弃自己出卖色相,面上漠然开口:“所以九千岁这是答应了吧?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说完,她也不等人反应便出了书房。
凤无泽盯着那几乎落荒而逃的月白色身影,眸色变暗。
半晌。
他将衣袖中的那枚玉玦拿了出来。
这压根不是桑茶想的把玩的小玩意,而是一至清透精致的血色玉笛。
窗外耀和日光刺上书桌,短笛浸在其中,仿佛镀上了一层流动的雾蒙蒙的鲜血,珍贵无暇。
男子眼神迷离了一刹。
“能够吹响你的那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
一声低喃,不明所以。
*
翌日。
凤无泽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去找桑茶。
但桑茶从系统那里得了消息,自觉出府,自觉上了他的豪华加大版的马车。
白越都没来得及拦住。
“爷,这……”
马车内,凤无泽穿了一身明艳张扬的红袍,火红的衣摆落在地毯上洒落三千风华,艳艳似枫,颜色比鲜血还要妖媚几分。
指尖捻着一块制作精美的糕点,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桑茶已经自觉坐在了车厢右侧。
挑眉睨了桑茶一眼,凤无泽垂着睫毛,不说话,便等于是默认了。
白越只得乖乖当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