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乔克里斯说道，“我知道了帕托大人保守的秘密，他便是因此遭人毒杀灭口，劳斯希恩国王死后没有亲生儿子可以继承王位，罗伯特希恩和罗尼希恩是伊妮兰德尔王后和御前侍卫詹尼斯奥多产下的私生子。”

格列纳姆西扬起眉毛，“这......这令人感到震惊。”然而他的语气显然完全不感惊讶。“您有证据吗？首相大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劳斯希恩国王死后，就应该由克雷希恩亲王继承王位！”

乔克里斯首相并不完全相信格列纳姆西，但他至少不像国王学者约哈尼那样是伊妮兰德尔王后的走狗，他和瓦里安奥亦齐一样仅仅是为了自保罢了。

“没错，王位应传给克雷希恩亲王，最年长的弟弟，这样才是名正言顺！至于证据我手中的确掌握着部分东西。”

格列纳姆西捻着胡子，仔细思索这个问题。“看来是如此。除非……”

“格列大人，除非？这事没有任何疑问，克雷希恩亲王是王位继承人，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事实。”

“缺了您的协助，克雷希恩亲王可得不到王位的，如果大人您够聪明，应该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帮助克雷希恩亲王。”

乔克里斯说道，“我找您来，就是为的这点，格列大人我需要您的帮助！”

格列纳姆西漫不经心地回答，“大人您仔细听我说，克雷希恩亲王并非国王遗嘱中托付的人，在没有得到充足证据或者让大家知道这些证据的真相之前，短时间内他很难名正言顺得到王位，但是大人您暂代国王之职，却是现在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更何况克雷希恩亲王一旦加冕登基，必定会引来众多的战事，你想想，除非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的人通通死光，否则克雷希恩亲王的王位绝对坐不安稳，兰德尔领主大人会坐视他女儿的头给晾在枪剑之上吗？兰德尔领主坐拥钱财无数肯定会趁机起兵，而他们绝非势单力薄，奥多家族同样强大得可怕。”

“劳斯希恩国王愿意赦免曾在前任国王手下做事的人，只要他们向他宣誓效忠，但是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克雷希恩亲王可没这么好的心肠，他永远不会忘记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给希恩家族带来的耻辱，若是之后直接把克雷希恩亲王送上王座，我敢向你保证，杜布罗夫尼克王国一定会血流成河！”

“但是，我们再看看事情的另一面，罗伯特希恩眼下才十四岁，而且大人，劳斯希恩的遗嘱曾说要您暂代国王之职，您既是首相，又是王国的守护者，大人您是大权在握，而且身为克里斯家族的领主，只需要轻轻伸手便可以夺取天下，只要假装不知道这些事情，愿意跟兰德尔家族和好，或者让您的女儿和兰德尔家族的人结婚，麻痹兰德尔家族的判断，距离罗伯特希恩长大成人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这些时间完全足够大人您把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一个个慢慢解决掉了，之后若是罗伯特希恩惹人厌烦或者他不愿放下权利，我们可以揭穿他的小秘密，然后再把克雷希恩亲王送上王位。”

“我们？”乔克里斯重复道。

格列纳姆西耸耸肩，“大人您既然跟我说起了这件事，就是说您把我当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您总需要别人来帮您分担起重责大任，您刚才说过现在需要我，我可以跟您保证，我的价码绝对最公道。”

“您的价码。”乔克里斯声音冰冷。“格列大人，你刚才建议的可都是叛国大罪。”

“除非您不需要我。”格列纳姆西微笑着说道。

“您赌赢了！格列大人。”

“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着纳姆西家族能够成为杜布罗夫尼克之中数一数二的家族罢了，那么，究竟您找我有何贵干？想必是为了我的能力？”

乔克里斯缓缓说道，“我找您来，是因为眼下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危险时刻，劳斯希恩国王的确任命我暂代国王之职，但短时间内在世人眼中，罗伯特希恩依旧是他的儿子和继承人，王后身边有十来个骑士和上百名侍卫听候差遣，还有御前侍卫詹尼斯奥多骑士，他们的势力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庞大，足够对付我留在身边的护卫，况且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兰德尔领主很可能正率领他们的骑士正在和特纳家族的人对峙示威着。

“而在杜布罗夫尼克王宫中您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格列纳姆西直言道。

乔克里斯说道，“克雷希恩亲王有三十个贴身护卫，其他人则更少，就算他们全站到我这边，也还是不够，我需要王城守卫队的支持，他们一共有一千人，并宣誓守护杜布罗夫尼克，以国王之名维护和平。”

“啊，可是如果当王后立了一个国王，首相却想要暂代王位，请问他们要以谁之名维护和平呢？”他微笑着问道，“唉，这就是答案啦，谁愿意给他们支付薪水，他们就会听谁的话。”他向后靠上椅背，直直地看着乔克里斯的脸，那双灰暗的眼睛里闪着嘲弄之色，“乔克里斯大人，您把责任的重担当成铠甲穿在身上，自以为能保您平安，结果却让自己负担沉重，行动困难，瞧您现在这个样子，您很清楚找我来目的为何，也知道要请我做什么，更明白这件事势在必行，不得不做，可这些一点也不光明磊落，所以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乔克里斯只觉得脖子有些僵硬，没有辩解什么。

格列纳姆西笑道：“我应该逼你亲口说出来的，但那样就太残忍啦，所以我亲爱的好大人，您别担心，我会确保王城守卫队会站在您这边，我的钱财还足够，一切事成之后，我们纳姆西家族的地位也同样需要大人您的帮助。”

乔克里斯点了点头，“就这样办吧，格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