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窗户下方的地面上竟躺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个身着红衣的小孩。
呵?谁家小孩如此大胆竟然翻他家的窗台?
司徒霖起身往窗子这边走过来,沉夕也翻了翻身面朝地下方便自己爬起来。
“闲着没事把窗户做这么高作甚”沉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揉了揉摔得有点痛的小屁股自顾自嘀咕道。
很多时候沉夕都没适应过来自己变成小孩这件事,你看这不就是。
说话间司徒霖已经走到她面前,一向习武耳力过人的他自然是没漏过沉夕的嘀咕。
司徒霖走近了看才发现,这是个小女孩,再仔细一看,司徒霖的嘴唇剧烈的抖了抖,随后整个人都在抖动。
沉夕见状满目都是疑惑,还以为司徒霖这半夜的有什么癫痫病突然大发作了呢。
“你没事吧?”沉夕看到他这样推了推他问道。
司徒霖竭力压下心底的震惊,震撼和不可置信,但还是没压住。用颤抖的嘴唇好半天抖出几个字“怎么是你?”
“什么意思?你认识我?!”这下听到司徒霖的提问换沉夕差点癫病发作。
意外太意外了!!
仔细一想,已经不是惊讶,是惊悚!
怎么的?司徒霖竟然认识她??
天呐,怎么回事!
难道现在的一切是她在做梦?司徒霖也跟她一样也死了?
“不是,怎么回事啊?”沉夕当下感觉头皮有些发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沉夕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快凝滞之时,司徒霖才终于又说了一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飘出来的。
“你是沉夕”司徒霖感觉自己明显的呼吸不稳,他再次缓了缓心绪。
纨绔了八百年没个正形的司徒少爷此刻竟突然一脸严肃,疑惑的再次仔细看了看这张缩小版的脸,几乎与二十年后无异。
激动的再次确认道“你是不是沉夕?”
说罢伸出了手准备捏捏沉夕童稚的脸颊。
沉夕嫌弃般的拍打开了司徒霖的手。
这熟悉的感觉……
这下一种激颤感从心脏往四肢扩散,沉夕的嘴角快要咧到了眉梢,抬眼看向司徒霖。
只见司徒霖的一双桃花眼里泛着夺目的光,正直直的看进沉夕的眼底。
两人目光一对上,竟是都笑出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都突然魔怔了。
到后来司徒霖抓着沉夕的手一边捂着肚子笑的差点眼泪都快流出来,这是喜极而泣。沉夕明显感觉那只抓着她的手抓的极紧,而且还抖得厉害。
还是沉夕率先镇定下来问道“你如今年岁几何?”
这下司徒霖彻底平复了心绪恢复到往日纨绔子弟的神色抬起眼皮道“我十岁,你这般模样是几岁?”
“六岁”沉夕努了努嘴。
谁能想到昔日的猪朋狗友男闺蜜竟然跟自己一样回到了二十年前。
天爷呀,沉夕差点用自己的小爪子把自己小腿掐肿,太不可思议了。
太意外!太震惊!又太令人高兴了!!
司徒霖拉了拉沉夕往桌边坐着,给她倒了一杯茶道。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你听我说完。”
“你可记得十五年前我给你讲的南春的故事?”
沉夕敛了敛眉“我知道啊,不就是说南春是你们家的断代酒吗,香气三日绕梁,全南国孤品仅有一坛”。
“不错,南春是司徒家断代之酒,可世人只知南春是我祖父那辈人感恩皇恩浩荡才特意酿造的。可世人不知,南春其实是我祖父那辈人在世时老皇帝命令祖父那代人秘密研发长生不老之酒而出的……”
“老皇帝那时年岁已高,害怕自己死去,搜罗了当世大批道士求仙问药,还命我司徒家寻求古籍制作使人起死回生之酒”
司徒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道“起死回生定是不可能的,人死后器官衰竭身体腐化几乎都是摧枯拉朽之势,神仙难留。”
“可却没人知道,我祖父他们研制的是魂魄回生之酒……”
屋里此刻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沉夕看着司徒霖那张薄唇一开一合,讲的话在耳畔惊得沉夕难得的嘴张得极大没有合拢,好半天才回过神。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
“是的,公元268年你是否从北国回来了,在南国地域图都找不到的秘境森林里开坛了南春?”
沉夕点了点头。
司徒霖的话让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世间竟有如此离奇之事!
不过回神一想,自己现在还活着在呼吸喘气讲话不就是最离奇的事了么?
“可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
司徒霖撩了撩额角的秀发,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帅的无人可比。桃花眼冲着沉夕炫耀似的道“这世间估计没人知道,南春有两坛……还有一坛,私藏在我家宅院最隐秘的深处。”
沉夕惊讶的手一滑差点将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洒得满地都是。
“竟有两坛?”
“对呀”
“即是如此为何你祖父他们不多多研制呢,这样岂不是可以永生不死?”
司徒霖摆摆手“并未,无人可知祖父那代人是用的何种方法去制作的南春。但是从祖父那辈后严格规定万不能再为皇室行此违背自然规律且残酷至极的事,听说是要提炼的,可如何提炼不得而知……”
司徒霖的话让沉夕有点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司徒霖看着沉夕接着道“想来,这两坛南春,是花了极大的代价的……”
“那你又怎会将你家的南春开坛了呢?”
司徒霖突然噤声,一脸严肃道“这是秘密。”
“嘁!”
“你无不无聊,还秘密,不说拉倒”沉夕一脸鄙夷的瘪了瘪嘴道。
怎奈司徒霖却是反常的无论如何都不肯说,嘴严实得像一块铁板。
“那你过来多久啦?”
“不是很久,就几日前的事吧。”
那倒是跟她的时间差不多。
说实话,看到司徒霖她是极其极其高兴的。
仔细看了看司徒霖,今日他一身浅蓝色软织锦服着身,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皮毛大氅,看这皮毛油亮亮的就知道是极好的货色。
面若冠玉,哪怕是坐着依然颇有一身玉树临风的气质,此时一双桃花眼倪着她,竟有几分深情款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