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吕渭纶两人漫步在大儒书院的偏处,除他二人之外,这里再无他人。
“渭纶,你可还记得潞王殿下身旁的贴身侍卫,那个文元。”
“记得啊,他......有什么问题吗?”
“他应该是峨嵋派的人。”
“何以见得?”
不光那个文元是峨嵋派的人,刚才与我交手那个女人也是峨嵋派的。
吕渭纶嘴里重复着,“峨嵋派......峨嵋派,文元,兰之......”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双目骤然扩大,“家里的小青!”
赵坚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通过通过小青的话才能确定他们两人是峨嵋派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内力和小青的内力出自同一根系,即使后来发展的方向不同,但还是能明显的察觉到这是习的同一大类功法。”
吕渭纶看了看远处的书院,眼神里有些迷茫,“峨嵋派,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
说到此处,吕渭纶突然发问,“大哥,你看我身上的内力如何?”
赵坚明显愣了几秒,他从没想过吕渭纶身上会有内力,且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他从没想过观察他。
等他仔细感受了一番,才开口,“不行,你的内力太细微了,连内力的根系都没形成,根本看不出来是何种功夫。”
“......”
“赵大哥,可曾听闻九阳真经?”
赵坚听了以后表情没一点变化,“那是什么,功法吗?”
“......”
“唉,那可能也就是一本普通的功法吧,我就是照着这个打的。”
吕渭纶当然不信九阳真经很一般,但赵大哥既然不知道,他总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这个秘籍很强。
......
这天晚上,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回到家中,似是格外的欢喜,在饭桌上,他提到了今天书院发生的事。
“父亲,今日我们书院来了一个新山长,名讳吕渭纶,好像是翰林院的修撰,您认识吗?”
潘晟身为礼部尚书,家教礼法这方面一直很严,事实上,冬青平时都很少和父亲沟通,因为怕被训斥,今日却反常的开口询问。
“吕渭纶啊,当然知道,是今科的六首状元,金殿传胪之时,就是我宣念的。”
说完,潘晟喝了一口粥,看着身旁的夫人,两人显然对冬青的表现都有些吃惊。
那孩子笑了笑,“父亲,他真的是一个好山长,听他的论讲,我瞬间就对学问产生了兴趣,还有他还给我们讲故事......”
冬青一连串说了一大堆,之后补充了一句,“父亲,我觉得山长他在官场上定然也能走的很顺利,迟早也是要进内阁的吧?”
说到内阁,仿佛是说中了潘晟的痛处,他脸色忽变,就连冬青的母亲也知不妥,赶紧对着冬青使眼色。
潘晟一直都想进内阁,可以说是他的梦想,却不想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也没能如愿。
如今他过了花甲之年,身体也不行了,决定不日就要向皇帝请求致仕,便是在这次经筵日之后。
但此时,听到自家儿子的话,他还是要反驳,“吕渭纶是六首状元,固然学识渊博,可也不代表他一定就能混入内阁!”
“且,他之前得罪过张首辅,这个翰林修撰,他能不能坐稳还是个问题,更别说进内阁了。”
“小小年纪,读好经书才是你当前要做的,妄议什么朝政事!你大哥现在都已经在河南府任通判了,你呢,还不抓紧科举,净操那些没用的心!”
冬青一听父亲语气都变了,脸色慌张起来,小声回了句,“是,父亲。”
之后,便也不再说话,只顾低着头吃饭。
......
......
等小冬青走后,潘夫人埋怨起来,“你怎么回事,又训斥他!”
“青儿不就随意提了一句,你看你急得!”
潘晟不慌不忙的回道,“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这是为他好。”
事实上,潘晟也是很疼这个小儿子的,毕竟是晚年得子,他又聪慧,更是珍贵宝贝儿,但有些时候父子之间大概都是这样,心里疼着,嘴上却忍不住说狠话。
潘夫人虽然比潘晟要小的多,可处理起家事也是有模有样的,很多时候和他这个家主配合的也不错,但就是在教育小儿子冬青这件事上经常有分歧。
随后,潘晟嘴硬,理论不过夫人,便一个人去了书房,潘夫人心软,怕小儿在意,则是去了冬青的房间。
......
......
与冬青相似的一幕,也发生在宛童的家里。
“爷爷,你为何这样说山长?”
凌云翼早年上过战场,在部队呆了许久,多高的功夫他倒是没学会,只学了一身臭脾气。
一听孙子这样吹捧一个在他眼里宛如黄毛小儿的翰林小官,当下就怒了。
“狗屁!”
凌云翼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算个什么,你爷爷我任两广总督,平战乱之时,他还不知在哪个穷乡僻壤读书呢!”
“你身为我凌家的子孙,眼光要放高一点,别什么苍蝇小官都能让你敬佩了!”
宛童可不是冬青那种听话的孩子,当下就顶嘴,“你才是放屁!你没听过山长的课,如何能这样说他!”
一旁,他父亲站在门边,默默听这爷孙俩吵架,一句话也不敢插,只得叹了口气。
宛童每次这样顶嘴,都会被家教伺候,打的皮开肉绽,但每次越是打他,他越不服,越打他,他越倔......
这样一个恶性循环就导致,这宛童每天在家里都像是一个小霸王,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都经常闯祸。
因为他不怕打,或者说他觉得犯错了也顶多被打一顿,过几天屁股恢复就又是一条好汉!
......
......
“啊————啊”
“啊————啊”
凌云翼亲自操手,拿着棍子,每打一次,凌府就能听到一声拉长声线的惨叫,贯穿整个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