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谦坐在殿内，思前想后该不该去找她。

“谦哥哥，谦哥哥！”殿外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玉谦表情毫无变化。

“谦哥哥，你可回来了！”一身月牙黄的惠蓁次仙紧赶慢赶地，也等不及仙子通传，直接进了殿里。

惠蓁次仙是凤后去八荒执行命令时遇到的孤女，那时候的她还不到百岁，孤苦伶仃地在八荒游走，凤后于心不忍，便把她带回了樊南宫收养，也是看作亲生女儿一般娇养。

惠蓁从小也爱跟着玉谦一起玩闹，虽然名分上是玉谦的妹妹，可她对玉谦超乎亲情的感情旁人一眼便看出来了。

“玉谦哥哥，我一直在殿门口等你回来，听说你一回来便去了军营，我也赶到御天军门口等你，就是不见你的人影，怎的你已经回来了？”惠蓁喘着气说，头上香汗淋漓，惠蓁是十足的娇美人，再加上爱撒娇，人美声甜，从小很多同龄的男仙就爱博得她的注意。

“你看你，跑得这一头的汗，擦擦，给！”玉谦温润一笑，掏出一块纯色的方帕，递给惠蓁。

“你去了这么久，我想早一点见到你啊！你帮人家擦擦嘛！”惠蓁拽着玉谦的衣袖，身子撒娇地晃着，抬起头等着玉谦给她擦擦汗。

“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臊啊，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擦擦吧！”玉谦好脾气地嗔怪着。

“就不，就等哥哥给我擦！”惠蓁傲娇地仰起头，也不动手。

“真拿你没办法。”玉谦没法子，拿着帕子轻轻地给惠蓁擦着额头上的汗。

惠蓁眯着眼睛，笑呵呵地享受着玉谦的温柔。

“哎呦！我也要谦哥哥给我擦擦汗！”轩临次仙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捏着嗓子，搞怪地学着惠蓁撒娇地说。

“哈哈，哈哈哈……”轩临后面跟着几个玉树临风的男仙，有元钟和元硕，还有轩历，还有九灵和升平郡主，这些人年龄相差不过一两百岁，从小便一起玩耍。轩临是麟族现任麟王的长子，轩历是是麟王二子，两人年纪比其他几个要小些，还在修炼次仙的道上。

几个男仙听到轩临调皮地学着惠蓁的语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人都是听说玉谦重回天庭，特意来给他接风洗尘的，也不用玉谦招呼，各自坐下了，轩临还自己叫上了茶水。

九灵看到玉谦和惠蓁两人如此亲密，不禁心中酸涩，也只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比手中茶杯里泡茶的苦杏仁还苦。

九灵不是滋味，经常看到玉谦对这个妹妹关照有加，以前常用兄妹关系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但近年来，大家也看出惠蓁的心思，这也让自己常常琢磨玉谦对这个妹妹的心思。

儿时玩伴虽然都在天庭，但很难聚齐，玉谦之前去了蓬莱仙境，元硕之前忙着御天军的事情，只有几个还没有正式官职又怠于修炼的，还有时常见面。

几人难得聚齐，相谈甚欢，聊起童年的趣事，都笑得前仰后翻，元硕和元钟也借这浓厚的氛围之下冲淡心中的苦闷……

不知是谁提议，“这么开心的日子，不把酒言欢真真是蹉跎光阴！拿出这殿里最好的酒！”

不一会儿便推杯换盏起来，飞花令、行酒令玩得不亦乐乎！

几个女仙喝得两颊绯红……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是喝高了，快停下……”元硕是这里年龄最大的哥哥，看着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连喊着不喝了。

轩临也丢下手里的酒杯，扛起自己醉醺醺的弟弟，摆摆手说：“这次喝不下了，下次，下次再战！”转身往外走，回过头来又问了问：“诶，升平，走了，顺道的一起吧。”

升平拍拍自己身上掉满的糕点渣，晕乎乎地站了起来，“走走走！咱们路上再聊，我还有轩历小时候被他父亲扒下裤子狠揍的故事没讲呢！”

……

大家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元钟今天借着聚会，猛灌着酒，想着喝醉了心就不痛了吧，也不想母亲了，也不想九灵了，只贪杯杜康，元硕把元钟也扛走了。

九灵这一场聚会上，没说几句话，只顾着把玩着酒盏，盯着盏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的清酒，笑都笑不出来，苦着一张脸，真丑，怪不得玉谦师兄更喜欢整天媚眼笑意盈盈的惠蓁，然后猛地把酒灌下。

“哦，大家都走了，我……也该走了。”九灵只看着酒盏说话，也不抬头。

“来，玉谦哥哥，庆祝……庆祝你，你灵力又进一步，喝！”惠蓁也醉得有些口齿不清了，还是兴奋地笑着举起举杯，黏着玉谦。

玉谦无奈地推开惠蓁递过来的酒杯，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上，“乖，不喝了。”玉谦温柔的语气像是在九灵的心上又射了一箭，九灵听了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她站起身来，仍不敢看玉谦，不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与其他女子如此温存，欠了个身道：“师兄早些歇息，灵儿也会去了。”

说完便转身出殿门，她也好久不见师兄，多想再和他待一会，哪怕不说话，离得近也行。

“来人，把小姐扶回去休息。”玉谦叫来了小仙，让把惠蓁带回自己的房里歇息，惠蓁已经酩酊大醉，没一会就不省人事，任由小仙带回房里去了。

……

一路上，凉风习习，吹在九灵发烫的脸上，醉意退了小半，“真舒服啊！”九灵猛吸了一口瑶池边散发出的莲花的清香，用吹凉了的手敷在自己发烫的脸上，凉丝丝的。

“乘云欲上念金钩，排云见月醉酒空。”九灵借着酒劲晕乎乎地朝风中喊着，吹着凉风，舒坦地作起诗来，想排解自己的情绪。

“好美啊！”九灵看着一轮圆月离自己那么近，散发出柔和的银光，风就像吹起了细碎的月光，空气都是朦朦胧胧的银白色，这风也吹乱了九灵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

“呵呵。”九灵看着月亮，突然傻乎乎地傻笑起来，“啊，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