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眼瞳深处骤然一缩,这里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有三四十人,宫默这是想把自己羞辱一个彻底吗?
“愣着干什么,快点脱!”宫默说着,拿起一把匕首,刺进了顾北的小腹上‘噗嗤’一声,皮肉裂开的声音响起,犹如一声魔音,击溃了盛知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不,你住手。”
宫默看见盛知夏脸色痛苦的神色,终于是满意了一些,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讨厌喜的人时,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冷艳得高高在上,叫人不喜,当然了她只对宫默这样,因为她是从心里厌恶宫默。
“你要是再磨磨蹭蹭个十分钟,说不定他就流血过多而死了。”宫默说完,手中的匕首再次狠狠的插在顾北腰侧。
盛知夏浑身上下泛起阵阵寒意,她看见顾北的眼里全是屈辱,是强烈的恨意,盛知夏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全是坚定于决绝,顾北是因她牵扯其中,她不会不管。
她素手轻抬,意识到盛知夏的意图,顾北眼眸瞪大,眼里的惊惧与痛苦一览无余,他呜呜的发出低吼,就如同困兽一般,无助,哀伤。
‘刺啦’一声,盛知夏眼里尽是木然,她低着头,清冷月光下,隐约可见她眼角一丝晶莹,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少女体态优美,她本就是裙子,这样一撕,却只是露出整个香肩,隐约可见血红,鲜艳的,刺目的,这一幕刺得顾北的眼,生硬的疼。
宽敞的别墅区,除了顾北的人将目光移开以外,所有人都是紧紧的盯着那具在月光下,美得动人心魄的娇躯。
盛知夏素手往下,她握住裙摆的一端,猛的一扯,心也几乎跟着落到地狱。
然而就在这时‘碰——碰碰’别墅大门被人强势撞开,随着几声皮肉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现场已是一片嚎叫。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他身姿高大伟岸,五官如上帝亲手雕刻一般完美无缺,他一双鹰眸漆黑阴厉,绝美的唇形微微上挑着,周身携带嗜血的气息,他一步一步,坚定有力,月光撒在他的身上,给他渡上一层星光,在盛知夏眼里,这一刻他宛如天神,而在宫默眼里他宛如地狱死神。
看着自己身边好几个捂着大腿倒地不起的人,宫默瞪大眸子;“你…你……你是什么?敢多管闲事?活腻了吗?”
君少爵大手一挥,将一件西服罩在盛知夏身上,他看着她有几分呆愣的模样,眼底暗色一闪而过。
顾北看着那个站在盛知夏身边的男人,他气场强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王者之气,眼前那个人,好似能护住所有他想护的人或事。
他薄唇轻启,嗓音低哑暗沉;“君少爵。”
宫默身子一僵,脸上凶狠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不可置信的惊呼;“君……君爷?”
君少爵没有理会宫默过多的震惊,他直直的看向宫默的眼,那充满血气和冰冷的眼神,让宫默的心跟着颤抖,这个男人他得罪不起,可以说,整个海城没有人得罪得起。
“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宫默脸色一僵,他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君…君爷,是这样的,我和这个女人有点私事,您看…能不能……”
“与我有关?”
宫默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君少爵淡淡毫无温度的反问,宫默看着别墅外的几十号人,他们腰间配着枪,在夜里散发阵阵的血腥之气。
宫默不敢再多言语,得罪了君少爵,他家老爷子就能把他直接打死,虽然他并不认为君少爵会因为一个女人对付宫家。
可是君少爵性子诡谲多变,他可能会因为不高兴了收购几家公司,也可能因为看谁不顺眼了就轻轻的解决掉,这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男人。
盛知夏眼前已经泛晕,她双眸涣散,君少爵的西服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抓紧,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
“帮我,顾…顾北,求…求你。”
说完,盛知夏便闭上了双眼,感受不到冷风,也没有多大痛苦,整个人坠入了黑渊。
君少爵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被寒冰覆盖。
很好,这样了不忘记求自己救顾北,该说她什么好呢?经历这么多事情都没有说求他,现在不但为了一个男人甘愿受辱,还开口求他,不过很难得,不是么?
想到这里,他嘴角弧度愈发大了,眼底却是冰冷而无情的。
“走吧。”
淡淡的两个字,没有人敢阻拦,宫默不敢,没有人敢。
宫默凝望着几人人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不甘,有愤懑,不过来日方长,他不认为君少爵会对盛知夏有什么感情,同为男人,他没有在君少爵身上看出占有欲。
“宫少爷,你的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眼珠子就不用留着了,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可以帮你。”
宫默神色一惊,呵,他怎么忘了,这个男人可是阴晴不定的,他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冷风贯穿他的身体,寒意入髓。
黑暗的一角里,男人浑身气息冰冷,他神情阴冷,嘴角勾起嘲讽,他整个人隐秘在暗色里,指尖袅袅烟雾缭绕,他看着君少爵将人抱走,眼底是更加浓郁的戾气。
医院里,君少爵将盛知夏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夜白正在给她清理伤口,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镶嵌在她的皮肤里,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个宫默可真不是人,居然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君少爵神情淡淡,他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整个后背暴露在眼前,入眼尽是一片血红,平时明艳绝美的小脸,现在尽是苍白,像个快要破碎的瓷娃娃,惹人心疼,但这并不包括他。
“如果不是她,宫默可不会废,你现在是在同情她,还是对我不满?”
夜白神色一僵,他有些无语,也有几分心虚;“我可没有,不过她这也太惨了吧?”
君少爵看着夜白,眼底深沉如海,寂寥无边;“所以?你觉得我过分?”
夜白看了眼盛知夏惨不忍睹的后背,他终于直视了君少爵的眼睛;“我没有这个意思,您想试探她,我能理解,可是试探的结果是什么?”
君少爵气息冰冷,他不说话,只是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冷漠,眼底酝酿起风暴;“夜白,你在维护她?”
夜白拿着镊子,小心的将镶嵌进盛知夏皮肉里玻璃碎片取出,每取出一个,他都能感觉到床上的人发出轻微的颤抖。
“君爷,我从小就在您身边了,我永远都是您的人。”
只不过对于盛知夏,他总觉得自己冤枉了她,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君少爵体内所谓的毒素,可是南宫灵却是一口咬定,他虽然被誉为鬼才,可是也不得不屈居南宫灵之下,所以他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君少爵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看见盛知夏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底也生起几分烦躁,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白皙干净的大手,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抿着嘴,微眯起眼,手掌染着鲜红,暖光下平白的生出了几分诱人。
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将那抹血红放进了嘴里,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低低的闷笑出声,低沉暗哑,带着一丝蛊惑,他暗暗的想,他貌似,也是变态,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血,有几分甜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