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杖吹走了蜘蛛门的蜘蛛之后,唐平儿摸进了最后一道门。自从孙士博返回之后,地王之殿改回帝王之殿,地王使用一旁较小的地王殿。
她先进入的是地王殿,走道两侧十步设一柱,诡异的缠满了树枝与藤蔓,肃穆的大殿上由五十名树精把守前后。唐平儿绕过地王殿的屏风,跨出这座宫殿,穿过迂回的通道,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向内走去,抬眼间她才看清这座大殿内有乾坤。
如果说地王殿的巨大已经足以使她吃惊了,那么帝王之殿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庞大的空间内容纳一座埃及金字塔绰绰有余,走道两侧五步设一柱,柱后长满了树龄百年的柏树,脚下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中间呈T字型,随处可见地下流淌着红色的血液,散发着帝王之殿的血腥气氛,通道的中央赫然摆放着巨石凿成的断魂台,自上而下的通天井引入光线照在T字横竖交接的断魂台上,T字形后便是金水桥,宫殿之主的宝座赫然出现在台阶之后的高台上。
一阵寒风吹来,唐平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算用手捂住微弱的声音也引起了宝座上那个人的警觉。
“是谁!”宝座上的声音洪亮如钟。
无人应答。也无树精应答。
唐平儿见他从宝座上站起,径直向门口走来,还以为他看见了自己,便瞪着他由远及近。
孙士博上下打量什么也没发现,便走出了大殿。
此刻的唐平儿看着他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只觉得云淡风轻,也许是放下了这段感情了吧。
她在大殿内行走,流淌的血液之河向百年柏树供给养分,上面悬挂着树精的孵化篮,孵化篮微微膨胀收缩,如呼吸的节奏一般生长着令人寒战的怪物。
孙士博,你坐在那宝座上,为什么你不是树精的样子。唐平儿心想着。
不知不觉间她走近断魂台,上面的残血未干,角落上还挂着未滴落的鲜血。
青鸟立在唐平儿肩上,不忍直视。
有什么在宝座上发着光,唐平儿被它所吸引便上前去查看,宝座旁有一暗色镶银的匣子。
哼,这应该是孙士博的秘密了吧,教我找到你的弱点,一举击败你。
唐平儿坐在宝座上,打开匣子,赫然出现的东西令她有些摸不清头脑,凑近一看是一只鞋子。
一只带着勾的耐克鞋!
这不是,这不是她丢给树精队长的那只吗!
正在疑虑间,宝座上忽然降下铁笼,哗啦啦的铁链的声音滚落,唐平儿逃跑不及被困在铁笼内。
青鸟欲飞出铁笼却被电流挡了下来,反弹后摔在地上。
唐平儿大喊:“青鸟。”
青鸟颤颤巍巍的抖着,爪子动了动:“我..没事。”
孙士博与地王从暗处走来。地王笑到:“你可真有本事,连这里都被你找上门来了。”
“你能看到我?”
“哼,就凭你小小法术,也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地王笑得阴阳怪气,“可惜了,这个宝座现在用不上了。”
“哼,就凭你这小破笼子!”
唐平儿扯掉隐身衣,想用火攻,却被笼子挡下来,想用风之杖,风却在笼子里盘旋,几番尝试下来反倒伤了自己,尝尽了电流在身体中乱窜,火烧着衣服,风凌乱了头发与思绪,这座铁笼固落金汤令她逃之无望。
孙士博步伐缓缓朝她走来,看着笼中尝试各种法术的她,“不用试了,这座笼子是为了关住你而设的。”
“王八蛋!”唐平儿握着铁笼,任凭电流窜向她的身体也不放开,她牢牢的盯着孙士博的眼睛,直到眼中溢满泪水夺眶而出。
“孙士博,等我出去了这笔账要和你慢慢算!”她擦去不争气的眼泪。
地王站在他身后:“你出不去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夺回这颗星球的那一天吧!”
“呸!丑八怪!”青鸟立在唐平儿肩上朝地王吐口水。
“死鸟!看我用你们血,祭祀断魂台!”地王说罢朝前走来。
“走吧!”孙士博拦住他,“我们该出发了!”
“王上!”地王抱拳请求着,见孙士博无反应,良久后才放下双手,“是!”
孙士博就像个陌生人一样离开了帝王大殿,空空的大殿内唐平儿站在笼中,两旁的树精们无不窥视她身上的血液,都想扑向她扭断她的脖子咬破她的血管。
他们刚才说的,该出发了是什么意思。她不住地想着,望着上空微弱的光线,拜托你这个聪明的脑袋,赶紧的,想个办法出去!
她看了一眼耐克鞋,那个荧光的大勾子标志....
“青鸟!”
“怎么了?”
“帮我。”
“怎么帮?”
唐平儿开始对着外面的树精谩骂起来,“你们这些阴阳人,无知无耻没朋友,一次性工具人,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青鸟见状也跟着指着笼子外的树精加入挑衅战斗:“没思想没文化,弯腰驼背三级残废,没人疼没人爱活着没有感情,死了烂在地里,跟屁虫马屁精...”
唐平儿边骂着边暗自佩服青鸟骂功了得。
树精们听了无不龇牙咧嘴,眼珠发红向她们逼近靠拢。
“哼,只配榨成油铺路的低廉树种,还妄想统治星球,想得美,就你们这长相就该灭绝,你们的存在简直就是退化,文明的沦陷,物种繁衍的耻辱!”
树精伸出爪子要捆住她,笼子外被聚集而来的树精包围得只剩下密集的眼睛,一双双的,盯着她们。
而唐平儿还在骂着,边躲着伸进来的树枝边骂着:“叫你们这些不是东西的东西,还敢在姑奶**上动土,你敢动动试试!”
最后,从树上跳下一只凶猛的树精,拨开抓在笼子上的碍事精,握着铁笼向唐平儿愤怒的吼着。
来了,就是现在。
唐平儿反握着他的手,咔嚓一声,断其左右手,而那左右手则紧紧抓住铁笼子,唐平儿铆足了力气,垫着树精的手将笼子撑起。
好不容易撑起一点,又落下!
最后她踩在宝座上,整个人扑向那双木头拳头,铁笼渐渐倾斜,碰的一声倒下。
无数树精围拢过来,一个压着一个要把她压扁。
就在此时,身后堆积如山的树精还在叠罗汉,断手的巨树人将他们一层一层的拨开,到最后发现竟被她们跑了。
远处的唐平儿披着隐身衣早已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