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唐平儿被拉到厨房转角处。
那人摘下面具:“你谁啊!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唐平儿看着他的面孔,剑眉高鼻梁,深棕色的瞳孔,脸型像西方人,眉眼又似东方。
她摇了摇头。
那人继续说道:“这里只能进,不能出,你待会上楼,楼顶上有消防梯可以下去。”
唐平儿低声:“你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戴上面具没有回答,面具是一张小丑的脸,滑稽夸张的表情与面具下的冷淡截然不同。
假面人拉着她重新回到大厅内,此时大厅已成为舞厅,令人不由得奇怪桌椅是何时撤走的。
华尔兹的音乐响起,假面人在她面前欠了欠身,举起她的双手开始在舞厅中跳舞。
“喂,我不会跳啊。”
“没事,你跟着我就行。”
“对不起,我踩到你脚了。”唐平儿连忙缩回脚。
“....”
“我刚才又撞到人了...”唐平儿跟着群众跳舞,大家松开一只手,她也松开,却给了旁边的人一个大耳光。
“乌拉乌拉波拉波拉...?”被打到的人站在原地捂着脸大声抱怨,却发现没找到打他的人。
“他在说什么?”唐平儿已被假面人带着旋转到另一个方向。
“他说,谁打我?让我找到非收拾他不可。”假面人翻译着俄语。
“对不起,我又..踩到你了...”唐平儿踩到他的脚背。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来,听到了吗!”假面人的注意力不在舞姿是否好看,或者唐平儿有没有踩疼他,而是一再的提醒她。
“知道了。”唐平儿透过他的肩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独舞,连假面人的身影也没有看见。
“就是这里了,走吧,记住我的话,别回来。”假面人松开她的手,露出身后的黄色小门,门把是铜制的圆手柄,古朴又有年代感。
唐平儿犹豫了一下,打开黄色小门,眼前是一条漆黑的楼梯走廊。
她刚关上身后的门,就听不见音乐的声音。
她觉得奇怪,门开了一条缝,她的眼睛偷偷凑上去,音乐又响起,可是大厅内却变成了刚刚从电梯下来看到的样子,人们都坐在椅子上吃着美味佳肴,从服务生的银盘里拿酒。
这种你叫我不要这么做,我偏要这么做的做法,在唐平儿看来,叫做创新。
她看到假面人消失在人群里。咦,他去哪儿了呢?
正想着,青鸟,青鸟不见了。唐平儿呼唤着自己的小伙伴。
再定眼一看,大厅内中央的桌子上,青鸟正转着头跳跃着找人。
唐平儿只好慢慢开了门,回到大厅中去。装作很自在的样子,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酒挡在面前,慢慢靠近主位上的青鸟。
“我不是叫你离开吗!”假面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后,他抱着唐平儿的肩膀说道。
“我,我丢了东西。”唐平儿走得有些着急,青鸟与她对视后便激动地飞过来,宾客们全停下了谈话,看着青鸟在空中飞翔。
“糟了!”假面人将唐平儿推开。
顷刻间,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人们下一秒变成了数百条毒蛇,大厅的摆设统统消失了,灯光也消弭,只剩玻璃外的阳光淡淡的照进来,毒蛇们卷曲着身子向唐平儿攻击而来。
“你快跑!”假面人手中多了一根白色手杖,对着毒蛇的阵势展开防御。
青鸟吓得毛都炸了,不是它贪生怕死,而是它不喜欢这种滑溜溜冰凉凉的东西,它连忙飞到唐平儿肩上。
唐平儿从地上站起,眼前的假面人旋转着手杖,挡住飞来的蟒蛇,他从手杖内抽出一柄长剑,利落地砍下碗口粗的蟒蛇蛇头,蛇血溅了一地,被砍掉的蛇头还在上下咬动着。
假面人一剑扎入蛇头的三角额头,刺穿它的脑袋,然后将其抛向后方。
“你愣着干嘛,快跑啊!”假面人催促着唐平儿。
“好,那个。”唐平儿站起,又问,“需不需要帮忙?”
“帮个鬼忙!”假面人又挡住了一条蜿蜒而来的眼镜蛇,他气急败坏地催促唐平儿离开。
“那好,谢谢了”,既然他这么说,唐平儿也就不再推辞了。
假面人又砍掉了几条蛇头,他面对着这些汹涌而来的蛇群大喝:“今天就是你们这些妖怪的末日!”
群蛇纷纷攻了上来,他手起剑落,掉到地上的蛇头渐渐多了起来,黑白相间的王蛇,扁头的眼镜蛇,尾部发声的响尾蛇,唐平儿淡淡的站在靠近逃生门的地方。
哎,这些蛇虽然恶心,但是,就这么走了,也有点可惜,毕竟可以用来泡酒。
假面人砍下最后一条手臂粗三米长的蟒蛇之后,便将剑收入手杖中。
他转身看见唐平儿:“你怎么还在这里!”说罢,他抓着唐平儿的手要离开,脚步却停了下来,用来逃生的黄色门被推开,先是露出了一只巨大的爪子,然后是鹰的头,接着是巨大的灰色翅膀,紧接着又是一颗鹰头。等到黄色门关上时,一只巨大的双头老鹰站在他们面前。
假面人吞了吞口水对着眼前的怪物说道:“看我不收拾你!”他刚要去抽剑之时,巨鹰的两个头同时发出诡异的叫声,巨鹰张开翅膀将他挥出五米开外,假面人坐在了地上,剑掉在一旁。
接下来就是唐平儿了,巨鹰张开大嘴,正打算进行下一轮攻击。
假面人见状,扑到剑的前方握住剑柄,飞奔到唐平儿面前,“你快跑啊!”
眼见巨鹰的翅膀又要落在假面人身上了,他挥出一剑,也只想抵挡对方的攻击,却感觉身后的气流轰然冲过自己的后背,巨鹰咚的一声被打到墙角上去,又慢慢滑落到地面上。
假面人看着自己的剑,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修炼得如此厉害了。
他转身,看着唐平儿,唐平儿对着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趁着巨鹰正在晕眩之中,假面人抓着唐平儿从黄色逃生门走。
门在身后关上,面对漆黑的楼梯,假面人好似有备而来,拿出军用手电筒,照着前方:“快跟上我。”
唐平儿与青鸟互对一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