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女人。
周幸正要说话,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孩刚好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便问道:“怎么了,怡然姐?”
看来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周怡然忽然红了眼圈,摇了摇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助理也忙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剧本呢,嫂子可能有些误会了,你快帮忙说说。”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说委屈,把周幸看得直犯恶心,那个男孩轻轻拍了拍周怡然的肩膀,然后对着周幸道:“嫂子,要是怡然姐姐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您还多见谅,我们剧组的这些演员,性子都很直,不大会说话的。”
谁是我们?钟运泽、周怡然和他是我们,她是个外人是吗?合着,这里边就她心思最多,最会说话,也最会欺负人?周幸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周怡然在剧组还有小姘夫,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不说个人话呢?
结果钟运泽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看都没有看周怡然一眼,径直走向了周幸:“怎么了?”
不就是扮委屈吗?
周幸突然想到小倩落寞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也酸涩了起来,“周小姐说早就和你约好了要看剧本,我告诉她你不在房间,她不信。”
说罢,已经是带了鼻音。
钟运泽立刻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周怡然等人,女助理倒是不狂了,陪着笑脸道:“可能是误会。”男生也打着哈哈:“钟老师,都是误会,误会。”
钟运泽面无表情,揽着周幸:“先进去吧。”周怡然在后面泫然欲泣:“钟老师,我不是……”
钟运泽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多将心思放在剧组吧。”
说完话径直将门关上了。
周幸一个人坐在床上独自生闷气,钟运泽蹲下身:“不要生气了。”
周幸不高兴地嘟囔:“都是你,祸水。”
钟运泽伏低做小:“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周幸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回去请我吃大餐。”
钟运泽轻笑:“就知道吃。”周幸平白无故被恶心了一番:“她为什么要这样呀。”又道:“那个男的是她男朋友吗?”
可是逻辑上说不通吧,还有男朋友挑唆着自己的女朋友穿着清凉来敲男二的门?
“不是。”钟运泽犹豫了一下,话里饱含深意:“那个男孩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刚刚遇到的那个女孩的朋友。”
什么?
周幸差点惊掉下巴,他都有小倩了还各种勾搭别人,又是搂肩膀,又是说好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有一腿呢。
“只能说。”钟运泽想了一下措辞作总结:“这个男孩有些野心吧。”
所以有了女朋友把她关在房间里,还到处去勾搭女演员?
说了半天话,周幸才突然意识到:“你不是在做专访吗?”
钟运泽耸耸肩:“做完了,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提早回答完就结束了。”
他哪里是祸水,他这样宠着自己,周幸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红颜祸水好不好。
觉得自己闯了祸的红颜祸水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要不你去忙吧,不要老是迁就我。”
钟运泽摸摸周幸的头:“阿幸,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哪有委屈,有他这么一个人物杵在这里,哪有人敢给她委屈受啊。
钟运泽啊,他就是自己的依靠啊。
周幸抓着钟运泽的袖子,扭扭捏捏:“哎哟,你不要把我搞得跟个红颜祸水似的。”
难得的一副小女儿模样,钟运泽将她揽在怀里:“那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好不好。”
大概是这个真身以前乱跑让钟运泽有了心理阴影,现在钟运泽下意识地总是会叮嘱她不要乱跑,周幸顺从地依偎在钟运泽的怀里,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好。”
钟运泽傍晚还有戏要拍摄,所以只能和周幸待一小会,周幸坐在床上,打开酒店的电视,无聊地开始选片。钟运泽很顺手地就坐在她旁边,一边用手机回着工作信息,时不时听周幸谈论片里的男女主角的长相。
周幸正指着恶毒女配评头论足得起劲,就听到门铃响得欢快。看电视看得高兴的那点劲瞬间就没有了,周幸没好气看了一眼钟运泽,阴阳怪气地道:“去吧去吧,小白莲又来找你了讨论剧本了。”说着胆肥地用脚踢了踢偶像,让钟运泽起身去开门,钟运泽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站起身去开门。
是七月。
同时带来了一个不是那么好的消息。
“什么?”周幸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没有房间了?”
都已经六点多了,也没有班车回去西城了,这时候告诉她没有房间了。
那她晚上是要夜宿影视城街头吗?
周幸有些控诉地看向钟运泽:“都是你都是你,说要让我留下来的。”说着看着钟运泽,意思是你要帮我解决。
钟运泽问道:“一个房间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七月也很无奈:“听说隔壁剧组临时要了一大批群演,酒店都挤爆了,我现在都只能和剧组的编剧小姐姐住在一个屋子里了。”
七月和编剧住一个屋子。
“那我呢?”周幸指了指自己。
七月挑了挑眉:“你当然是和钟老师住一间房啊。”
什么!
最后的结果,就是钟运泽让裴亦去搬了一张酒店临时的床放在旁边,周幸坐在大床上有些惴惴不安:“要不你还是睡床吧,你明天一大早还有早戏呢。”
人家明天一大早还有戏要拍呢。
钟运泽正在吩咐裴亦再去要一床被子,闻言笑道:“不行,你病刚好,身子还很弱,还是睡床。”周幸还要再说,就被钟运泽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嘴:“要不然,我们一起睡床?”
周幸将被子和枕头拥在身前,迅速向后退了退,警惕地看向钟运泽。
钟运泽看到她的模样,不知为何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就好好睡床。”
周幸抱着被子,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