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子滔滔不绝,见李惜没有吭声,微低着头,更加起劲:“将来,你们的孩子......”
“金掌门!”
李惜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极力掩饰里面的怒气。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呢。这个林平乐,我并不熟悉,所以,劳掌门费心了。”
李惜简短地说完,就看着金阳子,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
金阳子一愣,仔细地看了一眼李惜,张了张嘴,想再说句什么,见对方就那么瞧着他,脸上平静,没有少女该有的娇羞,忽然不知说什么了。
他有些尴尬,略笑了笑,一抚掌:“没事。我也就问问,问问。这个事呢,自然是要你自己拿主意的。我不过就是看着你俩金童玉女,实在是挺好的一对,就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哎,当我没说,没说。”
金阳子脸上很快重新浮起了温和的笑容,语气也温和。
李惜眼皮子跳了一跳。
金童玉女?
我呸!
很快,她从大殿出来。
一路上,都有人进出,见了她,就点头微笑,退到一边,恭敬地叫一声:李长老!等她过了,方才继续走。
听着一路的叫声,李惜脸上也露出了得体的笑容,一直到了灵秀峰,那脸就耷拉下来,她用力拍上门。
“哐”得一声,轻飘的木门发出很大的响声。
“你不该拒绝的。”
白恩跳到李惜地上,举着爪子,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说什么?”
李惜愕然,见它骨碌着眼睛,似乎在笑。
她一脚就踢过去。
踢了个空。
“哎哟。”
白恩跳到凳上,直了身子,捧着肚腹:“这么狠。我又没有说错。”
“白恩!”
李惜皱眉。
他与林平乐的恩怨,白恩是知道的,他这般说,李惜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林平乐是谁?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和他结亲?就算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找他的。再说,”
李惜双手环抱:“好好儿的,我为什么要找男人?我并没有这个打算。我受的教训还不够?我有手有脚的,自己养活自己,挺好。”
李惜坐了下来,脸上犹自带气。
“你别急呀。你不是要找林平乐报仇吗?这不是机会吗?”
白恩说。
“什么机会?以色诱人?”
李惜嗤笑一声。
“我可没这本事。我这条命好不容易捡了回来,我且得珍惜着,这林平乐我是恨,没错。可我也不傻,原本我就打不过他,何况现在,连你都怕......这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我不去做。哦,我知道了,你还没有死心哪?”
李惜恍然,霍地站了起来,她盯着对面的白恩:“你还惦记着他的身子,是吗?好啊,你,想用我的身子......你,无耻!”
李惜双手叉腰,看着白恩,叫了起来。
她气哼哼地。
这回,对着白恩,别过了身子,不去理会。
“冤枉啊!”
白恩叫道。
“牺牲你?你想多了。估计林平乐正眼都不会看你的。”
“白恩!”
李惜牙齿咬得咯咯响,她指着白恩,叫道:“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
她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气急败坏。
这白恩什么时候也学得花青那般,嘴皮子这么利索,说出的话能毒死人呢?
虽然李惜从来不承认自己多有魅力,可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姑娘,被白恩说成这样,多少也是伤自尊的啊。
她李惜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好歹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啊。啊,啊,啊!
白恩见她真急了,忙跳到横梁上:“稍安勿躁。听我说,话还没说完呢。你听我给你说。这事有蹊跷。”
“你说,我听着。”
李惜双手环抱,仰了下巴。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林平乐,你大可放心,真的。这事呀,就是金阳子的一厢情愿。因为,这个林平乐修习得可是寒冰术,据我所知,修习寒冰术的人,大都绝情寡欲,没有多少男女之情。”
李惜哼了一声。
盯着横梁上的白恩:“你倒是知道,然后呢?”
李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听说这林平乐已经是筑基中期了,很快就要筑基末期。我纳闷呢,这紧要关头,怎么会急着找双休的人?这事,这金阳子肯定不知道,才来找你.......你无须担心。”
李惜放下心来。
“下来!”
白恩跳下来,被李惜一把摁住,使劲捏了捏。
李惜:“早说啊!白白得罪了金阳子。你没见他方才的脸色。哎,老祖还在他那里呢,且得仰赖他,我应该好好儿地,哄他开心的。”
李惜下意识地说道,脸上有一丝懊恼。
“没有那么复杂,我猜,这事林平乐应该不知情,全是金阳子的一厢情愿。估计,他也不会说。林平乐也不会答应,毕竟,他身子里那位可是清楚,寒冰术7重,可是容不得疏忽,马上要闭关了。”
李惜吃惊地。
寒冰术7重?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玉虚子才9重。
这个林平乐......
......
李惜没想到,林平乐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站在木屋外面,看着李惜,脸上依旧刻板,语气却是温和。
“我找你有事。”
李惜本要拒绝,忽想到白恩的话,就停住脚步。
看着他。
“我借你的火符一用,12级的。”
李惜一愣,下意识地想说:“没有。”
却是看着林平乐了然的眸子,她张了张嘴,问出了另外一句:“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把符画给我。灵石我照付。“
他拎出了一个灵石袋子,晃悠着。
李惜看着他。
林平乐固执地伸着手,脸上是笃定的神情。
“接着!”
袋子落在掌心,沉甸甸的。
是火灵石,中品的,闪着暗红色的光,就像是跳动的一簇簇火苗。
“我试试。”
李惜答应下来。
“你明日来拿,我......”
“你现在就画,我急用。”
林平乐说,一边在门外坐下来,仰头看着她。
李惜紧了紧手中的袋子,进去。
“你在外边等。”
她指了指。
然后,铺纸。
一时安静,她瞧了一眼门外,林平乐端坐,静静的。
她只得提笔。
丹田缓缓运转,她感觉到背后那丝丝暖流透过,是凤尾。
待得丹田内那颗红色珠子亮起,她方蘸满了殷红的朱砂,落笔。
“唰唰唰”
屋内寂静,似乎连外面的风声都停了。
12级的符画,繁琐复杂,工序繁多,需得倾心全力,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
李惜鼻尖一撮汗,亮晶晶的。
她全力引导着体内那丝丝灵力,贯注笔尖。
林平乐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他眼前有一阵恍惚。
仿佛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正单手执笔,聚精会神画符,丝毫不理他已经坐了许久。
他走过去。
“好了!”
李惜提笔,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