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西恶劣地咧了咧唇角:“之前你避她如蛇蝎,现在是几个意思?打算护着她?为什么?”
寒礼轩:“你又为什么要护着郑晴珂?”
张城西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因为我喜欢她。”
闻言,寒礼轩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嗤笑一声,“这理由……骗骗别人倒可以,只是你觉得我会信?”
“你不信?”
张城西低低笑出声,双眸变得婉转情深,“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我又怎么会处处关注那个人,帮助那个人呢?
所以,如果不是喜欢晴珂,我为什么要帮她?
你看我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吗?”
听了张城西的辩解,寒礼轩的黑眸,忽得犀利起来,他说话的语调慢悠悠的。
一字一句都仿佛是尖刀。
残忍地戳向别人的心底,揭露那不为人知的阴暗,“为什么?我想,原因我大概能猜出几分,你介意我说出来吗?
或者说……
你敢让我说出来吗?”
张城西被寒礼轩直勾勾地盯着,莫名多了一种无处遁形的窘迫,原本还算淡然的面色,几乎在对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
便白成了一张纸。
他慌乱地从草坪上站起身,双目赤红,“寒礼轩,你少自以为是。”
寒礼轩怎么可能知道?!
他肯定是在吓唬人。
肯定是。
寒礼轩扬了扬下颚,“你也好自为之。”
话罢,他也懒得再废话。
双手插兜,朝教室走去。
躲在一旁的郑晴珂,离得有些远,所以寒礼轩和张城西刚才的对话,她听得并不真切。
只隐约听清了几句。
张城西好像问了句‘之前你避她如蛇蝎,现在是几个意思?打算护着她?为什么?’
‘她’——
指的无疑便是闫菡兮了。
是啊!寒礼轩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混球儿?
他护的。
原本该是她的。
闫菡兮这个贱人!
要是能够一直保持着人人憎恶的状态,该有多好!
为什么要变得耀眼?
为什么要变得讨喜?
为什么要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害得她如今的处境如此尴尬。
甚至沦落到被迫转学的下场。
她真的……
很不甘心啊!
郑晴珂抓紧行李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望着站在树下的张城西,敛起眸子,心思几经翻转。
片刻后,她朝着张城西走去。
“城西。”
郑晴珂轻唤一声,关切道:“刚才你在跟礼轩聊什么?你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
见张城西没理她。
她又上前走一步,“我要转学了,不送送我吗?”
张城西这才抬头,皱着眉:“你要转学?”
郑晴珂咬了咬唇,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张城西:“哦!”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弯腰捡起地上的篮球,“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慢走,不送。”
郑晴珂懵了。
她出现幻觉了吗?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慢走,不送?
这话……是从张城西嘴里说出来的吗?
张城西不是应该拽着她的手,诉说着不舍,拦着不让她离开吗?
她都想好了。
如果张城西再三挽留,给足她留下来的面子,并保证以后会继续护着她的话。
她会顺其自然地选择留在二中。
毕竟,人设虽然崩了。
但是,还会重新立起来的。
闫菡兮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张城西这个工具人。
她用的一直很顺手。
之前吊着他帮忙做了很多事情,如果今后有他帮忙对付闫菡兮……
即便搞不跨闫菡兮。
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然而,张城西此刻居然一脸冷漠,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只肮脏的苍蝇。
他疯了吗?
见张城西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郑晴珂憋在肚子里的火,蹭的一下,跳窜出来。
她冲着男生的背影喊道:“城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谢。”
她的神情明明变得阴沉可怕,声音却偏偏极力保持着温柔。
显得整张脸扭曲又可怖。
丑陋至极。
“谢我?”
张城西不耐烦地转身,眸中恶意,不再掩饰“真是可笑呢!郑晴珂,我原本以为你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人。”
郑晴珂:“你什么意思?”
张城西不屑扬眉,“你真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
棋子已废,他已经没必要装了。
郑晴珂心里有些慌,不敢置信道:“难道不是吗?你平时对我的仰慕和关照,难不成都是演出来的?”
“醒醒吧!就你这样的,凭什么会觉得我喜欢你?”
张城西像看可怜虫一样。
继续毫不留情地戳破郑晴珂不愿接受的事实,“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比不上闫菡兮呢!”
郑晴珂倏地握拳。
神色怨毒,不甘辩驳,“你胡说。”
张城西不理会对方的恼怒,面无表情道:“你之所以陷害闫菡兮,无非就是嫉妒她化茧成蝶,而你,再也比不过,更比不起。
所以,你觉得……
我是会喜欢你的虚荣呢?
还是会喜欢你的绿茶呢?
亦或是你的小肚鸡肠呢?”
张城西说完,抬步走远,没有再回过一次头。
郑晴珂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清高。
她觉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一个笑话。
自以为把别人像驴一样地玩弄在掌心。
殊不知……
她自己才是那只被耍的蠢驴。
郑晴珂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冲着张城西又喊了一句,“那你到底是为了谁?”
——
西楼,高一教师办公室。
“五叔~”
“咳——”高一五班的班主任猛地被茶水呛住,嘴里的枸杞都飞出去一颗,急急道:“在学校里,叫班主任。”
说罢,他慌乱地看了一圈四周。
见没人注意。
他才松了一口气。
闫菡兮也学着他的样子,贼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干嘛这么严肃嘛!”
班主任拧眉。
非常认真道:“没找到真爱之前,我钻石王老五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未来的婶婶,究竟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呢?”
闫菡兮:“嘘,五叔,你刚才说‘婶婶’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有点大,暴露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