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菡兮:“……”
她是何人?
她是精致的小公主一枚!
怎的,你家公子后台再大,还能大得过当今圣上?
她不过是不想声张罢了。
谁让她向来低调呢!
“怕了吧!怕的话就把嘴巴闭紧,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
闫菡兮:“哦。”
见小书童把剑丢给了侍卫。
闫菡兮的胆子瞬间反弹了,她贱兮兮地问了一句:“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不是说了让你闭嘴吗?”
闫菡兮改为打手语。
书童恼了:“你瞎比划什么呢,是在戏弄我吗?”
闫菡兮仗着对方看不懂手语,在这帮人面前疯狂竖中指。
书童看得眼花。
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好好说话,我看不懂。”
“是你让我闭嘴的。”
见小书童被她戏弄的脸色通红,闫菡兮不好意思再皮了。
小声说:“你刚才没说你家公子的身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被你震慑住?没被震慑住的话,我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躺在担架上装死的某少爷,掀开了遮在脸上的锦被。
瞥向闫菡兮,温和道:“姑娘莫听我的书童瞎说,我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谦逊一句后。
某少爷微微一笑,继续开口:“我父亲不过是一城之主罢了,而我,不过是父亲唯一的一根独苗罢了。”
“因为我心中有梦想,所以不想遵循父亲的意思早早继承家产,于是便委身住进了附近的一家客栈。”
闫菡兮:“……”
听听,这话说的真秀啊!
看来凡尔赛文学自古便存在了呢!
“少爷,莫要跟她废话,看病最要紧。”
书童温顺地凑到少爷身边。
倏地扭头,凶狠地瞪着药铺掌柜,“你快过来给我家少爷看看,治好的话,赏金绝对少不了,要是没治好,哼!仔细你的脑袋。”
药铺掌柜被骇得差点尿湿今日清晨刚换的崭新裹裤。
这可是他家夫人一针一线缝制的。
实在是舍不得弄脏啊!
他颤抖着摸上少爷的脉搏。
问:“这位少爷,您能具体描述一下您都有哪些不适吗?”
少爷:“我觉得肩膀还有腰部很沉重,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住一般。”
“那您的双腿能使上力吗?”
那少爷点了点头。
他用手撑着书童的肩膀,很费力地从担架上坐起身,然后试探着下地。
刚往前走了两步。
整个人便猝不及防地往下坠去。
要不是有书童扶着他,他恐怕已经摔到了地上。
少爷擦去额上的冷汗,神色恹恹地躺回了担架。
站在一侧旁观的闫菡兮:“……”
我艹!
吓死小公举了!
趴在那位少爷背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闫菡兮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指着少爷,询问此时站在药铺里的人,“刚才他站起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他背上的东西?”
书童最先接话,“什么东西?”
“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
书童瞳孔颤了颤,厉声训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
那坨血淋淋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出了人形。
是一个穿着极其清凉的美艳少女,丰盈的身段,雪白的皮肤,水润的眼睛,艳红的嘴唇。
一举一动间,尽是魅惑人心的妩媚。
唯一美中不足的……
便是有些谢顶。
那少女涂着血红丹蔻的双手,像藤蔓一般,紧紧地攀附在少爷的肩膀上。
闫菡兮:“……”
难怪这位少爷会觉得肩膀沉重,站不起身。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闫菡兮打量的目光,她突然伸长脖子。
谢了顶的头颅,以一种很是怪异的弧度,从少爷身后探了出来。
她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努力把自己缩到角落里的闫菡兮。
与闫菡兮对视上的那一瞬。
她挤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诡异的。
阴森森的。
闫菡兮被看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僵硬地给少女回了一笑。
笑完,提起裙摆,尖叫着跑出了药铺。
书童撇嘴:“这姑娘怕是脑袋有问题。”
少爷张望了一下跟小兔子遇见大灰狼似的逃窜的身影,认真道:“我看着像。”
——
闫菡兮边跑边连线系统,“我的天呐!刚才那个是鬼吗?”
她最怕鬼了!
见鬼就怂。
【准确说,她是一只女妖。】
“妖跟鬼,有什么区别吗?”
【准确说,并没实质区别。】
“……”
【你现在的身份是修仙之人,理应斩妖除魔,匡扶正道,怎么能跑路呢?】
“可是,我害怕……”
【人只有克服心中所惧,才能获得真正的成长。】
【新任务提醒,赶走纠缠城主儿子的女妖。】
如果闫菡兮是一只小白兔。
那么此时此刻……
她的眼睛一定很红,白绒绒的毛,也一定会炸开一圈。
她气咻咻地板着小脸,决定跟系统大吵三百回合。
【宿主,你以为我忍心这样对你吗?难道让你害怕,我就会开心吗?】
闫菡兮面无表情。
【你的生命值才那么一点儿,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所以才狠心给你下达的任务?】
闫菡兮不为所动。
【再说了,你修为高深,暗器又使得出神入化,关键还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闫菡兮撇嘴:“我才刚筑基。”
【我不管,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下第一厉害。】
【而且,你当初用靴子砸中同门师兄的眼睛,那精准的角度和力道,谁见了不得夸一句?】
“真的?”
【比滴了珍视明还真。】
【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闫菡兮低头,掩饰住偷偷翘起的嘴角,扭捏道:“那我就勉强接受任务吧!”
【……】爱听彩虹屁的宿主,还是挺好哄的。
好吧!它承认,还有那么一丢丢可爱。
只有一丢丢哦!
(/?\*)
——
小书童手里提着一串药包。
他一边走,一边哄着躺在担架上红了眼睛的少爷。
拐进一条比较偏僻的道路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他总觉得天空比刚才阴暗了些,空气也好像更潮湿了。
因为少爷出事,他忙活了一大早,急出一身汗,这会儿后背竟然窜起一股莫名的寒意。